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初來府上,妾幾個自然要來露個麵。”
說話的人是梅玥,她巧笑嫣然,語音柔婉,好似自己十分的好性兒。
“你是?”
元蓉尾音揚起,她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感,上回對自己下毒的人就是她。因為觀這幾位王姬的模樣,還是以眼前的女子最像是領頭者。
司琴立在元蓉身旁,心內戒備得很,她麵上卻不顯。小小王姬而已,司琴不能丟了自家王妃的麵子。
梅玥聲調柔和:“妾為皇上賞賜給王爺的王姬,梅夫人。”
荊夫人和陶夫人各自笑著回道:“賤妾為荊夫人。”
“賤妾為陶夫人。”
元蓉聽聞梅玥與荊陶二位夫人不同的自稱,雖僅相差一字,且梅玥特意點出自己為皇上所禦賜,元蓉愈發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笑了笑:“梅夫人為何不自稱賤妾?”
荊夫人和陶夫人聞言心中一凜,她二人皆作壁上觀,等著看王妃和梅夫人的好戲。
梅玥柔柔開口:“妾在王爺麵前也是這般自稱呢。”
元蓉麵上揚起一抹淺笑:“看來梅夫人是個得寵的。”
荊陶二位夫人在心內暗想,這王妃生得一副好模樣,倒是頗為大度可欺負,看來她二人日後有機會爭寵了。
元蓉將三位王姬的神色收入眼底,包括梅夫人一瞬間露出的得意和不屑,她清悅的語音在正房響起:
“王爺如何寵你,旁人做不了主。可在本王妃麵前,梅夫人還是得改一改稱呼。”
“……”
梅玥未料到元蓉會上來便給她下馬威,至於荊陶二位夫人更是一臉錯愕。梅玥心想,莫不是她的策略有誤?
原本梅玥與荊陶二位夫人商量好後,前往正房前所想的是,先告訴新入府的王妃自己受寵,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再投誠與王妃交好。
如今看來出了不小的岔子。
然而梅玥反應較快,她立即笑著掩飾:“王妃說的極是,賤妾方才失禮了。”
元蓉聞言沒說話,取過身側桌幾上的茶,輕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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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賬房內,馮嬤嬤正與管家閔安一同清點賬目,準備接下來給王妃過目,讓元蓉掌管中饋。
這賬本仔細閱起來不容易,就在馮嬤嬤頭昏腦脹之際,一名丫環掀簾走入,稟報道:
“嬤嬤,三位王姬去了王妃的院子。”
馮嬤嬤聽後立即皺眉,麵上頗為嚴肅:“王妃未曾召見,她三人跑去做什麼?你們幾個小蹄子,就這般伺候王妃、讓王姬前去吵她清靜?”
小丫環頓時羞愧地低下頭:“嬤嬤教訓得是,可要將王姬趕走?”
“我親自去一趟。”
馮嬤嬤板著臉放下賬本,隨後她與丫環一同走出門外,前往王妃的正房。
時近傍晚,她二人不料半途遇上了自軍營回來的祁王,馮嬤嬤和丫環道:“見過王爺。”
尹擎蒼見馮嬤嬤臉色不好,便問:“出了何事?”
馮嬤嬤將事情告訴祁王:“王姬們未由王妃召見,便去了她那兒。”
頓時尹擎蒼皺了眉,他丟下一句話,便大步走遠:“本王去看。”
祁王不一會兒便到了正房,房內梅玥聽聞男子有力的腳步聲響起,突然嬌聲捂著胸口:“啊!賤妾胸口好疼……”
元蓉依舊倚在貴妃榻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梅夫人方才還好好的,這是唱的哪一出?
尹擎蒼推門而入時,便見梅玥自己抓開了胸口的衣料,扶著桌幾叫喚。
荊陶二位夫人轉頭見到祁王,連忙恭敬道:“見過王爺。”
元蓉頓時也明白過來,她心無波瀾,隻是神情淺淡地坐著,也並未朝尹擎蒼解釋一句。
尹擎蒼見梅玥如此,對她那點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他沉聲問:“怎麼回事?”
梅玥額上汗珠滾落,似乎極為痛苦,又惹人憐惜:“王爺,賤妾好疼啊……”
荊夫人和陶夫人見梅玥痛得如此,連忙上前安撫,渾然不覺這是梅玥的小伎倆。
元蓉見此,雖明知梅玥心思不純,她卻是一句話都未說。
“休要胡鬨!”
尹擎蒼立即揚聲斥言,他根本不相信梅玥胸口會泛疼,還特意勾引他一般抓開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