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德友的臉色難看得嚇人,整個書房裡麵就如同台風過境一般,裡麵能砸的東西基本都被他給砸了。
而得了蔣德友的電話連夜趕過來的蔣知福還有些迷糊,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叔叔,你先冷靜一些,至少我得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吧?”
蔣知福溫聲安撫著蔣德友,希望他先說出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過來的時候,蔣家的管家和下人們全都躲回了房間,偌大的蔣家彆墅一點兒人聲都沒有,就跟個鬼屋似的。
看到蔣德友,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後,蔣知福才知曉了蔣令澤出了事情,隻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才讓他變成現在這樣子。
蔣德友寒著一張臉,耐著性子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蔣知福。
“我查了阿澤的銀行卡,他給那個白小暖花的錢可不少,你去聯係白小暖的家人,讓他們統一口徑,說白小暖跟阿澤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如果他們不肯,你就讓他們還錢。”
說到這裡,蔣德友的臉上流露出了濃濃的陰狠之色,聲音也比之前大了幾分。
“如果他們不同意,就讓他們還錢,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錢。”
聽到蔣德友所說的話後,蔣知福的心中一凜,不過麵上卻並沒有透露出分毫來。
“叔叔,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處理。”
其實這些年蔣知福也幫著蔣令澤收拾了不少爛攤子,蔣令澤打小就是個色中餓鬼,自打十來歲開了葷後,身邊的女人就沒有斷過,他又是個混不吝的,不少女孩子都被他騙得懷了孕,偏偏人家一懷孕,蔣令澤便要把人給踹了,蔣德友要臉,他隻管給錢,後續處理的事情基本都是蔣知福在做。
可以說給蔣令澤收拾爛攤子蔣知福是輕車駕熟,所以蔣德友便理所當然地把這事兒交給了蔣知福處理。
從蔣家彆墅離開後,蔣知福直接驅車去了白小暖家所在的地方,結果等他到了地方,才發現白小暖的家人全都不在家。
蔣知福從樓上下來後,並沒有著急上車,他點了一根煙塞在嘴裡,看著白色的煙霧徐徐上升,心中憋著的鬱氣也隨著這煙霧飄散了許多。
其實依照蔣知福的真實想法,他是巴不得蔣令澤進監獄的,如果他真進去了,估計得好幾年才能出來,如果那個叫白小暖的姑娘送了命……
這個危險的念頭剛剛浮現出來,便被蔣知福壓了下去,他狠狠地抽了一口煙,隨著香煙獨有的辛辣味兒進入肺部,他整個人也都清醒了許多。
蔣知福知道自己並不算什麼好人,但即便不是什麼好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動手殺人的話,那他跟蔣德友有什麼分彆?
為了一個蔣令澤,把自己給搭進去,他怎麼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吸了幾根煙後,蔣知福冷靜了許多,接著他將自己的手機翻了出來,撥給了蔣德友。
“叔叔,白家的人不在……好的,我明白……我這就去醫院……”
因為蔣令澤出了事情,蔣德友的心情十分惡劣,對待這自己的侄兒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完全就是命令下人的語氣。
蔣知福唯唯諾諾地應了,甚至還溫聲細語地安撫蔣德友,讓他不要太擔心,蔣令澤一定會沒事兒的之類的。
然而蔣德友哪裡能聽得進這些話,訓斥了他一頓後方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蔣知福的臉上陰雲密布,他狠狠地踹了車子一腳,低聲咒罵了幾聲後,方才坐上了車子,驅車前往臨江市醫院。
此時蔣知福心中的恨意越來越多,積壓到一個數值後,就會徹底爆發出來,現在的蔣知福心中就是一座火山,隨時都會噴湧出來。
如果他的父親還活著,會舍得這麼對待他嗎?
夜色越來越深了,臨江市醫院的手術室外,白大海和許秀蘭兩個滿臉焦急地守在手術室外,等待著女兒從裡麵出來。
幾天前他們帶著白小暖去向戚妄賠罪,結果白小暖跟他們大吵一架後,從飯店裡麵跑了出去之後,她就將家裡所有人的聯係方式都拉黑了。
夫妻二人原本很生白小暖的氣,可是她跑出去後一直都沒有回來,夫妻二人便從原本的生氣變成了擔心。
這幾天他們問遍了女兒的朋友圈,找遍了女兒能去的地方,卻始終沒有發現女兒的蹤跡,因為害怕女兒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便向警方報了警。
晚上一家人剛吃過飯沒多
久,便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白小暖找到了,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
夫妻二人接到警方的電話後,急得六神無主,慌裡慌張地趕到醫院後,才從警察的口中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己的女兒被一個男人綁架了,還被折磨得命都要沒了,知道這事兒後,許秀蘭直接便暈了過去。
等到醒來之後,她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坐在手術室外麵默默掉眼淚。
白大海的心裡也十分難受,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若是早知道女兒出去了會遭遇這樣子的事情,那天他們一定不會跟女兒吵架,一定會好好安撫她的情緒,如果女兒出什麼事情的話,他們兩口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等到手術室的燈滅了之後,昏迷不醒的白小暖被人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
唐心今晚正好值班,白小暖被送過來的時候,唐心也跟著進了手術室裡麵,當看到被折磨得都要不成人形的白小暖時,哪怕唐心因為她做的那些事情跟白小暖生了齟齬,可是看到她那副慘樣時,唐心的心裡也百般不是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