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付千姿悠悠轉醒,簡直快雙眼發黑。
她不就是讓紀大總裁做了回專職司機,去警察局把她撈回來麼,那人至於連本帶利地在她身上討回來?
而且又不是她主動要他來接的!
果然狗男人無論偽裝得多溫柔,都改變不了變態的本質。
而且跟表麵的清冷不同,紀寒程睡覺的時候很喜歡將她攬進懷裡,搞得她睡個覺,身旁都是男人身上清冽微冷的氣息。
就想不明白,明明是可以橫躺六七個人的大床,為什麼非要擠到一塊兒?
付千姿在心裡給紀寒程羅列了幾大罪狀,憤憤地想了會兒,這才掀開被子,披上晨袍去浴室。
路過衣帽間的落地鏡,付千姿停下來照了照,最終得出個要想遮掩痕跡,隻能穿高領的結論。
大夏天的,這是不讓她見人的節奏嗎?
付千姿瞥見那支精油就沒好氣,順手將它打入冷宮,轉而拿了盒粉鹽。
一邊泡澡,一邊跟梁蔻通話。
“啊啊啊我都絕望了,不知道哪個人閒的蛋疼,把打架視頻發給了我爸。現在我哥挨了一頓罵,我倆都被禁足了。”
雖然在訴苦,不過梁蔻的聲音聽起來很有精神,付千姿放下心來。
她把落下來的發絲撩到耳後:“又不是你哥的錯,關你們乾什麼。”
“哎,我爸本來就嫌我哥不務正業,他就是想趁這次機會給我們一個教訓。”梁蔻從小到大不知道被關了多少次,也算摸索出了經驗,“說是關上一禮拜左右,不過到時候我大哥肯定會幫忙說情。”
提到大哥,梁蔻的底氣一下子足起來。
如果說梁子奇對她而言就像是一起玩鬨、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那梁子安就絕對是每個人都想要的那種哥哥了。溫柔又靠譜,平時看著遙遠,但關鍵時刻總能給人撐腰。
大哥出馬,哪有搞不定的事情。
這麼想著,她覺得自己這邊已經不成問題了,反而操心起付千姿來:“你呢,和四哥相處得還好嗎?”
付千姿這會兒心裡對紀寒程有點小意見,就算看見了他的好,嘴上也絕對不想承認的。
於是,很高冷地評價:“嗯,一般般吧,還行。”
“哎,看來聯姻果然不是裡寫的那麼美好的,”梁蔻感歎,“那你昨天的事兒沒暴露吧?誰送你回家的?”
付千姿:“他來接的。”
她也覺得這話緊接著前邊那句有點打臉,於是說完之後,默默把手機拿遠了點。
梁蔻:“……???”
這叫“一般般”?
我信你個鬼哦。
——
警察局的事情過後,付千姿很是安分了一陣子,暫時沒敢在人設崩塌的邊緣大鵬展翅。
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裡,花一兩個小時畫畫稿子,然後就去影音室看電影或者水療室做sa。
甚至在某天百無聊賴的時候,還研究了一下在院子裡種花的事宜。
有天紀寒程回來,恰好看見她在翻圖冊。
付千姿長相明豔嬌媚,喜歡的花和植物也都是張張揚揚,肆意盛放的熱帶品種。
隻不過,以北城的氣候,熱量條件大概很難滿足。
付千姿也知道這點,所以隻看了看,並沒把編號記錄下來。
她正要翻過一頁,冷不丁紙頁被誰輕輕摁住,一股熟悉的清淺氣息在空氣裡遊離開來。
正是盛夏時節,外頭陽光熾熱,明晃晃地落入湖水中。
付千姿最先看見他筋骨微突的手腕,上麵戴著一塊深藍色的鑲鑽手表,低調不失矜貴。
視線再往下,看見他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在光滑的圖冊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不得不說,婚前婚後,付千姿本人的思想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
之前在酒吧重逢的那次,她看見紀寒程的手,頂多隻產生了“像藝術品一樣漂亮”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