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明知故問。
付千姿還是側著身,語氣裡充滿“你這個男人怎麼說話不算話”的控訴:“你昨天答應我不請醫生的。你連這種小小的諾言都做不到,還說什麼喜歡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都是假的。”
紀寒程:“……”
隻要是跟他鬨彆扭,付千姿就總會有一些歪門邪道的大道理。
他揉揉她的頭發,提醒:“我沒有答應。”
付千姿:“……”
她下意識想說狗男人怎麼還開始顛倒黑白了,結果仔細一想,昨天紀寒程從頭到尾,好像真的沒答應過她。
狗男人,失算了。
“你昨天親都親了,抱也抱了,居然不答應!”她又有找茬的理由,“紀寒程,這樣我豈不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了。不行,你今晚睡書房。”
紀寒程彎下腰,把她抱起來翻了個身,讓她麵對著自己:“千姿,我明天要出差。”
付千姿本來還想翻回去再和他鬨一鬨呢,聽了這話,就乖乖不動了。
他低聲繼續:“你想跟我在出差前一天還分開睡,像吵了架一樣?”
付千姿:“……”
突然就有點不忍心了怎麼辦。
她有點心軟,可還是有點兒小生氣,糾結了一小會兒,先糾正他的錯誤觀點:“本來就是吵架,隻是我比較溫柔,所以看起來不像吵架而已。”
自誇完畢,她又故作妥協般地道:“看在你要出差的份上,我就不生氣了。不過書房還是要睡的,等你回來那天再睡。答不答應?”
紀寒程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嗯”了聲。
付千姿說:“你等等。”她探出身摸沙發另一頭的手機,但是因為有點距離,最後還是紀寒程幫她遞了一下。
她低頭打開錄音機,又清了清嗓子問了一遍:“紀寒程,你回來要睡哪裡?”
這麼快就有了保留證據的意識,紀寒程低笑了下:“書房。”
付千姿按了結束鍵,又聽了一遍,這才美滋滋地把手機收起來放到一邊,朝他張開手臂:“那老公抱抱。”
紀寒程彎腰抱住她:“不生氣了?”
“等你回來再慢慢算賬,這個叫智慧型吵架。”付千姿有點兒小得意,過了會兒又想起一個重要問題,“那你去幾天啊?”
紀寒程輕頓了下:“一個禮拜。”
“……這麼久。”付千姿很快不高興了,戳著他的臉,“那你要多睡一天書房。”
——
付千姿自認為並不是什麼戀愛腦的人,但無可否認,紀寒程不在的時候,她整個人的確要空落落許多。
其實也怪不得她,畢竟兩個人才剛確立心意沒幾天,正是最甜蜜膩歪的時候,結果冷不丁分隔兩地,又有時差,她跟紀寒程一天到晚壓根聊不到多久。
那種落差感就特彆明顯,惹得她整個人都懶懶散散,乾什麼都提不起勁。
趙繪西針對這種情況做了總結:“你這就是因為太閒,天天在家吃喝玩樂,要不就出門吃喝玩樂,本質上來講還是浪,所以就特彆容易把戀愛當作唯一的精神寄托。你試著像我一樣出去工作,然後你就會發現……”
付千姿想起趙繪西被那個的狗逼老板折磨的樣子,不太相信地問:“發現工作才是真愛?”
趙繪西幽幽地歎了口氣:“發現還是嫁給霸道總裁過得舒服。”
付千姿:“……”
不過,說到工作,付千姿還真有那麼點兒心動。
最初是涼涼魚找她的時候,隻能算是紮下了一個小小的念頭,讓她無意間會想到,自己還能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
不過付千姿即便沒工作過,也看過很多人被工作折磨的樣子。職場生活或許比她現在充實,但絕對沒有她現在過得舒服,所以最後還是堅決地不去。
但現在,她的想法又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傾斜。
涼涼魚說的那個隻是個短期項目,她大可以去試一試,反正項目結束也就等於失業了,她還是可以繼續瀟瀟灑灑。
更重要的是,可以用這個轉移一下沉浸在戀愛裡的注意力。
晚上,付千姿跟紀寒程視頻的時候,就把要工作的事和他說了。怕他不同意,她還加了理由:“我這樣就像被你養在家裡的小嬌妻,就那種,養在房子裡不能見人的地下情人你知道吧。”
紀寒程並不能苟同,淡淡提醒:“沒記錯的話,我們領過證,而且還互相見過對方的家人朋友。哪來的見不得人?”
付千姿:“……我就打個比方,玩了這麼多年好無聊噢。”
紀寒程笑了下:“那來風恒?”
“不要,”付千姿想也沒想,果斷拒絕,“你是老板,我是下屬,你肯定會對我這樣那樣的。”
紀寒程:“……”
風恒本部主要是金融投資這一塊,跟付千姿的專業和愛好都壓根不沾邊,他一開始就沒有把人安排進來的打算,隻是想著風恒旗下的幾個集團公司,跟美術設計有關,應該有付千姿能夠勝任的崗位。
“比如趁休息的時間把我叫進辦公室……”付千姿順著老板和小員工的思路說了一串,說著說著忽然反應過來,小臉一紅,連忙輕咳一聲做了個總結,“反正我不要去風恒,我要離開你這個老板的魔爪。”
紀寒程也沒糾正她,隻低笑了下:“那你要去哪裡?”
“安以科技,一個遊戲公司。”付千姿說,“雖然規模小了點,但近幾年風頭很足。”
她也是上網搜索做過功課的。
紀寒程“唔”了一聲,一時沒作聲。
付千姿警惕起來:“不會這也是風恒旗下的吧?”
印象裡風恒跟遊戲應該不沾邊啊……
紀寒程很快道:“不是。”
付千姿放下心來,又有點兒小高興:“那我去了啊。”
紀寒程輕笑了下:“嗯,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