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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張九芹第一次到公安局來,老實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當察覺到從戚妄手心裡麵傳來的那源源不斷的熱氣時,那些害怕之意便全都散去了。
對了,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兒子陪著自己,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張九芹本就不是那種畏畏縮縮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的女人,最開始的緊張過去了之後,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他們兩個又不是做壞事兒的,就算是被帶到了公安局,公安同誌還能把他們抓起來不成?更何況他們家三代貧農,根正苗紅,絕對找不出一點兒錯處來,被帶來也隻是進行例行問話而已,沒什麼的。
那公安同誌把他們兩個帶到公安局之後,應該是害怕他們兩個人緊張,便專門找來一個女同誌來給他們錄口供。
那女同誌生得漂亮,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的,讓人很有好感,張九芹對著她,不知不覺地就放鬆了警惕,然後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公安同誌,我今兒就是帶我兒子來市裡麵看病的,哪知道那個人突然衝出來抱著我喊娘,我真不認識她。”
戚妄跟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可以作證,我娘真不認識那個裝小孩的人。”
聽到戚妄所說的話之後,女公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溫聲說道:“你們彆緊張,我們就是進行例行問話,沒啥的,你們之前有沒有見過他們?那會兒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
張九芹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然而戚妄卻欲言又止,像是知道些什麼的樣子,女公安的聲音更加溫柔了起來,詢問戚妄是不是知道什麼,如果知道的話一定要說,甭瞞著,這對公安辦案很有幫助。
聽到對方如此說,戚妄想了想,便如實開口說道:“之前我們在國營飯店吃飯的時候他們兩個就一直盯著我們瞧,後來我們剛出來不久,那個瘦猴兒樣的男人就跑到我們前麵去攔著我們去路了。”
說著,戚妄的臉上露出了困惑不解的神情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弄不清楚了似的:“可是他怎麼就突然跑到我們前麵去了,好奇怪,想不明白。”
麵前明明是個大小夥子,但是麵上卻露出了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神情,看到這一幕之後,女公安的眼神閃了閃,下意識地看向了張九芹。
張九芹察覺到了女公安的目光,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之前的話,張九芹其實不太願意在外人麵前說起自己兒子的病情,她之前大部分時間把戚妄拘在家裡,一個是怕村子裡人欺負他,一個也是不想讓人用那種同情惋惜或者其他一些充斥著惡意的眼神看他。
不過現在知道戚妄在慢慢好轉了之後,她的心態就變了,說起戚妄的病來也變得落落大方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一個多月前他的頭受過傷,所以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來市裡麵也是為了帶他來看病的,醫生說了,他恢複的很好,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徹底恢複正常了。”
女公安了然,難怪戚妄看著身量不小,但卻有著孩童一樣的眼神。
因為這個原因,女公安對待他們母子二人的態度變得更好了起來,說話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一些哄小孩的意味。
被當做小孩子哄的戚妄:“……”
行吧,其實這種感覺也挺特彆的,他有多久沒被人當做小孩子一樣細心對待了?
他們兩個就是純粹的受害者,知道的事情並不多,把他們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之後,二人便能離開了。
不過臨走之前先前那個男公安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又把他們兩人給留了下來。
那個男公安的名字叫做秦正鬆,是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隊長,他負責處理一些刑事案件,因為這個年代的特殊性,所以罪案頻發,之所以會展開嚴打,也是為了掃黑除惡,還老百姓一個清明安定的社會。
老甘和瘦猴兩個本來就不是什麼嘴巴嚴實的人,從他們兩個隻敢對婦女下手,就能看出來他們是什麼尿性,不過他們兩個不足為懼,關鍵的是他們的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關係網,那些人做的都是喪儘天良的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
之前他們刑警大隊也在偵查這方麵的案子,奈何對方一直很狡猾,他們始終沒能把對方給一鍋端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兩個與核心人員有牽扯的人,他們自然要順藤摸瓜,把涉案人員全都抓捕歸案。
剛剛在街上的時候,戚妄和張九芹兩個跟老甘和瘦猴對上了,看見的人不少,那些犯罪團夥的成員若是知道是他們兩個壞了事兒,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要知道販賣人口可以說是無本生意,偏偏利益驚人,這些犯罪分子能做出這些事情來,本就是泯滅人性,狗急跳牆之下,怕是會他們兩個無辜百姓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秦愛民攔住了準備離開的戚妄和張九芹,他也沒繞彎子,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兩位同誌,根據我們之前的審訊,發現那兩個犯罪分子是一個人口販賣團夥的成員,我們馬上就會實施抓捕,不過他們這些人行事狠辣無比,在我們抓捕期間為了防止他們狗急跳牆,希望你們可以在市裡麵停留一段時間,住在公安局附近的看守所裡麵,以方麵我們對你們進行保護。”
那些人就算是喪心病狂,也沒有膽大包天到敢到公安局這裡做些什麼,他們要真有那麼大單子,也不會像是臭陰溝裡麵的老鼠,隻敢在黑暗裡麵行事了。
張九芹聽到有犯罪分子會對他們下手,頓時就慌了神,她神情慌亂地看著秦愛民,急聲說道:“公安同誌,我們也沒有做啥事兒啊,怎麼就能盯上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