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次離開後,連著有三天沒有來元昭宮,不過她雖然沒有來元昭宮,但是也沒有到後宮其他郎君那裡,聽侍從們說,皇上這幾天下了朝都在自己的坤安宮休息。
“貴人你放心就好,咱們皇上對您的恩寵可沒有退,雖然人沒有來,可是這賞賜卻半點兒沒少過。”
侍從們怕戚妄聽了外麵的傳言對皇上冷了心,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寬慰起了他來。
戚妄本來也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皇上不來他更清閒。
說起來古代雖然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但是身居高位的人,倒是很會享受,光是這元昭宮裡伺候他的人就有三四十,戚妄什麼都不用做,擎等著人伺候就好。
這種富貴消閒的日子倒是不錯,如果一直能這麼混下去,倒也挺不錯的。
不過這也就想想,安生日子沒過兩天,有人便忍不住找上門來了。
彼時戚妄正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曬太陽,那個容貌張揚豔麗的少年急匆匆地外麵進來的時候,戚妄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掀起來。
“文常在,文常在你不能進去,皇上吩咐過的……”
元昭宮的侍從們邊走邊退,卻不敢上前推搡那個怒氣衝衝闖進來的少年。
在戚妄進宮之前,最受寵的便是這文常在,他雖然沾了一個文字,但是性格卻跟文靜沾不上邊兒,他性格火爆,與那張豔若桃李的臉倒是挺相稱的。
這些侍從們不敢對他動手,那文常在便有恃無恐地悶頭往院子裡衝,當看到那個消消閒閒躺在藤椅上曬太陽的白衣男人時,他氣得柳眉倒豎,大聲嗬斥道:“好你們這些狗奴才,是看我失了寵就來誆我了嗎?還說人身體不舒服不宜見客,他不是好端端在那裡躺著嗎?”
那些侍從們叫苦不迭,卻沒有辦法辯駁,說到底安常在就算不受寵也是主子,他們不過是伺候人的奴才罷了,又如何敢對文常在做些什麼?
文常在就這樣子從外麵一路衝了進來,沒一會兒便殺到了戚妄麵前。
兩個主子對上了,那些侍從們不敢繼續攔著,全都在旁邊跪了下去。
文常在性格向來潑辣,而他們家主子性格卻有些軟弱,若是被文常在傷了,
以皇上的性格,他們這些跟前伺候的人都討不了好。
這些侍從們急得要命,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趴在地上靜觀其變。
跪在最外麵的一個年級最小的侍從比較機靈一些,趁著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到他,溜著牆根跑了出去,到坤安宮去報信了。
他們家戚貴人可是皇上的心頭好掌中寶,若是被文常在傷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喂,我跟你說話呢,你還懂不懂禮貌?我跟你說話你為何不睜眼看我?你的教養呢?”
光聽這語氣,便知道這人的性格不好,安穩了沒兩天,找茬的人倒是上門了。
戚妄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擋在自己麵前的少年,緩緩開口說道:“你擋著我了。”
看到戚妄這波瀾不驚的模樣,文常在以為他是故意漠視自己,氣得險些蹦起來。
少年人的脾氣還沒有定性,過去又一直得皇上的寵愛,把他給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戚妄如此下他的臉麵,那人如何能忍受?
“今天我不讓你好看我就不叫文遊鴻!”
文常在氣得喳喳叫了一聲後,合身朝著戚妄撲了過來,他伸出自己修得又尖又長的指甲,準備趁機抓花了戚妄的臉。
戚妄能引得皇上流連忘返,不肯去彆人那裡,不就是靠著他這張狐媚子臉嗎?他倒是要看看,沒了這張狐媚子臉,他還怎麼魅惑皇上。
他就不相信了,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還能得皇上青睞。
文遊鴻是有些拳腳功夫的,雖然對比花朝國的女人來說他這點兒功夫隻勉強能算是花拳繡腿,可他覺得對付戚妄綽綽有餘了。
然而在這世界計劃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的。
文遊鴻覺得自己絕對能抓花戚妄那張狐媚臉,結果他的指甲還沒有挨到戚妄的臉,胸口便挨了一腳,他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處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便控製不住地飛了出去。
文遊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上的骨頭似乎都要碎了,他疼得哀嚎了一聲,那張豔若桃李的麵容扭曲了起來,哪裡還有一分美感?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有想到戚妄居然會把人給一腳踹飛了出去。
不是,這宮裡的郎君都是大家子弟,不管私下裡如何,見了麵都是一
副和和氣氣的模樣,哥哥弟弟地叫的甭提多親熱了,仿佛真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一般。
大家都是背地裡使絆子捅刀子,甭管私下如何,麵兒上始終是和和氣氣的,戚妄居然做出了把人踹飛出去的事情。
他他他他到底想乾嘛!
人踹飛了之後,戚妄轉身便朝著屋子裡走去。
“把人給我弄出去,彆讓他在這裡礙我眼,我不想看見他。”
元昭宮的侍從們恍然回神,急急忙忙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過去扶地上躺著痛叫的文遊鴻。
“文常在,你沒事兒吧,我們送你回去,你趕快叫太醫來看看。”
“文常在,我們貴人最近的心情不太好,還請你多擔待。”
“文常在……”
明明傷了人的是戚妄,結果他現在拍拍屁股便走了,倒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侍從們心中不忿,可是麵兒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分毫。
戚妄之所以這麼張狂,還不是因為他是皇上的心頭好,皇上樂意寵著他,他們又能如何?
戚妄那一腳踢得看似很重,可是先頭的疼痛感過去了後,他也就緩過勁兒來了。
“你們都放開我!戚妄,你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罷了,好男不侍二女,你入宮之時並非童子之身,與彆的女人苟且過,又有什麼資格跟皇上在一起?”
文遊鴻的胸口仍舊隱隱作痛,比起身上的疼痛,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臉麵和尊嚴。
剛剛被戚妄下了臉麵後,此時他迫切地想要找回場子來,這些話過去的他不會說出來,然而現在他卻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同樣身為男子,文遊鴻很清楚從什麼角度攻擊另一個男人,才會擊潰他的心理防線,如何才能讓他羞憤愈加無地自容。
當初鬨出的事情外麵的人不清楚,可是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男子貞潔何其重要,一男嫁二女便是不忠不貞,擱在外麵是要浸豬籠的。
在花朝國,就算是嫁的女郎死了,男子也不能再嫁,需得守著女郎的牌位過一生,更有那忠貞不二的,女郎死了後便直接追隨而去,全了忠貞名聲。
可以說在這花朝國,男子的貞潔比性命還要重要,若是失了貞潔,要點臉麵的人早就一根白綾
吊死自己了,哪裡還會厚顏無恥地活著?
更彆提戚妄原本是六王爺家的側君,跟六王爺恩恩愛愛那麼久,結果轉個臉卻又爬上了皇上的床,蠱惑著皇上把他從六王爺那裡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