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為了一個男人就毀了事業啊,兩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可滿大街都是,”唐恩靜也安慰不出什麼花來,索性轉移話題,拍拍她的肩,“反正今天雜誌也拍不成了,你想去哪兒玩我陪你唄。”
周沐迪原本是很想去酒吧的,但她宿醉,這會兒聽到酒字就生理性不適。
緩了一會兒,去浴室洗澡。
洗完回來,唐恩靜坐在沙發上抬眼一看,謔,果然是宅女標配,白T加短褲。
不過周沐迪的臉夠漂亮,身材也好,穿著這身雖然不精致,卻很有幾分隨性風。
約莫是洗了澡,臉色看起來也有精神了些。
“有精神”的周沐迪挪回沙發上,繼續癱著。
電視被重新打開,正在播放時下大火的青春偶像劇,唐恩靜看她完全不在狀態,出聲提醒:“雜誌是不拍了,但今晚你堂姐結婚彆忘了去。”
周沐迪:“知道。”
她被唐恩靜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洗了澡折騰了會兒,現在牆壁上的時鐘指向兩點。外賣送到,兩個人喝了點粥,周沐迪又打電話讓阿姨過來打掃衛生。
阿姨忙忙碌碌,唐恩靜就看著她以一副宿醉過後半死不活的姿態,一直沉默地躺在沙發裡,好像沒骨頭般,不禁膽戰心驚。
“沐迪,要不然彆去了,你狀態這麼不好。”
周沐迪擺擺手,聲音沒什麼力氣:“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唐恩靜半信半疑。
到了四點鐘,司機已經等在樓下,周沐迪拖著腳步去換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仿佛變了一個人。
臉上化著精致的妝,黑色的頭發柔順地披在腦後,一身鵝黃/色的晚禮裙,耳朵上的帶鑽耳環微晃,折射出好看的光芒。
既文靜端莊,又有幾分少女的嬌俏。
周沐迪目不斜視,脊背挺得直直的,拎著小巧的手包,衝沙發上的唐恩靜甜甜一笑:“走啦。”
唐恩靜:“……”
你彆彈鋼琴了去演人格分裂吧真的。
——
剛見麵,周母就拍著周沐迪的手背怪道:“你說你,多大的人了,昨天居然鬨脾氣不要小李接,還好你後來給我打電話報平安,不然真是要叫我睡不著。”
周沐迪應對起這事來遊刃有餘:“哎呀媽,我都多大了,自己回家還能丟了不成。”
母女兩個聲音低低的說著話,一同邁入宴會大廳。
按照禮儀,周父周母是要坐到上座去的,周沐迪過去跟各位叔叔伯伯打過招呼,就離開了那邊。
婚宴還沒開始,廳內燈火通明,西裝革履的男人和穿著禮服裙的女人來來往往,氣氛熱鬨非凡。
周沐迪先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穿過一重玫瑰紮成的拱門,意外地看到了梁子安。
他穿了件深藍色的西裝,肩背挺拔,整個人有種溫潤文雅的氣質,很吸引人。
有個穿著長裙的女人攔住他,倚著旁邊的柱子笑:“梁總,我們好有緣呀。”
梁子安略頓:“你是?”
“這就把我忘了,上周珠光慈善晚宴,咱們坐在一塊兒,我還給你遞了一張名片。可惜你沒來找過我。”女人也不惱,聲線依舊柔得能滴出水來。
梁子安想起來了。
這女人似乎是張氏集團的千金,而那次給他遞的“名片”,其實是一張房卡。
往前不是沒人對他流露出好感,但這麼直白的倒是頭一個,所以略有些印象。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他邁步準備離開。
那女人追上來:“梁總今天好像沒有女伴,不如跟我一道怎麼樣?”
她伸手想要去挽梁子安的手臂,結果卻被另一隻手在半路甩開。
那隻白皙的手掌“啪”得一下打在她的手背,疼極了,她下意識縮回手,惱怒道:“誰啊?”
“周沐迪!”那女孩理直氣壯地自報家門,又環住手臂,“你也太不要臉了,大庭廣眾之下跟男人拉拉扯扯,沒看見彆人不想理你嗎!”
而梁子安,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和聲音,下意識轉過身來。
果然是她,穿著鵝黃色的晚禮裙,黑色的頭發柔順環在腦後,隨著說話的動作,耳朵上垂下的鑽石耳釘一晃一晃,很耀眼。
張氏千金手背被打紅了一片,登時咬牙切齒:“關你什麼事啊?”
周沐迪不甘示弱:“當然關我的事!”
她一步邁向前,不由分說地挽住了梁子安的手臂,聲線帶著股嬌俏意味,叫他:“親愛的!”
梁子安:“……”
周沐迪是好心他明白,但這樣似乎已經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
他想要把手收回來,不料周沐迪還越纏越緊,甚至在張小姐看不見的角度,用力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親愛的你告訴她,我們是什麼關係!”周沐迪一副趾高氣昂的小公主模樣,她尺/度拿捏得很好,即便神情不善,好像在當場撒潑,在路過的人眼裡也顯得氣勢可愛。
掐他手臂的力道加重,周沐迪咬著牙齒,聲音低低的隻夠兩個人聽到:“你再不吭聲我丟臉死了!”
張小姐也盯著他:“梁總,你們是什麼關係?”
梁子安無奈,一直想刻意拉開距離的手臂微微放鬆,跟周沐迪站在一起,竟也有種意外的般配。
他溫聲開口:“嗯,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