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千姿下意識問:“什麼協議。”
他淡淡道:“出軌淨身出戶。”
付千姿怔了片刻,不得不說,紀寒程這男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三言兩語間,就把她的小心思看了個十成十。
“簽協議就不用了,”她想了想,“嗯……我相信四哥。”
本來隻是一句場麵話,但說完之後,付千姿發現自己居然,好像真的安了心一樣。
紀寒程輕笑了下:“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證明。”
付千姿:“證明什麼?”
“證明我沒有出軌,”紀寒程唇角輕輕一勾,一看就有些不懷好意,付千姿來不及後悔問出那句話,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輕輕一攬。
他淡淡的氣息靠近,聲線低沉略帶蠱惑,“比如,有求必應怎麼樣?”
——
婚後幾個月,紀寒程再度坐實了付千姿前幾天對他下的定論:人騷,嘴壞,花樣多。
什麼叫“有求必應”,隨便品品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麵對妻子的小不安,這狗男人居然想到用隨時交公糧的辦法來解決?
關鍵是仔細一想還無法反駁??
付千姿羞得不行,當場就啞了火,到後來回到臥室上床睡覺,也是全程背對著紀寒程。
她甚至有種挨了“現世報”的感覺——九年前她明目張膽地撩了紀寒程,全被這人在九年後變本加厲地報應了回來。
想想真的冤死了,她那會兒頂多隻能算是“未遂”,紀寒程可是得逞了一次又一次好嗎?
——
關於“出軌”的討論就暫時告了一段落,事後付千姿想想,她不過是被李珺華給刺激了加上晚上文藝小心思作祟,才心血來潮地找紀寒程聊了些有的沒的。
結果沒撈到半點好,反倒身心都在狗男人那裡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真是虧大發了。
有這次的教訓,付千姿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拒絕跟紀寒程進行思想上的交流,生怕一不小心就又被他給套路進去。
加上紀寒程工作繁忙,每天她沒醒的時候,他就已經出門。兩人的見麵時間大多在晚上,聊天辦事兒,商業聯姻的塑料夫妻,就這樣過上了炮友般的安穩生活。
——
八月末,北城迎來了夏季的最後一場暴雨。
這雨來得急促而突兀,謝氏集團的二十周年慶典酒會正在進行當中,一道刺眼的白光沿著玻璃炸開,引得不少人驚呼。
片刻後雷聲轟鳴,夜雨突襲。
豆大的雨珠像密集的子彈,,將容格藝術中心玻璃頂窗砸得劈啪作響。
台上,一位歸國新晉鋼琴家正在進行演奏。
她約莫二十五六歲,身材苗條,穿一襲紗質白裙,柔順的黑發盤在腦後,靈活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正在彈一首戈多夫斯基爪哇組曲裡的《甘美蘭》。
付千姿靜靜地坐在台下。
她穿了條水綠色的鑲鑽長裙,還特意戴上了許久沒戴的結婚戒指,方才挽著紀寒程的手,又完美地s了一場恩愛夫妻,這會兒正是休息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配合多了的緣故,兩人之間的甜蜜氛圍越來越能以假亂真了,雙雙並肩往那一站,就自成虐狗氣場,周圍各界名流無不稱羨。
紀寒程有事離開,付千姿一個人百無聊賴,隨便應付了幾句小姐太太的搭訕,又打發時間地接受起了鋼琴藝術的熏陶。
今晚的東家謝音端著酒杯輕晃,在她身旁坐下,朝陳列紅酒的方向示意:“坐這兒乾什麼,看上哪一瓶了,貼個名字帶走。”
付千姿的注意力落在台上,問她:“那彈鋼琴的是誰?”
“周家二小姐,周沐迪。”謝音看了眼,“她前陣子剛在德國萊茵河音樂節上拿了個國際比賽第一,好像是準備回國走職業演出這條路了。怎麼,你認識?”
周沐迪啊,付千姿在心裡冷笑,我可太認識了。
不就是小時候死乞白賴非要追在紀寒程身後跑的那個周沐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