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日祁王暴怒之下還算克製,且對她目前仍舊專情,可她卻一點都不對祁王專一,元蓉頭一回意識到自己有些對不起他。
故而元蓉重新思考了遍,她該如何過王府內的日子。
比起原先的毫無作為,其實,元蓉還是不希望祁王有其他女子。就算不想在意祁王,此刻聽說祁王對何昕語無意,她還是放心不少。
元蓉從小便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要求淩軒為她守身如玉。
如今祁王既然尚且能做到在她之後沒有旁人,元蓉也不會再跟淩軒有任何瓜葛。
有些經久難平的情意,放在心底便好。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和離仔細想想還是無望,隻要祁王行事不出格,要元蓉跟祁王相敬如賓,並非不可能。
馮嬤嬤並不知自己的話給了元蓉許多轉變,此刻她正悄悄盯著正廳內,那乖巧品茶的少女。
何昕語似乎並未察覺馮嬤嬤的視線,她抿了口茶後,麵上惋惜道:“王妃怎不來正廳呢?可是身子不好?”
尹擎蒼聽聞兄弟的妹妹說起元蓉,自然要答話:“她身子容易乏,不來也是正常。”
“上回與王妃交談,昕兒便發覺幾分。”何昕語接過話茬,柔柔道,“故昕兒這回特地帶了些益氣補血的上好阿膠,希望王爺王妃不嫌棄。”
何達在旁聽著何昕語所言,笑而不語。他這妹妹一直對祁王有意,身為親兄長,自然要幫她一把。
儘管王妃之位給了元蓉,然若是昕兒能有側妃之位也是不錯。昕兒素來乖巧,不會鬨出什麼事,祁王若是願意,也能坐享齊人之福。
“何姑娘有心了。”尹擎蒼聽聞何昕語為元蓉著想,一時對她印象好了幾分。
何昕語有些羞赧地低頭一笑,正欲繼續開口,卻聽馮嬤嬤插話道:“王爺,老奴突然想到,王妃近日總是容易乏,莫不是有了身孕,可要找府醫看看?”
“至於這何姑娘的上好阿膠,也得府醫過目之後,才知合不合適王妃的身子啊。”
“嬤嬤所言極是,本王竟忘了這茬。”尹擎蒼頓時眼睛一亮,當下也不管何昕語送來的阿膠不阿膠了,他立起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何達二人道:
“本王去看望王妃,你二人隨意。閔安,好生招待司馬大人和何姑娘。”
隨即祁王和馮嬤嬤人影便消失在廳內,坐在楠木椅上的何昕語麵上倒是不顯多少失落,依舊靜靜地品茶。然而何達見此,卻是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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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蓉原本在正房院內修剪花草,卻不防尹擎蒼闖入視野,一把牽起她的小手,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入房中按在椅子上。馮嬤嬤則帶著王府大夫後一步趕到。
“妾並未生病。”元蓉一開始還有些不解。
尹擎蒼隨後也坐下解釋:“給你診喜脈。”
元蓉一時怔住,她還沒做好要給祁王生孩子的準備。然而尹擎蒼卻捉住她的手腕,給府醫查探。
馮嬤嬤抿嘴笑道:“老奴說王妃恐怕懷了身子,王爺就立馬丟下那何姑娘,趕來正房了。”
尹擎蒼敏銳地捕捉到馮嬤嬤話中之意,合著元蓉也會在意他對何昕語的想法?不然馮嬤嬤怎會挑那時候,在正廳說出元蓉或許有孕的話?
怎麼看都像是在替元蓉打頭陣。
此刻尹擎蒼笑著問:“蓉蓉不喜那何姑娘?”
元蓉正伸手給府醫搭脈,聽聞尹擎蒼這話,她抿了抿粉唇,還是保持了沉默。
馮嬤嬤連忙替元蓉說好話:“王爺您就彆多問了,王妃若說不喜,豈不是善妒?”
尹擎蒼見元蓉今日神色還算柔和,且並未反駁馮嬤嬤的話,他唇角愉悅地翹起,前些日子的怒氣頓時都消散了大半。
此時,隻見那府醫收回了手。尹擎蒼連忙問道:“如何,可是有了?”
“稟王爺,還未有喜脈之象。”府醫十分恭敬地回道,“鑒於王妃曾用過兩回避子湯,恐那時傷了身子,還需慢慢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