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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這麼多年所受到的不公待遇都說完了之後,羅山已經是滿麵淚水,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了,張九芹把他帶回來,卻對他這麼差勁兒,這樣的人怎麼能舔著臉對彆人說她對他挺好的,是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的
戚妄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又過的是什麼日子,該有多麼厚顏無恥的人才能說出來對他們是一樣的?
如果是往常的話,羅山是一定不會說出這番話的,他將自己的假麵帶的很好,而且他很清楚除了戚家之外他已經沒有了更好的去處了,所以過去很多事情他都隻敢在私底下搞小動作,並不敢鬨到大麵兒上來。
但是這一次可不一樣,這一次他的裡子麵子都已經丟了個乾淨,再看張九芹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在這桃花村是鐵定待不下去了,既然如此的話,那他也就沒有了什麼顧忌,倒不如將所有的一切都敞開了說,如此也能消了他心頭的一口惡氣。
羅山控訴自己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時,周圍的村民們全都沒有說話,像是被他給震驚住了一般,看到周圍這些人的樣子,羅山就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他的名聲臭不可聞,戚妄和張九芹也甭想好過,他說這些就是為了刺激戚妄,抹黑張九芹,他巴不得戚妄永遠是個傻子,張九芹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靠著兒子翻身。
“羅山,你簡直就是個混蛋,如果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人,當初我就不該把你接過來照顧,畜生還有感恩之心呢,你就連那畜生都不如,難怪你繼母虐待你,她一定是看透了你的本性才會那麼對你的,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張九芹徹底炸了,她衝到了羅山的跟前,劈裡啪啦地給了他十幾巴掌,一邊打一邊破口大罵了起來。
最讓張九芹生氣的不是羅山對她所做的事情,而是羅山試圖刺激戚妄,讓他的病情加重,他明明知道戚妄現在正在恢複期,如果受到刺激的話情況會變得極為嚴重,可是他卻還是在刺激戚妄,簡直其心可誅。
羅山剛剛被李建安打的時候不敢還手,但是被張九芹打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不還手?
這個賤女人過去裝模作樣不碰他,現在倒是在他跟前耍起威風來了,這是想乾啥?真以為自己不敢對她動手不成?
羅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哪裡來的勁兒,大約是怒急之下身體突破了生理極限,他感覺身上生出了無窮無儘的力氣,剛剛不過是一時呆住才被張九芹打了十幾巴掌,回過勁兒來之後,他反手就把張九芹推到了一邊兒,然後抬腳就朝著她的肚子狠狠地踹了過去。
羅山這一下子沒有留著力氣,如果一腳真讓他給踹實在了,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
眼看著自己的腳就要踹在張九芹的肚子上麵,羅山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腳將張九芹踹得吐血的畫麵,看到她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哀求著他不要打他。
那些幻想讓羅山激動的渾身顫抖,他控製不住地獰笑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戚妄一閃身出現在了張九芹的身邊,他護住了剛剛站穩身體的張九芹,然後直接抬起腳朝著羅山踹過來的那隻腳踹了過去。
羅山生得人高馬大,看起來就很有力氣,而戚妄的身量有些單薄,就連腿都比羅山小了一套,圍觀的人都以為戚妄這一覺是石頭撞雞蛋,他怕是要狠狠地吃個虧。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條看起來甚至都有些纖細的腿竟然直接將羅山給踹飛了出去,他重重地落在了一旁的地上,小腿扭曲成了怪異的模樣,顯然是被踹斷了。
羅山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可是戚妄臉上的表情卻始終都沒有任何的波動,仿佛一腳踹斷了羅山腿的人不是他似的。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現在這種地步,就連拿著大棒子站在一旁的李建安都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戚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不是,戚妄不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學生嗎?戚家的活兒基本上都是張九芹和羅山兩個人做的,戚妄下地乾活兒都連個半大孩子都不如,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把羅山的腿給踹斷了,他這一腳該用了多大的力氣?
被戚妄護在身後的張九芹也嚇了一跳,但她並不覺得害怕和恐懼,反而很擔心戚妄的情況,她顧不得彆的,急忙蹲了下去,查看戚妄踹羅山的那隻腳。
“阿妄,你咋就那麼衝動啊?你的腳有沒有事兒?你疼不疼?你彆害怕,娘這就帶你去衛生所兒……不,不行,娘帶你去縣醫院,你可千萬彆有事兒。”
眼見著張九芹緊張的團團轉,戚妄出聲安撫住了她的情緒:“娘,你彆擔心,我沒事兒的,剛剛我是擔心你,一時間忘記了彆的,我也沒有想到我有那麼大的力氣。”
說著戚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腳,並且原地蹦躂了兩下,證明自己確實沒有事情,看到這一幕之後,張九芹方才放鬆了下來,隻是因為剛剛過於緊張,她的身體都僵住了,戚妄扶著她站了一會兒,張九芹才恢複了一些。
而此時周遭的村民們也都緩過勁兒來,剛剛發生的事情足夠他們八卦大半年了,誰能想到看起來跟文弱書生似的戚妄為了保護自己的娘竟然會爆發出那麼大的潛力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至於被戚妄踹斷了一條腿的羅山,大家夥兒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同情之意,有不少人甚至都想朝著他吐幾口口水,以表達自己的不屑之意來。
老古話說的果然沒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什麼人就什麼種,有些人是胎裡帶出來的壞,根本就改不了的。
羅山的親爹不是東西,連帶著他也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當初他被張九芹他們兩口子接回來的時候,瘦得跟猴似的,而且因為被虐待的時間長了,膽子比老鼠都小,偏生對人的防備心還強的很,有人靠近他就衝著人又抓又撓,尖叫個不停。
住在戚家附近的人都聽過羅山的嚎叫聲,那些鄉裡鄰居更是親眼見證了張九芹是如何一點點地把那麼一個人憎狗嫌的孩子變得溫順下來。
前些年的光景不好過,羅山他親爹死活不肯把羅山的戶口給放回來,他捏著羅山的戶口還能白拿一份糧食,又怎麼會給戚家?是戚老三和張九芹兩口子從自己口糧裡麵省出來吃食把羅山給養大的。
他們兩口子對羅山那是有活命之恩,如果不是他們的話,羅山哪裡能活到現在?且不說那兩口子都是厚道人,養活大了羅山,給他吃的,又讓他上學,就算沒有這些,他們救了羅山一命,無論羅山怎麼報答他們都不足為過的。
誰能想得到羅山心底深處竟然有那麼多的怨恨之意?瞧瞧他說的那些話,編織出來的那些罪名,那能叫罪名?
叫他乾活兒是罪?這鄉下人家的孩子打記事兒開始誰不乾活兒?如果真照他所說的那樣子,村子裡麵百分八十的孩子都要怨恨爹娘了。
給吃給喝養活這麼大還養出來一個仇人,這叫啥?這叫恩將仇報,合該被人唾棄的。
村民們很快就從短暫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之後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指責起了地上的羅山來。
如果說剛剛羅山跟李婉桃的奸情因為他男人的身份還能讓大家對他多幾分容忍,他現在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卻徹底觸碰到了大家夥兒的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