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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戚妄來說,李婉桃的事情在那天她鬨上門來的時候就已經徹底解決了,之後的事情跟他沒有多少關係,來看李婉桃出嫁,也不過是給那個早已經消失的原主一點兒慰藉罷了。
在原劇情之中,那兩個人不顧倫理道德也要在一起,原主和他的母親卻成了阻擋他們愛情的大反派,二人踩著那兩個無辜之人的屍骨一步步地往上攀爬,感情在經年累月的偷情之中卻變得越發深厚了起來。
那一個個出生的奸生子成為了他們愛情的見證,他們的感情牢不可摧,似乎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到最後他們曆經千難萬險,終於乾掉了原主和他的母親這兩個‘**oss’,最終走在了一起,從此以後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
原主和張九芹曾經是李婉桃和羅山之間的絆腳石,是阻擋著他們在一起的大山,讓他們不得不背棄倫理道德,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乍一看去,他們兩個的感情似乎堅不可摧,沒有任何人能撼動。
隻是現在戚妄和張九芹這兩個‘絆腳石’自動給他們讓了路,並且做了一把紅娘,讓他們兩人可以順順遂遂地在一起,那原本真愛無敵的兩人,日子過得卻並不如意。
他們的未來似乎一眼可以望見頭,戚妄完全可以預見到他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這一切跟戚妄也沒什麼關係,他不過是個旁觀者罷了,他們是好使壞,跟他無關,隻是戚妄也有一些好奇,想知道這一對有情人會不會成功突破那些困難,創造奇跡,複刻上輩子的那些幸福美滿。
等到戚妄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張九芹正滿臉擔憂地看著他:“阿妄,你心裡麵是不是很難過?”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張九芹其實知道,戚妄對李婉桃那丫頭也是有感情的,哪怕最開始戚妄對她其實隻是當做小妹妹一樣看待,但是對方一直鍥而不舍的追求,戚妄到最後也動了心,喜歡上了李婉桃。
男女之間相互喜歡,因為愛而結為夫妻,以後的日子定然會琴瑟和諧,幸福安康。
她曾經是很看好戚妄和李婉桃兩個的,也曾發誓要做一個體貼關心媳婦兒的好婆婆,絕對不會像是村子裡麵的那些惡婆婆一樣磋磨兒媳婦。
然而張九芹將一切都設想的很好,卻沒有想到李婉桃竟然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事實上如果李婉桃隻是對羅山有好感的話,張九芹也不會把事情做得這麼絕,但是可惜的是,李婉桃和羅山之間竟然進展到那種地步……
隻是今天是李婉桃出嫁的日子,戚妄卻跑去送她出嫁,回來後還是這樣的一副表情,張九芹怕戚妄對張九芹舊情未了,說話的時候態度不免變得小心了起來,生怕傷了戚妄的心。
“阿妄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模樣好,學習好,以後考上大學會遇見更好的女孩子,彆糾結李婉桃的事情了,她不值得的。”
戚妄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之色來,他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娘,我沒有因為李婉桃結婚而難過,你多心了,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真的。”
張九芹滿臉狐疑地看著戚妄,顯然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
戚妄心中的無奈之意更重,不過他也知道張九芹是關心自己,他沒有試圖再說服張九芹,反正以後的時間還長,張九芹總會知道他是真的已經對李婉桃沒意思了的。
時間過得還很快,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七月最熱的時候,戚妄跟縣高中的一大批學子一同邁入了考場之中。
這個時代的條件遠遠比不上後世,考試的這兩天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教室裡麵熱得跟蒸籠似的,哪怕什麼都不做,頭上身上的汗水都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因為心情緊張加上天氣太熱,開考沒多長時間的功夫,考場裡麵就倒下了好幾個人,被監考老師讓人給抬出去了。
剩下的這些考生有不少因為那些人被抬出去而心思浮動,做題的時候都有些靜不下心來,隻覺得麵前卷子上的那些字兒都變得不認識了,腦子裡麵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更遑論下筆寫了。
人生百態凝聚在小小的一間考場之中,有人抓耳撓腮,有人神經恍惚,還有的人下筆有如神助,沒有一丁點的遲疑,一個個猶如印刷出來的字體很快就出現在了卷子上。
戚妄什麼樣子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考試,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壓力,他心靜如水,沒多長時間就已經將卷子寫完了。
考場上的戚妄淡定如常,考場外的張九芹卻緊張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了,考場外麵等著很多的家長,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思閒聊,一個個緊張地看向考場所在的方向。
高考可以說是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考入大學就等於魚躍龍門,改換門楣,跟過去考狀元啥的也沒什麼區彆了,他們如何能不緊張?
張九芹倒是還算挺鎮定的了,因為戚妄之前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張九芹,讓她知道高考對於戚妄來說不過是小兒科的考試罷了,算不得什麼,讓她平常心對待,不用太過緊張。
之前的一段時間張九芹做的很好,倒是一丁點兒都看不出來緊張的樣子,隻是真到了考場外麵等著,又看到其他的那些家長們一個個緊張的要命的樣子,她不免受到了些影響。
之後有不少考生被抬了出來,那些家長們看到自己的孩子沒堅持完考試就暈過去了,一個個哭爹喊娘的,考場外又亂成了一團,張九芹看到那些暈過去的學生,又看看那些哭個不停的家長,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處。
戚妄的身體可不是很好呢,之前又病了那麼一場,身體比從前更差勁兒了,他能不能堅持完考試?
然而事實證明張九芹想多了,戚妄不止堅持完了幾場考試,出了考場之後,他甚至都沒有像是其他的那些學生似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著,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十分不錯。
張九芹提心吊膽了這麼長時間,見戚妄出來了,忍不住湊了過去,詢問戚妄考的怎麼樣?沒等戚妄說完,張九芹又說道:“就算考得不好也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你繼續考就是了,人家範進考了十幾次才中舉,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聽著張九芹這不倫不類的安慰,戚妄忍不住笑了起來,出聲說道:“娘,這你就放心吧,你兒子雖然沒什麼大的本事,不過比起範進還是強一些的,至少我不用考十幾次,這一次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聽到戚妄這充斥著自信的話後,不少考生和家長紛紛朝著他看了過來,想瞧瞧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沒啥問題的人是誰。
當瞧見戚妄那出色的麵容,以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強大的自信時,大家夥兒原本的那些懷疑也都煙消雲散了。
人家長得這麼好,看著就知道是個有本事兒的,想來也不是隨口胡說八道,要沒幾分本事,也不可能口出狂言。
距離考場不遠處的一顆槐花樹下,麵色蒼白憔悴的年輕女人直挺挺地站在那裡,她魂不守舍地看著不遠處那個仿佛鶴立雞群一般的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得恍惚了起來。
李婉桃嫁給羅山已經快兩個月了,婚後的生活跟她之前所暢想的完全不同,曾經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也變了一副嘴臉,對她動輒打罵,用各種各樣汙穢不堪的言語來辱罵她。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爛女人,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不成?乾點兒活兒就委屈死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
那個曾經讓李婉桃搖擺不定,甚至最後拋棄戚妄也要跟他在一起的男人自打腿斷了之後,性子變得越來越暴虐,又因為是自己說他侮辱了自己,把他關進了看守所,導致他的腿沒有及時治療,成了個瘸子後,羅山還多了個打人的毛病。
他們住在羅成克在縣城的家裡,那小院子本來就不大,他們兩個被分配到柴房裡麵去住,裡麵四處透風,屋頂還是破的,晴天的時候還好,一到下雨天,屋子裡麵簡直不能待。
就是這樣的一間房子,卻成了兩人的安身之處,羅成克和他媳婦兒甚至都不想他們住在那破房子裡,成天想儘辦法地趕他們走,已經瘸了的羅山不敢跟羅成克他們橫,每次受了氣之後,都會回來對李婉桃動手。
李婉桃原來在李家的時候很得爹娘的寵愛,他們疼她寵她,就連罵她都很少罵,更彆提對她動手了,可是嫁給了羅山之後,她挨打挨罵都成了家常便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身上就沒有一處好皮膚。
她不是沒有回家去告過狀,哭著說自己不想跟羅山過日子了,說羅山對她很差勁兒,成天對她動手,她要被羅山給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