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穿書]);
一個星期後,《世界地理》播出了極限探測計劃的第一集成片。
跟著駱燃的身影,無數人通過屏幕,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震撼至極的瑰麗天象。
冰雹,暴雨,遮天漫地的黑沙暴,穿透厚密雲層的雪亮電閃。
駱燃偶爾會開那輛修好了的越野車,但隻要安全係數允許,他都會在防護充分的前提下,換成一輛火紅色的全地形摩托。
高清航拍無人機追不上駱燃,太過嚴苛的極端天氣,駱燃會像以前一樣,換成手持的雲台攝像。
在他的視角裡,可以看見風沙裡躲在石隙的草葉,閃電下飛掠的雨燕。肆虐的風暴把整個世界吞進去,又在天邊被撕開條口子,映出泛金的日光。
s.t沉寂了三年,卻依然是最頂尖的風暴追逐者,甚至比以前更加頂尖。
他的鏡頭運用比以前更成熟冷靜了,熱烈蓬勃的生命力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即使大部分最危險、最驚心動魄的探測都由他親自來完成,駱燃依然是整個探測組裡受傷遇險最少的,他像是在格外用心地保護自己的身體。
這一期節目播出後,數不清的截圖轉眼就在網絡上刷了屏。有不少攝影展和拍賣行都在四處設法求購高清原片,可不論是《世界地理》編輯部還是s.t本人,都沒有開放這一次的原片授權。
在片花的采訪裡,s.t從那架摩托上下來,褪去了追逐風暴時讓人心動的冷靜熱烈,觀眾們才終於意識到他的年輕。
年輕的駱燃麵對著攝像機,耳後微微紅著。
他認真地、逐字逐句地說,這次的原片是一份禮物。
他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神色格外鄭重,像是儘力想要看到一個人。
……
“宿主,宿主。”
係統飄在光屏前,把駱燃傳過來的高清原片仔細打包收好,小聲問俞堂:“我們真的不和小紅卡道個彆再走嗎?”
“好好的,道什麼彆。”俞堂抻了個懶腰,“我怕他哭我一意識海。”
係統閃著小紅燈,猶豫了一會兒,翻出駱家浴缸裡的小鴨子飄過來,端端正正放在俞堂的頭頂上。
俞堂沒忍住,樂了一聲。
他沒把那個塑料小黃鴨玩具拿下來,閉上眼睛,向後靠了靠,扯過毯子蓋上。
按照計劃,俞堂原本打算在三天前脫離這本書。
溫邇被清醒地困在了最絕望的噩夢裡,這遠比挫骨揚灰更讓他難熬。
三天前,溫邇因為精神失常且“極端危險”,被移交給了安全部,由特彆調查科負責監管,徹底完成了最後一項[讓主角在一起]的任務。
蒲影在文件上簽字後,俞堂就收到了這本書結局任務全部完成,允許結算的通知。
剩下的兩本雖然暫時還沒有消息,但第一本書裡,他畢竟已經和善良的海豚在海島上一起生活了半年。
俞堂不太放心,總想去看看島上有沒有出現來路不明的小海豚。
……但;amp;p的工作任務忽然繁重了起來。
上本書裡,俞堂接受了;amp;p營銷總監的職位。公司允許員工遠程辦公,他順利地完成了第一個季度的工作,協助;amp;p圓滿完成了品牌新一輪推廣,已經拿到了相當豐厚的酬勞和獎金。
按照;amp;p給出的新季度計劃,老董事長會逐漸退到幕後,由新的家族繼承人來執掌公司。
新老交替,最優先要保證的是公司過渡不出差錯,為了保證平穩,甚至可能適當回縮原本的擴張進度。
按理說,像這種主要負責推廣的營銷崗,應該暫時賦閒,可以休幾個月的假。
企業文化足夠有進取心的話,公司交接迅速,上下雷厲風行,假期可能會縮減成半個月到一個月。
最少也該有一個星期。
至少不該在這種時候給他升職加薪。
俞堂被迫加了三天班,對著高級總監的聘書,心情依然有些複雜:“我升職的原因,是原定繼承人的兒子入獄了,下一代的家族繼承人不願意舍棄工作和愛好,不想回家繼承家產。”
係統:“……是。”
俞堂:“老董事長老而彌堅,回到了工作崗位,並決定開展一項以助人尋人為主的公益計劃。”
係統:“是……”
俞堂早就想問了:“溫家和蒲家輪流執掌的財團,真的不叫;amp;p嗎?”
係統:“……”
不同書籍之間,即使在同一個世界觀下,穿書局也會嚴格保證主角們彼此不會相遇,不打亂既定劇情。
係統原本很堅定,也和俞堂再三保證過,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不專業的問題。
係統愁得三天沒睡著覺,背著宿主,偷偷翻遍了所有的相關劇情和資料,也沒能找到這個大財團在第二本書裡叫什麼名字。
“即使……存在一定的可能性。”
係統的機械音底氣有些不足:“宿主也可以放心。”
係統:“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即使這兩個財團的設定在世界觀下重合了,主角們也不會相遇。”
俞堂問:“不會出現隋駟為了還債,出獄後和柯銘在;amp;p下屬的酒店舉行婚禮,正好溫邇徹底神智失常越獄,蒲影為了逮捕他,坐著駱燃的小紅摩托車追到酒店天台的情況嗎?”
係統回去問過,得到了總部的保證,很堅決:“不會。”
俞堂摸出支簽字筆,翻開高級總監的新聘書。
係統飄在他身邊,閃了閃小紅燈,有點猶豫:“如果……”
俞堂頂著小黃鴨抬頭。
係統:“……”
係統:“不會!”
俞堂點了點頭,拔開筆帽,在聘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寫下“喻堂”兩個字的時候,他筆尖頓了頓,沒來由的,又想起了莊域問他的那句話。
係統小聲問:“宿主?”
“沒事。”俞堂說,“我在想展臨時到底是誰……”
係統:“……展時臨,宿主。”
俞堂:“……”
俞堂合上聘書,從係統的小倉庫裡翻出了根至尊豪華大號彩虹棒棒糖。
他的確不記得這個人了。
俞堂在電子風暴裡遇到莊域的時間,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線裡或許不算久,但對他來說,的確已經太久了。
最核心的風暴眼,除了他以外的任何存在,都不存在時間的流動。
他進入過太多次電子風暴的核心區域,起初還記得為什麼要進去、進去了多久,後來慢慢習慣了,也不再能回想得起來。
係統落在他的肩膀上:“宿主,你住在電子風暴裡,是怎麼加入穿書局的?”
俞堂想了想:“我在風暴眼裡睡覺,有一張穿書局的傳單飄進來,蓋住了我的臉。”
係統:“……?”
“怎麼了?”俞堂看它,“又不是隻有人才能掉進電子風暴。”
事實上,其他生物和非生物掉進電子風暴裡的情況,要比人掉進來還多不少。
俞堂早些年會巡查風暴,主要就是為了解救意外飛進來的小鳥,和追著小鳥掉進來的寵物貓。
係統沒能忍住,腦補了一個站在極光裡,一手往外扔人一手往外扔鳥的宿主。
“……”俞堂抬手,把光屏上的火柴人簡筆畫擦乾淨,繼續說完:“我看到了宣傳單,就按照聯係方式,交了報名表和報名費……”
“對。”俞堂忽然停頓,拍了下額頭,“我還忘了件事。”
係統聽得正專心,愣了愣:“什麼?”
俞堂打開電腦:“莊域的那幾個部下裡,應當也有被我推薦來穿書局的。”
對被電子風暴吞噬的人而言,並不是每個人在出去以後,都能重新融入原本那個世界的生活。
尤其是迷失得太遠,誤入了風暴核心區域的人。
這些人沒辦法自己出來,會一直徘徊在那個沒有時間的維度裡,直到被俞堂找到。
他們迷失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徹底失去了記憶和自我,會變成和過去完全沒有聯係的兩個人,隻剩下一個空白的、聯係不起任何過往的名字。
俞堂還有一摞穿書局的傳單,在把這些人扔出去之前,也會順手塞過去一張。
“我記得,有幾個加入穿書局以後,還給我寫了信。”
俞堂往回翻郵箱:“有一個應該是加入了全能管家助理部,最近正在做任務,姓聶……”
俞堂:“……”
係統:“……”
“係統。”俞堂問,“天台上還可能再出現一個為了尋找戰友,一路找到了隋家,想見一見他們雇的職業經理人的莊域嗎?”
係統不太敢想象那個場麵,仔細想了半天,小心建議:“我們可以把天台買下來,然後兌換掉……”
俞堂咬著棒棒糖,打開穿書局的員工後台,未雨綢繆,給自己申請了一份工傷保險。
-
申請好保險以後,俞堂沒有立刻離開這本書。
他借用了安全部的係統,在這個世界翻了一遍展時臨這個名字,沒能有任何收獲。
俞堂沒有再聯係過駱燃和蒲影,也沒再回去見駱父和駱母。
駱燃發給他的那份高清原片壓縮包,俞堂一張一張看過,裡麵還夾帶私貨,偷偷加進來了封信。
俞堂想了好幾天,還是沒把那封信拆開,隻是親手做了張1:1高仿真的小紅卡片,趁著駱燃睡覺的時候,讓係統悄悄放在了駱燃的床頭。
又過了兩天,係統收到了第一本書的劇情線波動預警。
……
俞堂看到那個紅色的未讀提醒,一度還有點憂慮:“終於有來路不明的小海豚了嗎?”
係統:“?”
“沒事……這不是這個世界會出現的設定。”
俞堂接過任務卡:“什麼變動?”
係統幫他把新劇情投射到了光屏上。
這是俞堂負責最久的一本書。
從他轉正開始,直到現在,書裡的時間線已經過了五年。
他在這本書裡叫時霽,劇情開始的時候十九歲,過了五年,到現在還是十九歲。
時霽是個“仿生人”。
這原本是一項軍方和科學部合作研究的項目,不明原因的,在五年前,這個項目被緊急嚴厲要求終止,甚至銷毀了所有的研究資料。
時霽是最後一批仿生人,也是被製造得最成功的一個。
除了年齡不會再變化,幾乎沒人能看得出時霽和普通人的區彆。一年前,時霽考入聯盟直屬的軍事學院,隻用半年時間,就成為了新生中最優秀的觀察手。
在聯盟軍事學院,以機甲為核心構建的星際體係裡,學生們被分成了兩類,一類是觀察手,一類是操作員。
操作員負責操縱機甲戰鬥,作為最關鍵的戰力,在戰場上起到舉足輕重的決定性作用。
而觀察手的任務,就要比操作員細致和繁瑣得多。
觀察手沒有自己的戰鬥型機甲,他們駕駛的是“僚機”,負責攜帶物資和武器,在緊急情況下為主機甲充能。
遇到緊急危險,觀察手必須用儘一切辦法,優先保證主機甲的安全。
在戰場上,觀察手必須隨時掌握戰場情況,隨時警戒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及時給主機甲標定出目標和參照物,讓操作員可以心無旁騖地操縱機甲進行戰鬥。
這種“獵—殲”組合,是目前聯盟摸索出最成熟的戰鬥模式。和操作員獨自駕駛機甲相比,如果能搭配一個足夠優秀的觀察手,戰力可以提升三到五倍。
在軍事學院,一個頂尖的觀察手,會成為無數人爭搶的對象。
但時霽沒有接受任何組隊邀請。
他獨自訓練了一年,在第二年的新生入學時,直接登記成為了新生第一名的注冊觀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