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河正在賣力地騎車,冷不丁的,突然聽到身後坐著的戚妄開口說道:“騎快一點,在快一點。”
此時的周二河已經將速度蹬到最快了,結果戚妄還在催他,這真以為他的兩條腿是鐵做的,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累麼?
周二河不免有些無奈,開口說道:“彆催我了,這是自行車,不是摩托車,你不能指望我這兩條大肉腿能乾得過加油的摩托車。”
要不是因為戚妄的手受傷了,周二河一定讓戚妄上來騎車,也省得他在那裡坐著說話不腰疼。
一輛破自行車,還指望能快過四個輪子的拖拉機嗎?開什麼玩笑。
戚妄沒有跟周二河耍嘴皮子,剛剛他算了一下,發現周三妹那邊的情況有變,若是依照這個速度過去的話,可能救不下周三妹了。戚妄也懶得再跟周二河多說些什麼,淩空畫了個符咒,淡淡的金色光芒閃過,戚妄一把將剛剛畫出的符咒拍在了周二河的背上。
“沒時間跟你多說些什麼,趕快騎車,要是晚了,你妹妹的命就沒了。”
戚妄冷喝一聲,周二河聞言,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知道事情緊急,戚妄是不會用這種事情跟他開玩笑的,因此周二河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賣力蹬起了車子來,原本速度慢下去的自行車有了符咒加持,嘶溜一下便躥了出去,速度快得仿佛是飛一般。
路邊有人看到這一幕之後,手裡麵拎著的鐵鍬都掉在了地上,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路飛奔而去的自行車。
“這人把車子騎這麼快,是想上天了不成??”
然而就在他說話的功夫,那車子已經一騎絕塵地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路人咋了咋舌,重新將鐵鍁抗在了背上。
“等我回去了之後也試一試,這自行車還真能騎出來拖拉機的速度……”
另一邊兒的周二河忘我地蹬著自行車,自行車的輪胎都快得出現了殘影,好好的一個二八大梁自行車都快被他騎得散了架,他覺得自己的臉被風吹的都快變形了,屁股更是顛簸得要碎成八瓣兒了,好不容易到了地頭,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後,他覺得自己的魂兒似乎還在後麵沒追上來。
周二河暈暈乎乎地坐在那裡,整個人的腦子似乎都有些不太夠用了。
戚妄已經從後座上跳了下來,大步朝著不遠處的那戶人家走了過去。看到戚妄的動作後,周二河也抖著兩條腿從自行車上下來,隻是因為剛剛騎車速度太快的緣故,他感覺自己的兩條腿似乎都有些不太聽使喚了。
“戚妄,你等等我。”
周二河喊了一聲,拖著兩條軟麵條似的腿朝著戚妄追了過去。
戚妄的速度極快,很快便到了不遠處的那戶人家跟前,看著麵前緊閉著的大門,戚妄抬手一揮,大門上掛著的鐵索啪嗒一聲掉了下來,緊接著他抬腳踹開了大門,大步朝著裡麵走了過去。
看到戚妄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周二河的心裡麵咯噔一下,總覺得發生了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他跟戚妄認識這麼久了,怎麼從來都沒有發現戚妄是這麼一個做事兒凶殘果斷的人?。
然而戚妄並不知道周二河在想些什麼,他一路長驅直入,很快便走到了堂屋中去,剛一進去,他便看到了那個吊在房梁上的人。
戚妄抬手一揮,掛在房梁上的那根褲腰帶便斷裂開來,上麵吊著的人也掉了下來,他用唯一的好無損的手接住了那個人,低頭一看,卻發現她臉色發紫,舌頭都已經伸了出來,看樣子像是已經沒救了似的。
隨後跟進來的周二河看到這一幕之後,臉色瞬間變了,他踉踉蹌蹌地跑了過來,抬手就要把戚妄懷中的周三妹給搶過來。
“三妹你怎麼了?你醒一醒,你不要嚇我。”
明明前兩天見麵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她是死了不成?
想到這裡,周二河心裡麵更加慌了,叫聲也變得越發淒厲了起來。
周三妹現在還有救,若是再被周二河晃蕩下去,她這條命怕是真得救不回來了。
眼見周二河已經嚇得魂不守舍,戚妄抬起手來,照著他的眉心拍了一巴掌,原本神魂震蕩的周二河瞬間便恢複了神智,他呆呆地看著戚妄,淚水已經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
“戚妄,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隻要你肯救我妹妹,我什麼都能給你,求求你了,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妹妹,求你救救她……”
戚妄點了點頭,讓周二河將周三妹放到床上,周二河沒有再敢多說什麼,將周三妹給挪到了床上去。
等到人放到床上後,戚妄抬手摸了摸周三妹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雖然微弱,卻仍舊還有,這證明她並未氣絕身亡。
隻是周三妹的身體還沒有死去,她的靈魂現在卻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體之中了。
這一點兒很奇怪,要知道,隻有抱著強烈的意念,才能讓人在未死之前將靈魂與身體剝奪開來,周三妹怕是就是這樣的情況。
戚妄抬起手來,化指為劍,直接劃破了周三妹的手掌心,鮮血瞬間從她掌心裡麵流淌出來。
看到這一幕後,周二河驚呼一聲,又怕打擾了戚妄,急忙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驚叫出來。
戚妄用手沾了些血,然後在周三妹的身上畫了一道符咒。
周二河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緊張地站在一旁,等待著戚妄做法完成。
以周三妹自身精血為輔,畫出的招魂咒的效果極佳,若是周三妹的魂魄在附近的話,便會被招回來。
周三妹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微弱,若不是戚妄用靈力護住她的心脈,怕是她此時已經斷了氣。
“周氏三妹,魂歸來兮!”
戚妄將自己的站著周三妹鮮血的手指抵在她的眉心,一聲接一聲地喝道。
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到最後便如同洪鐘一般在房間裡麵回蕩著。
站在一旁的周二河有些受不住了,他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卻還是無法擋住戚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