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程倒來了興致:“輸了怎麼辦?”
這麼自信?
付千姿想了想,決定保險點地問他:“你想怎麼辦?”
紀寒程輕笑了下,伸手撐在付千姿身前的桌上,微微探身。他的大半個身子擋住沙發上那三個人,低眸看著她,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付千姿驚了下。
居然要她親他?
“你們兩個不能偷偷作弊啊。”紀開誠坐著喝了口酒,遠遠地看著夫婦倆湊近了不知在說什麼,立刻警惕起來,“尤其是四哥,看著就有點想給嫂子放水。”
“……”
付千姿覺得,紀寒程大概率是不會給她放水的。
事實證明,真的是這樣。
從他坐下開始,付千姿就沒贏過。
男人襯衫扣得一絲不苟,漫不經心地坐在對麵,頭頂暖色的燈光沿著挺直的鼻梁下落,也遮掩不掉氣質的疏冷。
察覺到付千姿不滿的小眼色,他唇角一彎,仿佛心情很好地又和了一把牌。
付千姿:“……”
這人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她好歹是他的老婆,讓她一把都不可以嗎?
——
牌局結束清算的時候,周深輸得最慘,負責為今晚買單。幾人走到會所門口告彆,各自上了車。
付千姿剛才吃了幾隻會所的海鮮小餛飩,是決計不肯就這樣坐進車裡的,於是兩人便沿著旁邊的公園散步。
這兩天北城即將入秋,夜晚的空氣也略顯乾燥寒冷。街道兩旁種的是青楓,偶爾有一兩片葉子被風吹落,打著旋兒落進手心。
氣氛是安靜甚至有那麼點兒浪漫的,然而付千姿卻放鬆不下來,滿腦子都是紀寒程說的賭注的事。
一會兒有點小生氣,所謂資本家難道是專門逮著自己老婆薅羊毛的嗎?
一會兒又有點小心動,她在腦海裡稍稍回憶了一下紀寒程剛才問她要親親的畫麵,男人傾身過來,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唇瓣,似笑非笑,禁欲又色..氣。
就不帶感**彩地來看,那張臉也是一種很大的誘惑。
回過神來付千姿又覺得自己怎麼這麼色,紀寒程還沒說話呢,她心裡的小車都滴滴叭叭地按上了喇叭。
沒準狗男人根本就是隨口一說,她這麼想來想去,倒像是很希望他來討債似的。
這麼一想,付千姿很快掐斷思緒,回到了正軌,正要跟他聊點彆的,結果下一秒,就聽到身側的男人低聲開口:“這裡沒人。”
付千姿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
沒人所以……?
像是能聽見她內心的聲音,紀寒程頓住腳步,輕輕笑了下:“剛才的賭注,兌現一下?”
付千姿:“……”
本來這一路走來,紀寒程除了牽她的手之外也沒彆的表示,她差點就要以為他今天準備做個大度的人了。
沒想到隻是為了找個沒人的地方。
出神間,紀寒程又補充提醒:“千姿,願賭服輸。”
還用上激將法了是嗎。
“我又沒說不親,”付千姿還的確吃激將法這一套,心想不就是親一下麼,兩個人又不是沒親過。她左右看了看,還是嘀咕了一句,“就在這裡啊?會不會有監控?”
紀寒程笑著牽住她的手,把人往身前拉了點,低聲逗她:“隻是親一下,你還想做彆的什麼?”
付千姿微惱:“我才沒有。”
她說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抬眸,映入眼簾的便是男人的嘴唇。紀寒程方才為了配合她,略微彎了彎腰,這會兒有夜風吹過,空氣裡飄著不知名的植物淡香,還有男人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
周圍也很安靜。
好像,天時,地利,人和。
下一秒,付千姿微微踮起腳,手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嘴唇印到了他的唇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因為太生疏,心裡的小鼓打得七上八下。
腳下踩的高跟鞋還差點一個不穩,幸虧紀寒程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親完之後,付千姿也不知道自己親得算怎麼樣,下意識地抬眼看他。
夜色很寂靜,一時間誰也沒開口說話,紀寒程摟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極近,他低下頭來,親了親她的耳垂,聲線低啞而克製:“回家。”
男人的聲音是否沾染情..欲,是很容易聽得出來的,付千姿的臉登時紅了,揪著他的西裝衣角:“想什麼呢……我隻是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你輸得可不止這麼一點,”紀寒程低眸看著她,喉結輕滾,“怎麼辦,整個人都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