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死丫頭這麼害你,我怎麼可能放過她?你不是已經報警了嗎?我不會說什麼的。”
見白父要跟她生了嫌隙,白母急急忙忙地開口說道,賭天咒地地發誓,在程錦諾和白父之間,她自然是會選擇白父的。
“老白,你這麼說豈不是傷了我的心?我怎麼會站在程錦諾那一邊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白父神情冷淡地看著白母:“之前你跟著她們兩個離開,我說過什麼?”
白母說不出話來,想到那時候自己鐵了心要跟著女兒跟白父作對,結果最後害得白父在外麵有了其他的女人不說,後來又把白父害成這個樣子。
看來正的就如同白父說的,程錦諾真的就是個禍害,有她在家裡就不得安靜。
“老白,之前那事兒確實是我的不對,可是我都已經跟你認錯了,這還不夠麼?”
說著說著,白母又忍不住哭了出來,她一輩子好強,在白父麵前也沒有低過頭,結果現在就成了這種樣子,她都道歉了,難道還不夠嗎?非要逼死了她才成嗎?
再說就算她有錯,白父就沒錯嗎?她讓白父傷了心,白父不也在外麵找了個女人讓她傷心嗎?
既然他們兩個都錯了,那為什麼就不能讓這件事情給過去了呢?
然而白母捂著臉傷心哭泣的模樣卻沒有讓白父生出什麼觸動來,他麵無表情地看了白母一眼,緊接著便閉上了眼睛。
白父對白母的感情是真的,但是再多的感情也經不住這種消耗,尤其是他還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白母和白雅萱非要留下的程錦諾。
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如果不是他運氣夠好,莫名其妙地就醒了過來,那他豈不是要憋憋屈屈地躺在病床上?
他變成植物人昏迷不醒,而禍害了他的程錦諾卻可以靠著他賺下的家業過上富足的生活,白父如何能甘心?
人心易變,當男人的心思一旦變了,想要再扭回來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過去白父對白母和白雅萱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後,他也看清楚了。
什麼都是虛的,不論是夫妻還是父女,
付出的感情不一定可以得到回報,白母和白雅萱是一脈相承的自私涼薄,他能靠的也隻有他自己了。
白父報警後沒多久,警方的人便趕了過來,做筆錄的做筆錄,調查取證的調查取證。
雖然白父說了程錦諾要害他,但是空口無憑,還是得需要證據的。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什麼所謂的完美犯罪,隻要做過的事情,絕對會留下痕跡。
程錦諾心狠手毒不假,但是她頂多就是演技高超了些,可實際上智商卻並沒有高到什麼地方去,這一次沒有人替她掃尾,很多證據便被警方找了出來。
在白父病危的那一天,原本應該在學校上學的程錦諾出現在了醫院裡,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錄下了她的身影,證明在那個時間點,她確實是出現在了醫院裡麵。
而去了白家彆墅做調查的警察很快就又找了新的證據,在白父摔倒在地旁邊的樓梯上,發現了撞擊過後留下的痕跡,除此之外還發現了一些沾血的毛發,經過化驗之後,確認了毛發有一部分是白父的,而另一部分,則是程錦諾的。
罪證確鑿,根本讓人無從辯駁,受害人親口指認,又有相應的證據佐證,程錦諾想要逃脫法律的製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母之前心中還抱有一點點的僥幸心理,覺得被自己閨女如此疼愛的孩子不會是如此惡毒之人,然而隨著那些證據一條條地被找出來,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與此同時,她心中也生出了巨大的悔恨之意來。
若是早知道程錦諾是這麼一個性格,這麼一個人,就算是之前閨女恨死了她,她也要把程錦諾給趕出去。
天底下怎麼就會有這麼壞的人呢?他們一家子對她還不好嗎?且不說知道她身份之前他們老兩口對她有多好,就算是知道她身份後,他們對她的態度也沒有差到什麼地方去,僅僅隻是因為要把她送走,她就生出了這麼多的怨恨,居然還動了殺心?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泄露了後,程錦諾大吵大鬨了一番,不肯承認自己做過那些事情,而當警方將證據擺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又改口,說自己年少無知不懂事,說她不是故意的
,說那些隻是意外而已,她沒有想做那些事情的。
“我還沒有成年,我還是未成年人,更何況那是我的姥爺,看著我長大的姥爺,他們怎麼可能送我去蹲監獄?”
程錦諾在警察局裡大吵大鬨,不肯接受現實。
然而鐵證如山,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就算是她鬨得再狠,也無法改變現實。
發現自己無論怎麼鬨都沒有辦法改變現狀後,程錦諾提出了要見自己媽媽一麵。
她想的很美,覺得白雅萱還是愛她的,為了她一定可以勸說住白父不告她的。
程錦諾覺得自己的打算很好,反正白父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之前雖然說是昏迷了,下了病危通知書,後來又腦死亡變成了植物人,說是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可是他不是醒過來了嗎?醒過來就代表沒事兒,她有沒有把人給殺了,頂多算個犯罪未遂,加上她又跟白父有親戚關係,怎麼說著都是家庭內部矛盾,隻要白家的人肯諒解她,她就不用蹲監獄。
程錦諾篤定了白雅萱會幫她的忙,白雅萱那麼喜歡她,為了她甚至都跟戚威離婚了,不肯再做戚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就連她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都不認,她是那麼地喜歡自己,這一次一定也會原諒她的。
程錦諾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很美,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她所算計的發展,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依照著她算計發展。
程錦諾的案子立案了,不過還沒有經過法院公審,因此她還被關在拘留所裡麵,這裡並不像是監獄,見麵還要隔著牆打電話,兩人是可以麵對麵坐著的。
見到衣著光鮮的白雅萱後,程錦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媽,我在這裡呆夠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快點……”
然而還沒有等程錦諾重說完,白雅萱已經衝了過來,劈頭蓋臉地給了程錦諾幾巴掌。
程錦諾被白雅萱徹底打蒙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被警察拉開的白雅萱,尖聲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程錦諾從小被嬌寵著長大,彆說是被人甩巴掌了,白雅萱他們就算是大聲跟她說話都沒有,現在被白雅萱這麼劈頭蓋
臉地甩了幾巴掌,她徹底懵了,理智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尖叫著質問白雅萱為什麼打她。
然而此時的白雅萱恨毒了程錦諾,若不是警察拉著她,她怕是還會再衝上去狠狠地揍程錦諾一頓。
掙紮不過,她惡狠狠地瞪著程錦諾,臉上充斥著濃濃的怨毒之色。
“程錦諾,我真是瞎了眼才留下你這麼個禍害,你說我為什麼打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嗎?那是我的爸爸,你怎麼能下那麼狠的手?他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讓你恨不能要殺之而後快?”
有道是愛之深恨之切,過去的白雅萱有多疼愛程錦諾,現在就有多憎恨她。
為了這麼一個東西,自己失去了自己的婚姻,失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甚至父母都因為她生出了嫌隙。
如果程錦諾是個知道感恩的,那她付出這一切還值得的,至少這個女兒是好的,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女兒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她自私自利到了極點,也心狠手辣到了極點,就算是白父要把她送走,就算她對白父不滿,就算她心裡麵一肚子怨氣,倘若她對自己有一分感情,她都不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可是程錦諾還是下得了手,而且還不是一次,而是兩次。
她是衝著弄死白父去的,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毒計連環套著來,若不是白父福大命大,此時哪裡有命在?
但是死裡逃生,終究是傷了身體,原本白父的身體硬朗,五十多歲的人了,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就跟四十出頭的人一樣,可是經過這次的事情後,他肉眼可見的老了下去,精神也大不如從前了。
為了一個程錦諾,自己險些家破人亡,這讓白雅萱如何能接受?
然而程錦諾若是會覺得愧疚,那她就不是程錦諾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雅萱,在發現白雅萱不可能幫她脫罪後,程錦諾徹底撕破了臉,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來。
“到這種時候,你居然來怪我,你有什麼資格來怪我!!!”
如果白雅萱不肯幫她的話,等待她的就是至少十年的牢獄之災,若是坐了牢,那她哪裡還有什麼未來可言,發現自己的未來無法改變後,程錦諾乾脆破罐子破摔,朝著白雅萱叫囂了起
來。
“是你要把我留在身邊的,是你給了我不該有的奢望,是你說我才是你的孩子,你這輩子隻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一切都是你的錯,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還怪我自私自利,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能是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是你給了我不該有的貪心,我一個小孩子懂什麼?還不是你的錯?是你的溺愛養成了我的性子,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且那天我也給了你機會,如果不是你答應了讓我留下來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是你給了我機會,是你害了你的爸爸,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說你愛我,你說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你會永遠保護我的,可是你爸爸要逼走我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
“白雅萱,你簡直太可笑了,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指責我?枉費你活了一大把年紀,結果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糊塗蟲,是你要跟戚威離婚的,是你決定不要你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是你放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錯,你休想推到我身上來。”
做了白雅萱這麼多年的女兒,程錦諾對她可是了若指掌,她知道白雅萱是什麼樣子的人,她也知道自己如何說話可以攻擊到白雅萱的痛處。
她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白雅萱的錯,既然她不好過,那白雅萱也彆想要好過,她要白雅萱一輩子都陷在悔恨之中。
“你覺得你現在還可以回到過去嗎?你以為把我送進監獄裡麵,你還能安安穩穩做你的白家大小姐嗎?我告訴你,你簡直就是在做夢。”
“你爸爸媽媽兩個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你隻是個女人而已,你猜你爸爸有了其他的孩子後還會這麼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