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年代生活記(2 / 2)

房門關閉後,為首的中年警察目光掃過宿舍裡麵的這些人,開口問了一句。

方媛指了指戚妄,小聲說道:“是他讓我報的警。”

說完這句話後,方媛便跑去跟自己的舍友們待在一起了。

天知道她剛剛怎麼就聽了戚妄的話去報警了,要知道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跟警察打過交道呢,報警的時候腦子一熱就去了,可是警察真來了之後,她又犯了慫,說話都打著顫。

中年警察的目光落在了戚妄的身上,看著他那坦坦蕩蕩的模樣,他心中也多了幾分好感來。

他做警察十幾年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清明,看著就不是壞人。

見警察真來了,秦沐思心裡麵也有些沒底,她的臉色微微發白,用儘了全部力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沒事兒的,她是受害者,她不害怕的,她不能慫。

秦沐思不停地給自己做心裡建設,慢慢地也就冷靜了下來。

因為報警的人是戚妄,所以警察來了之後最先詢問的人就是戚妄,而他身後跟著的那兩個年輕警察則在一旁做筆錄。

聽到警察說的話後,戚妄開口說道:“其實我是替我的繼女報警的,她說我常年猥褻她,並且因為嫉妒她的刺繡手藝,搶奪功勞不成後,毀了她的手,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刺繡賺錢,警察同誌,如果她說的屬實的話,這應該算是刑事案件了吧?”

“老戚!”

聽到戚妄的話後,王心花驚呆了,

她不知道戚妄為什麼這麼說,慌亂之下她喊了一聲戚妄的名字,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戚妄拍了拍她的手,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麵前這個被他的話給整蒙了的警察。

這估計是中年警察從警之後辦過的最奇葩的案子,報警的人把自己的罪名說出來了,還問他犯的是不是刑事案件,這也忒荒謬了。

不過中年警察到底是專業人士,不過呆愣了片刻後,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他輕咳一聲,說道:“這位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戚妄指了指對麵明顯呆住的秦沐思,說道:“警察先生,我是替秦沐思報的警,現在她才是受害者,我想你們應該詢問過她後,在來問我。”

雖然這件案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不過戚妄說的也對,他們應該先問問這個年輕的姑娘是怎麼回事兒。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對麵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你能跟我們說一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中年警察的態度很和藹,看起來非常好說話,麵對著他的時候,秦沐思的情緒慢慢地放鬆了下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低聲說道。

“我叫秦沐思,是河大的學生,對麵的男人是我的繼父,他是個,是個人麵獸心的畜生……”

說到這裡,秦沐思又哭了兩聲,之後方才擦了擦眼淚,繼續說了下去。

秦沐思不愧是大學生,說話非常有技巧,在她的描述之中,戚妄完全就是個人麵獸心畜生不如的男人。

“我十歲那年,媽媽帶著我改嫁給了戚妄,開始的時候他對我很好,我也以為自己會有個好爸爸,可是誰知道……”

在秦沐思的敘述之中,在王心花嫁給戚妄不到半年的時間,戚妄就露出了真麵目來,他經常騷擾秦沐思,偷看她洗澡,摸她的身體,經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小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可還是覺得怪怪的,後來我上了生理課,才知道他的那些行為代表了什麼……”

秦沐思說戚妄對她很不好,動輒打罵,幾次三番地威脅她說不給她上學,如果不是她一直堅持,根本不可能上到大學。

“後來我學了刺繡,靠著自己的本事賺了錢,他

看到我會賺錢後,對我比從前稍稍好了些,隨著我年紀增長,他也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惡心的事情了……”

後來,秦沐思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學,又憑借著自己的刺繡本事登上了電視,獲得了刺繡大師的稱號。

“我以為戚妄會放過我了,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他要搶奪我的名譽,讓我把刺繡大師的名頭讓給他,我不肯,他就弄傷了我的手,讓我這輩子再也拿不起繡花針,再也沒有辦法刺繡……”

秦沐思說著說著,隻覺得悲從心來,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她的哭聲淒厲異常,真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宿舍裡麵其他幾個姑娘聽到秦沐思的敘述之後,心中生出了濃濃的同情之意來,隻覺得這姑娘實在是太慘了。

在這樣子的家庭裡麵都能成長起來,還憑借著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學,她的經曆都可以寫一本書了,形象都可以拿去當勵誌楷模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她說的都是真的。

中年警察神情微動,倒是還沒有太大反應,而那兩個跟他一起來的年輕警察看著戚妄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麵前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在,怎麼能做出來這麼令人發指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職業操守,他們早就指著戚妄的鼻子大罵了起來,然而即便他們現在沒有罵人,可是看著戚妄的時候還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秦沐思這邊詢問完了後,中年警察又轉身看向了戚妄,想聽聽他怎麼說。

如果一切真的像是秦沐思所說的那樣子,戚妄的行為真的就是犯罪了,他一個犯罪分子還能打電話報警,這是嫌自己過得太舒坦,想要去吃牢飯嗎?

辦案經驗豐富的中年警察並沒有因為秦沐思的一麵之詞而相信她的話,辦案的時候不是會哭就能給人定罪的,一切都要講究個證據。

“戚先生,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戚妄點了點頭。

中年警察說道:“有什麼話你說。”

“秦沐思,你說了這麼多,可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我做的?”

秦沐思悲憤欲絕地嘶吼道:“那時候我年紀那麼小,能有什麼證據?我的存在

就是最好的證據,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孩子了,你不能在像是當初那麼欺負我了。”

站在秦沐思旁邊安慰她的年輕警察有些看不過眼,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哪裡還能有什麼證據?他是不是篤定了沒有證據,所以才這麼囂張的?當著警察的麵都這麼張狂,他私下裡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戚先生,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她一個年輕姑娘,能冒著名聲儘毀的風險來把當初的事情說出來,這難道還不夠嗎?”

有人替自己出頭,秦沐思頭一垂,又開始哭了起來,仿佛自己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的。

見她如此,那個年輕警察更加義憤填膺,他狠狠地瞪著戚妄,若不是中年警察的問話還沒有結束,他怕是已經直接給戚妄帶上手銬了。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名聲大於一切,即便已經進入了新時代,對女性依舊十分苛刻,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出自己年幼時被猥褻的經曆,這對一個女性來說,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人居然還舔著臉找這個可憐姑娘要證據,真以為法律奈何不了他了嗎?

他最瞧不起地就是傷害女人和小孩的垃圾了。

戚妄並不在意那個年輕警察的態度,他的目光落在秦沐思的身上,淡淡地開口說道:“你沒有證據,但是我有。”

此言一出,宿舍裡麵的這些人全都驚住了,大家夥兒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戚妄的身上,想要看看他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而正低垂著頭哭泣不止的秦沐思身體顫抖了一下,猛地抬頭看向了戚妄,當看到戚妄那雙清冷的眼睛時,秦沐思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很快便遍布全身,她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秦沐思的腦子裡麵的警鈴瘋狂地響了起來,不斷地提醒著她,警告著她,直覺告訴秦沐思,如果讓戚妄拿出那些所謂的證據來,她就真的完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情急之下,秦沐思起身撲向了王心花,她死死地抓住了王心花的胳膊,力氣大的像是要將她的骨頭給掐斷了似的。

“媽,你幫幫我,你忍心看我被毀了嗎?我還年輕,我還有大好的前途,你不能讓他這麼毀了我,

我是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女兒,你幫幫我,你幫幫我……”

秦沐思的眼神慌亂無比,她哀聲祈求著王心花,想要靠著王心花攔住戚妄。

在她嫁人之前,王心花還是很疼她的,她是王心花的女兒,王心花不會看著往毀了她的……

王心花低下頭去,看著哀聲乞求的秦沐思,隻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她似的,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一張臉,可是王心花卻覺得無比的陌生,自己養了她二十年,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這個女兒。

合著隻需她誣賴人,不許人拿出證據替自己辯解,人家就該被她踩進泥潭裡麵,背著一身的罵名,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在警察麵前說那些話,她分明是想要將戚妄送進監獄裡麵,王心花隻覺得十分心寒,她推開了秦沐思,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不要求我,你之前還說我要逼死你,現在求我做什麼?”

說完這番話後,王心花將頭轉到一旁,不再去看秦沐思的臉,對這個女兒,她真的已經心涼了,她不會在為這個女兒說話了。

等到王心花和秦沐思兩個糾纏完了後,戚妄方才將自己準備好的證據拿了出來。

私下裡暗戳戳地搞事情有什麼意思?當麵鑼對麵鼓地放出來,才能壓得她無法翻身。

人會說謊,可是證據卻不會說謊。

“秦沐思說,她獲獎的《百鳥朝鳳》和《江山萬裡圖》都是她親手所繡,不過這繡圖的花樣怎麼會在我這裡?”

戚妄拿出兩份圖樣來,上麵已經被他畫滿了,什麼地方該用什麼針法,用什麼顏色的繡線,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了出來,圖樣上麵的字有些醜,像是初學寫字的小學生寫出來的,宿舍裡麵的這些姑娘們跟秦沐思是同學,自然是認識她的字的,這些字不可能是她寫出來的。

秦沐思的臉色發白,根本說不出話來。

戚妄不是說他繡花的時候從來都不打底的嗎?都是看過圖案之後直接繡的,這圖紙是怎麼回事兒?

戚妄居然騙她!

然而讓秦沐思更加絕望的是,戚妄拿出了兩個圖紙之後,卻並沒有停歇,而是繼續從包裡麵往外掏圖紙。

戚妄陸陸續續地掏出了七疊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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