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旭陽的話讓戚妄有些意外,他上下打量了錢旭陽一番,那眼神看著讓人覺得心中發毛。
被戚妄這麼盯著,錢旭陽隻覺得渾身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開口說道:“那個,戚哥,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看到他那不自在的表情,戚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開口道:“沒什麼。”
錢旭陽知道戚妄沒說實話,不過人家不說,他也不好問,見戚妄又在朝著樓下瞧,他也走了過去,跟著戚妄一起往樓下看。
戚妄沒說什麼,依舊打量著樓下的環境,腦子裡麵卻搜刮起了原主的記憶。
在原主記憶裡麵也是有錢旭陽這個人的,不過因為那會兒的原主因為戚言的話,大部分的時候都一個人待著,跟其他的人都沒有什麼交流,跟錢旭陽也是沒什麼交情的。
林彎彎死後,戚言發瘋了一般衝進了原主的房間裡麵,他對著原主又打又罵,狀若瘋癲,跟他一起來的那些人根本就攔不住他,到最後他生生地把原主的兩條腿打斷,拖到外麵扔到大街上的時候,那會兒其實也是有人想要阻止的。
然而那個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下去,殺人魔隨時都會出現,戚言又放了狠話,誰要去救他回來,那就是跟他過不去,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報複回去的。
那個時候原主的名聲早就被戚言敗壞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原主害死了父母,又虐待戚言,加上戚言又信誓旦旦地說林彎彎會死都是被原主害的,那些人便更沒想著要去救戚妄了。
本來在任務世界裡麵想要活下去就十分困難了,若是關係好,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也就幫了,可若沒什麼關係,對方又是個惡人,便沒有人願意出手幫忙了。
原主被扔到外麵的時候,因為腿疼昏迷過一段時間,在半夢半醒之間,似乎有人來找他。
隻是那會兒原主已經心死了,加上在昏迷之中,腦子已經不大清醒了,便讓那個想要帶他走的人離開了。
這段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如果不是戚妄刻意去回想,怕是也想不起來。
戚妄估計那個時候試圖要救他的人應該就是錢旭陽了。
在這麼一群人裡麵
,唯一有良心的也就他一個了。
雖然上輩子錢旭陽沒有堅持把原主救回去,戚妄也沒有對他生出什麼怨恨來,那種情況下能來救人就已經不錯了,他如何能因為人家沒有救成他而生出怨恨來?
這是他們進入這個世界的第五天,樓下的擺設布置錢旭陽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是,他盯著樓下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頭緒來,見戚妄一直在盯著樓下瞧,臉上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錢旭陽忍不住開口問道:“戚哥,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戚妄一心二用,梳理完了記憶後,也大約摸看出來點兒東西來,聽到錢旭陽的話後,他抬手指了指樓下客廳擺放餐桌的那塊地方,反問了一句:“你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錢旭陽順著戚妄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左瞧右瞧也沒有瞧出來什麼東西,他便搖了搖頭:“沒有,不就是桌子麼?沒有什麼特彆的。”
見他瞧不出來,戚妄也沒有為難他。
“這是一家民宿,樓上隻有五個房間,屋子不大,每間房隻能住兩個人,五個房間都住滿了,也隻有十個人。”
錢旭陽隱隱察覺出有些不對來,不過卻還是沒有找到關鍵點兒在哪兒。
戚妄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我觀察過了,雖然這個任務世界有很多不符合常理的東西存在,不過一些基礎的設定還是遵循正常世界的邏輯,從這家民宿的布置上我們可以看出來,這裡的大部分布置都是跟著設定來的。”
如果忽略掉詭異的世界背景設定,這家民宿跟外麵的民宿沒有什麼不同,五間房間的布置都個有特定,樓上樓下的裝修擺設都是十分溫馨,讓人有回家的感覺。
不過就是這種極力讓人有回家感覺的民宿,樓下的大廳處卻擺放了七張四人座的餐桌,就算這個民宿五間房住的都是互不相識的人,五張桌子也綽綽有餘,多出來的兩張桌子完全沒有必要存在。
這家民宿處處布置的溫馨和諧,可那多出來的兩張桌子卻顯得極不協調,大廳的空間原本就不算大,擺放五張桌子綽綽有餘,可放了七張桌子,便顯得有些擁擠了,那種讓人感覺到舒適的和諧感也被破壞掉了。
原本錢旭陽並不覺得有
問題,可是戚妄這麼一說後,他也察覺到了不對,這麼仔細一瞧,便怎麼怎麼覺得彆扭。
那七張桌子都是靠牆放著的,淺白色的桌子看起來非常小清新,前麵五張桌子對應著的牆上都掛著一幅畫,最後那兩張桌子對應著牆麵上卻沒有畫。
越看便越覺得後麵那兩張桌子是有人強行添加上的。
“我們剛來的時候,大廳裡的桌子是幾張?”
戚妄突然開口問了一句,錢旭陽愣住了,他皺著眉頭回想了起來,卻已經記不清楚他們剛進入民宿的時候大廳裡是幾張桌子了。
“好像是五張,不對,好像是七張……”
說著,錢旭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濃濃的違和感來。
他進入這個世界不過才五天的時間,依照常理來說,這段時間的記憶應該是非常清晰的,可是他居然不記得大廳裡的桌子具體是幾張,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見錢旭陽糾結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戚妄拍了他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