紀寒程這人也是,長了這麼張完全戳中她審美的臉,還要動不動就深情款款地跟她來個對視,這誰頂得住。
付千姿移開視線,儘量不看他:“其實不用討好的……我們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
都結婚了,滾到一張床上了,還能怎麼親近。
“我是覺得,”紀寒程輕頓了下,略帶笑意的嗓音在臥室裡散開,“還可以再近一點。”
今晚這男人是怎麼了,不斷地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付千姿覺得被子裹得太緊,整個人都有些發熱。
付千姿故作正經,下意識地接茬:“已經是最近了呀,還要怎麼‘再近一點’?”
話音剛落,她才反應過來,什麼“最近”不“最近”的,聽著好像在開黃腔啊……
雖然她原意是指結婚,但是紀寒程這狗男人肯定會想歪啊!
真的是,丟死人了。
果不其然,紀寒程輕笑了聲,一看就要放大招,付千姿趕在他開口之前說:“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重新裹好小被子,把眼睛緊緊地閉上,一副拒絕與外界溝通的架勢。
過了會兒,白皙細嫩的臉頰上,慢慢浮現一層淡淡的粉色。
紀寒程看著女人側過去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可愛,唇角不自覺輕勾,回答了她睡前提的那個問題:“我靠近的時候,你不要躲,這樣就好——”
“晚安。”
——
因為紀寒程這個狗男人大半夜拉她聊了些有的沒的,第二天付千姿一覺睡到了十點多鐘。
醒來的時候,臥室裡還是一片漆黑。
昨晚隻拉了一半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全部拉上了,嚴絲合縫的,不透出一點光。
付千姿還是看了手機才知道時間。
洗過晨澡之後,她把窗簾全部拉開,清白的光線一下子落進來。
坐在化妝鏡前,付千姿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確認沒有出現一丁點皮膚問題,這才撕開一張asrey麵膜,細致地貼在臉上。
張姨端著早餐敲門的時候,付千姿正仰麵躺在真皮扶手椅上休息,穿著一件淡粉色刺繡的真絲晨袍。
同樣質地的晨袍紀寒程也有一件,是這次結婚專門在工坊裡定製的。
兩件晨袍款式相似,在各種細節處繡著對方的名字,一看就是新婚夫婦的標配。
因為太情侶了,付千姿一次也沒穿過,回北城之後就一直掛在衣帽間的角落裡。
但今天走進浴室的時候,這件晨袍不知怎的被放在了最顯眼處,她順手拿了,換衣服的時候才發現。
張姨把早餐放在一邊,笑吟吟地問候:“夫人,您可算起來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對這位總裁夫人很是有好感。出身名門,架子卻不大,對傭人也和和氣氣的,可見良好的修養。
貼著麵膜,付千姿不好說話,朝她略一點頭。
“對了,先生方才打電話過來,說一會兒接您去翡翠灣吃飯。”
翡翠灣是付千姿父母住的地方,兩人婚後偶爾會過去。
隻是紀寒程工作繁忙,公司和家又不順路,付千姿原以為是各自出發,門口彙合,卻沒想到他還要特意來接她。
回想起昨晚男人的話,付千姿有點狐疑起來。
這人還真是……打算朝二十四孝好老公發展了?
——
用過早餐之後,付千姿對鏡上了個淡妝,換好衣服,徑直沿著臥室內置的小電梯下樓。
電梯的一側是透明玻璃,往下看,大片的湖水在豔陽下明澈如鏡。
這是位於京西彆墅區內的一所高檔住宅小區,緊鄰燕安河濕地跟雲蒼森林公園。
她和紀寒程的婚房坐落在人工湖畔,四周綠植環繞,風景獨好。站在南側陽台望去,仿佛整片森林都是他們家的後花園。
剛到樓下,意外地接到梁蔻的電話:“姿寶,今晚有空嘛?”
付千姿隨手撥了撥屋裡的綠植:“怎麼啦。”
“來ub玩啊,好久沒見你了,”梁蔻在那邊佯裝埋怨,“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狗蛋。”
付千姿:“……你才小狗蛋。”
不過話說回來,的確是很久沒出去玩了。
她不算那種特彆靜得下來的性子,平時在家宅一段時間畫畫,就要靠蹦迪喝酒小聚會來調劑一下生活。
但自從結了婚,她去酒吧會所的次數屈指可數了。
一方麵是因為偶爾要陪紀寒程出席晚宴,時間被占用;另一方麵,也是她打心眼裡不想讓自己輕易崩了人設。
不回想還好,一回想心裡就特彆委屈。
她哪裡是結了個婚,分明是坐了個牢嘛。
付千姿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大概七點,你給我打個電話,說要和我去聽音樂會,態度堅決一點。我假裝拒絕不了,就從家裡開溜。”
本來不用這樣麻煩,紀寒程從不查她的崗。
壞就壞在,今晚是在付宅吃飯,拋下老公去跟閨蜜聽音樂會,李珺華多半要說她幾句,不費點功夫怕是溜不出來。
那邊梁蔻“咯咯咯”地笑了:“碟中諜啊你這是。”
“少調侃我,”付千姿將手裡玩的葉片輕輕彈開,“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掛完電話,心情都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