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戚妄舉報的是販毒而不是吸毒。
他並不覺得這是霍星河第一次用這樣的手段,但凡是個三觀正常有底線的人,都不會用給人吸食毒、品這種手段。
原主和霍星河無冤無仇,隻是因為霍星河看上了方琴琴,而原主是方琴琴的男朋友,他插足了人家的感情,搶奪了人家的女朋友還不算,竟然用毒、品來害人。
這已經不能說是惡毒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國家法律,合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原主沒有得罪過霍星河,就被霍星河下了劑量極重的毒、品,戚妄上一次把霍星河氣得肺都炸了,裡子麵子丟了個一乾二淨,他又如何能饒得過自己?
這一次他下的劑量隻多不少,而為了不出現意外,他手頭應該還有不少的存貨。
從霍星河這種嫻熟的手法來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法子了,而事實證明,戚妄的猜測並沒有錯。
這些日子他可不是天天在公司待著當富二代吉祥物的,關於霍星河的調查他一直都在進行著。
當一個人有錢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會產生錯覺,以為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能擺平。
法律和道德的底線擺在那裡,一旦突破了,墮落起來的速度超乎常人的想象。
霍星河並不是獨子,他上麵有兩個哥哥,各個都比他有本事有才華,然而現在他那兩個哥哥一個死了,一個則被關進了監獄裡麵。
霍星河的父母就隻剩下了他這麼一根獨苗苗。
其實霍星河的手段真的沒有多麼高明,掃尾也沒有多乾淨,他做的事情可以說處處都是漏洞,隻要有心去調查,就能把他給揪出來。
畢竟這年頭做壞事兒基本都是親力親為的霸道總裁也沒誰了。
戚妄覺得霍家那老兩口未必不知道霍星河做的事情,隻是三個兒子裡麵一個死了,一個廢了,剩下的這個就是獨苗苗,就算他做了再多錯事兒,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
不過他們打算認下,戚妄卻並不打算幫著他們瞞下去,吃了霍星河算計的人除了他的兩個哥哥,還有其他的人,那些人的下場都不太好,好一些的自己死了,家人沒受到牽連,差一點兒的基本上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習慣踩著法律的紅線起舞,那自然就要做好接受法律鐵拳重擊的準備。
他並不後悔灌了霍星河那杯酒,看著倒在地上醜態畢露的霍星河,戚妄的表情變得極為的冷漠,他將地址說了出來之後,掛斷電話站在一旁,冷冰冰的注視著躺在地上不斷翻滾著的霍星河。
這一次他的劑量下得比原劇情之中的要重得多,藥效很快就揮發了出來,此時的霍星河身體蜷縮成了蝦米狀,嘴巴張開,涎液順著嘴角不斷地留下來,他的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響來,眼睛不斷地上翻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可怖。
毒/品的威力奇高,此時的霍星河已經沒有了自我意識,他屎尿橫流,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狼狽。
如果不是戚妄早有準備的話,現在如此狼狽的人就成了他自己。
“星河,星河你怎麼樣?你不要嚇我啊!”
方琴琴被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她花容失色地跌坐在霍星河的身邊,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來,她一聲疊一聲地詢問著霍星河到底是怎麼了,但是因為他的樣子太過嚇人,她絲毫不敢往他跟前湊。
這邊兒的動靜鬨得很大,沒一會兒的功夫,宴會大廳中的人便注意到了這邊兒的情形。
“發生什麼事情了?那個是霍星河吧?他這是羊癲瘋犯了嗎?”
“快叫醫生啊,這羊癲瘋是會死人的吧?”
“霍星河這是大小便失禁了嗎?真是惡心死了。”
“今天是他的訂婚宴,結果鬨成這個樣子,霍星河的裡子麵子全都丟了個乾淨。”
事實證明,不管身份地位有多高,吃瓜看熱鬨是鐫刻在人類基因之中的本能,霍星河好歹也是個霸道總裁,現在居然跟犯了羊癲瘋似的躺在地上,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畫麵,大家自然是要好好欣賞一番的。
雖然一些人嘴裡說著關心的話,但是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長在地上,半點兒都沒有挪動開的跡象。
原本還有些偏僻的角落裡現在卻擠滿了人,眾人湊在一起看著這邊兒,交頭接耳地議論個不停。
霍星河的父母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正跟一些生意夥伴交際著,過去跟他們關係淡淡的戚氏集團的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這次竟然紆尊降貴地跟他們相談甚歡,霍家夫妻兩個自然是高高興興地陪著他們說著話。
畢竟他們跟戚氏集團有一些生意來往,身為供貨商的戚氏集團過去給他們的供應量有些少,霍家夫妻想著如果能多弄來一些單子,他們的生意也會更好一些。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卻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那邊兒的騷動變得越來越大,霍家老兩口隻好跟戚正剛和何雨欣兩口子告了罪,過去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誰惹出了麻煩,霍家夫妻的臉色不太好看,總覺得這些人在他們家的宴會上鬨事兒是給他們難看,然而等到了跟前之後,他們卻聽到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是霍星河犯了羊癲瘋。
“你們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星河的身體好得很,怎麼可能有病?”
霍家夫妻就隻剩下霍星河這麼一個兒子了,未來霍氏企業是要交給霍星河的,要真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聞來,那霍星河以後還怎麼在上流社會混?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是他們兩個否認就能否認得掉的,霍星河還像是一灘爛泥似的躺在那裡,就算是眼睛再瞎的人也說不出他沒事兒的話來。
霍母看到躺在地上不斷抽風的霍星河,臉色瞬間變了,她尖叫一聲撲了過去,然而在聞到了從霍星河身上傳來的那令人無法言語的惡臭之時,霍母的腳步生生地停了下來,在距離霍星河一米多遠的地方站定了。
此時的霍星河樣子絕對算不上好看,霍母是個有潔癖的人,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抱住這樣的霍星河。
愣了片刻之後,霍母急忙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然後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孩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快點醒過來……”
她哭得是真情實感,但是因為站在距離一米遠的地方始終不肯上前,這份真情實感便大打折扣,讓人懷疑。
而霍父要稍稍冷靜一些,他當即掏出手機要撥打急救電話。
不管丟不丟人的,如果不趕快把他送到醫院裡麵去,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現在霍星河是霍家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他也出問題了,那霍家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雖然看熱鬨的人不少,不過想要幫忙的人也有,有學過醫的富二代上前一步,表示自己可以進行急救。
“我是外科醫生,雖然有些不太對症,但是我應該可以幫他看一看。”
霍父正是急得頭頂冒煙的時候,現在有人出來說能幫忙,他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來,急忙開口說道:“謝謝謝謝,還勞煩小友幫我家兒子看看……”
那年輕的公子哥笑了笑,走上前去查看霍星河的情況。
此時霍星河身上簡直就是一片狼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那年輕的公子哥也是身經百戰之人,跟屍臭相比較起來,霍星河現在這味道還真算不上什麼。
他原本也以為霍星河這是羊癲瘋,但是經過一番檢查之後,他發現霍星河並不符合羊癲瘋發病的症狀,他這樣子倒是有點兒像是毒癮上來的模樣。
霍星河居然吸毒?
那公子哥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濃濃的鄙夷之色來。
身為一個醫生,對於霍星河這種癮君子,他實在很難有什麼好感,吸毒就等於是在淩遲自己的身體,用最痛苦最丟人的法子去尋死,他是治病救人的,對於這種人,公子哥很難喜歡得起來。
生命多麼可貴,好好活著難道不好麼?非得去作死,簡直是有毛病。
霍父看到公子哥檢查了霍星河一番後,臉上的神情卻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立馬緊張了起來,急聲開口問道:“星河怎麼樣?你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有什麼話你不能說的,非要吞吞吐吐的,你倒是說話啊……”
那公子哥兒原本是想要給霍星河留幾分麵子的,畢竟在他們這個圈子裡麵,自甘墮落的人也不是沒有,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霍星河雖然是個癮君子,但是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他若是說了,那就是扒下霍家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然而他是想給霍家留點兒臉麵的,可是霍父那高高在上質問他的模樣就讓這公子哥兒不爽了。
呦吼,這是拿他當什麼人了?他們家比霍氏也差不到哪兒去,他憑什麼受這人的氣?
公子哥也是個傲氣性子,他直接站了起來,將手上戴著的一次性手套摘了下來,這才開口說道:“霍先生,既然你這麼迫切地想要知道小霍總是怎麼了,那我也不好不說了,小霍總這是毒癮發作了,你要麼就給他吃點貨,這樣他立馬就能生龍活虎的,要麼你就等他這股子勁兒頭過了,那他自然也就好起來了,如果你實在是不放心,那你還是送醫院的好。”
霍父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樣的答案,他的臉色霎時間變了,厲聲說道:“你不要胡說,星河他怎麼可能吸毒?這不可能!”
霍父斬釘截鐵地說道,怎麼都不能相信自己的兒子竟然會吸毒。
然而那年輕的公子哥卻不怕霍父,他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地說道:“你跟我發什麼火兒?吸毒的是你兒子又不是我,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帶你兒子去做個尿檢不就全都知道了?”
公子哥兒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因此在場眾人全都聽到他所說的話,眾人齊齊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不斷抽搐的霍星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毒、品的危害但凡是個人都能知道,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是絕不可能沾染這種東西的,誰不知道這玩意兒誰沾誰倒黴?霍星河居然是個癮君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要知道也隻有那種不受家族重視的紈絝子弟會沾染這些玩兒意,霍星河好歹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他腦子是被僵屍啃了嗎?竟然沾染這玩意兒?
周圍人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了,這一次大家沒有遮掩麵上的鄙夷之色來,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不中聽了。
霍氏企業就隻剩下霍星河這麼一個獨苗苗了,現在霍星河竟然沾染了毒、品,霍氏這棟大廈怕是撐不了多久就要倒塌了。
霍家夫妻兩個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是沾了那種臟東西,現在他們真覺得霍星河還不如是羊癲瘋發作呢,至少羊癲瘋這種病不傷腦子,以後養養還能用,現在可倒好,這讓他們怎麼收場?
就在一片亂糟糟的時候,一直被人忽略的方琴琴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神情有些癲狂地衝到了戚妄的跟前,尖聲朝著他喊了起來。
“是你對不對?是你對霍星河下毒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不是非要毀了我才甘心?我都已經跟你說了對不起,我都已經認錯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方琴琴的聲音尖利異常,這高分貝的叫喊聲立馬將現場的那些議論聲全都壓了下去,大家夥兒的目光瞬間轉移了過來,落到了方琴琴和戚妄的身上來。
呦嗬,沒想到這次的瓜居然還是個連環大瓜,這一環扣著一環的,都能把人給吃撐了。
這家夥好像是霍星河的未婚妻吧?聽她的意思,這件事情竟然還另有隱情?
吃瓜群眾們瞬間來了興趣,精神抖擻地看著那對容貌出眾的年輕男女,支棱著耳朵想要聽清楚八卦。
方琴琴原本是想衝過去捶打戚妄胸膛的,但是看到他那雙散發著冷意的雙眼時,不知道為什麼,她不由得慫了,不敢去觸碰戚妄的身體。
雖然不敢觸碰他的身體,但是嘴上方琴琴還是不肯饒人的,她滿臉哀傷地看著戚妄,聲音變得比先前更加尖銳了起來。
“我看到了,是你給星河喝的那杯酒有問題,是你在酒裡麵動了手腳,如果不是你的話,星河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有什麼你難道不能衝著我來嗎?你為什麼要傷害星河?”
她這番話的信息量太大,在場眾人全都驚呆了,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這話裡麵的內容。
霍星河變成這個樣子都是麵前這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傷害霍星河的未婚妻?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方琴琴這番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霍父霍母都不是傻子,二人一聽,立馬就明白自己兒子可能是遭了人暗算,而動手的人就是麵前的這個年輕男人。
南安市上流圈子的公子哥兒們霍父霍母基本上都認識,戚妄是個臉生的,顯然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而他認識方琴琴,顯然是方琴琴這邊兒的朋友。
一個底層上來的女孩子能有什麼有身份地位的朋友?這人是個沒有身份背景的。
這個認知湧入腦海之中後,霍父霍母立馬勃然大怒,二人上前一步,想要去揪住戚妄要個說法。
“你簡直太惡毒了,竟然敢對我兒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絕對要讓你牢底坐穿!”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要你好過的!”
霍家夫妻現在也顧不上身份地位了。
兒子是個癮君子和兒子是被人陷害這兩者之間,當然是後者對他們更加有利了,不管真相是什麼樣子,今天他們一定要坐實了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這一點兒。
以戚妄的身手了,能被這對夫妻抓住嗎?
答案是否定的,他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兩人抓過來的手,這才開口說道:“霍先生霍太太,你們不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嗎?當年霍二公子是怎麼進監獄的,你們是不是忘記了?”
霍家夫妻聽到戚妄說起霍二公子的事情,兩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們衝上去想要抓住戚妄,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能說出更多更過分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