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蜃妖是用來剝離戚寶星魂網的。
幕後之人其心可誅,原主並沒有看到戚寶星最後的結局,但是依照目前戚妄獲得的信息來看,戚寶星的結局不會好。
在殺了自己的養父,將疼愛自己的喬叔叔一家弄得魂飛魄散之後,種在她身上的魂網被剝離,乍然麵對殘酷的真相,她所以為的複仇隻是一場笑話,那個十幾歲的少女麵臨的結局可想而知。
戚妄深吸了一口氣,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心中充斥著濃烈的憤怒之意,對幕後之人的憎惡已經到達了頂點兒。
那人步步算計,利用無辜少女達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將他繩之以法,戚妄怕是難消心頭之氣。
喬安楊看出戚妄的心情不佳,他抬起手來,拍了拍戚妄的肩膀,開口說道:“師弟,你也彆太難過了,所幸你及時發現了不妥,沒有讓那人得逞,我相信隻要我們小心謹慎一些,定然會將那人給揪出來的。”
戚妄點了點頭,他看了喬安楊一眼,起身去了書房,片刻之後,他抱著一個木盒子出來,然後將其一股腦地塞進了喬安楊的懷中。
“你把這個拿著,這是我最近一段時間畫的各種符咒,你隨身多帶一些,那人一計不成,定然會再有其他的動作,我這裡你不用擔心,這些給你防身。”
喬安楊自然是不會跟戚妄客氣的,他將那木盒子收了起來,又跟戚妄聊了一會兒,這才抱著木盒子起身離開。
喬安楊離開之後,戚妄原本準備去跟戚寶星談談,然而他還沒有起身,卻看到周二河在門外探頭探腦,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周二河,你想進來就進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含蓄內斂了?”
周二河嘿嘿一笑,慢吞吞地從門外一步步地挪了進來,他在戚妄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探頭朝著裡屋的方向看了看,之後他就像是他特務頭子接頭似的,往戚妄的跟前湊了湊,小聲說道:“你家寶星怎麼從城裡回來了?不是說她跟你們鬨僵了嗎?就連她弟妹的喪事兒她都沒有回來參加,現在她怎麼回來了?”
問完這番話之後,周二河發現戚妄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他看著自己的眼神讓人渾身發毛,周二河打了個寒顫,乾笑道:“那啥,要是你願意說就算了,其實我也是好心,不是故意來嚼老婆舌的,那啥,我先走了……”
大約是因為戚妄的眼神實在是太奇怪了,周二河心裡麵不停地犯嘀咕,他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唇角,當即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自己真實腦子抽了才來問戚妄這種事兒,過去戚妄和他媳婦兒對戚寶星有多好他是看在眼裡的,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明明是個丫頭片子,還是個撿來的孩子,可是他們卻把她當成寶似的,毫不誇張地說,戚寶星要星星不給月亮,在這個家裡麵,她想乾嘛就乾嘛,他們夫妻二人彆說訓她了,就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小時候的戚寶星很是調皮,在村子裡麵惹貓逗狗的,戳出來不少的事兒,但不管是戚妄還是白暖月,在人找上門來要說法的時候,都是樂樂嗬嗬的,從來也不會訓斥戚寶星一句,更彆提動手揍她了。
周二河覺得,不管戚寶星做什麼事情戚妄和白暖月都會原諒她的,現在戚妄把戚寶星帶回來,估計也是不計較之前她的冷淡了。
這是人家家裡的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他一個外人來瞎探尋什麼?
“二河,你先彆走,我有些話要問你。”
眼見著周二河就要離開了,戚妄開口喊住了他。
周二河愣了愣,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
“你想問我啥?隻要我知道的,我肯定都告訴你。”
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被周二河給遺忘了,他笑著說道,一派好大哥的樣子。
戚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到把周二河臉上的笑容看得快繃不住了,這才問道:“對王桂芬這個神婆,你知道多少?”
“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戚妄竟然會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來,周二河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空白,一時間竟然沒有想起來這個王桂芬是誰。
“王桂芬是誰?”
“就是那個騙了三妹婆婆,讓她把兩個孩子弄走的神婆,對她你知道多少?”
戚妄這麼一解釋,周二河明白了,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戚妄。
“那個神婆好像在十裡八村都挺有名的,經常幫小孩子收驚招魂啥的,有時候老人家病了,也會找她去看。”
周二河說,王桂芬在附近這片兒還是挺有名的,她的名望很高,哪怕前些年破四舊啥的鬨得那麼狠,也沒有找到她頭上去,她一直安安穩穩地過著日子,私底下也經常有人去找她幫忙。
“她好像是秀林村兒的人,我有個表姐嫁到了秀林村兒,她跟我說過,王桂芬這人挺不錯的,我家那幾個小的時候,還去她那兒買過桃木舟壓驚呢。”
聽完了周二河所說的話之後,戚妄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桂芬的身份聽起來似乎天、衣無縫,土生土長的鄉下人,一直從事神婆工作,聲望很高,不少人都信她。
原主走得是正統的道門路子,加上自己師父的死,他便沒有再摻和過那種非正常事件了,所以在他的記憶之中,對王桂芬並沒有多少印象。
不過王桂芬或許是一個突破口,自己或許應該去見一見她,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周二河沒有多待,很快就離開了,戚妄則起身,去了戚寶星的房間。
“你跟我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