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是不是你做的?你個殺千刀的賤***,這些錢可是我的命啊,你怎麼能全都偷走了!”
“死丫頭,你給我滾出來,把我的錢給我吐出來,要是少了一分,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徐淑芬氣得在家裡破口大罵,跳了半天後,就要去找許鳳的麻煩,她滿嘴汙言穢語地罵著,哪裡有從前半分慈愛模樣?
許鳳聽到動靜後就從屋子裡麵出來了,她的身體輕巧地往旁邊一讓,避開了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徐淑芬,皺著眉頭說道:“娘,你在胡說些什麼?家裡的錢都是你收的,我哪裡知道你的錢放在哪裡?”
徐淑芬雙目赤紅地看著許鳳,尖聲喊道:“不是你是誰?這個家裡麵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拿我的錢?你個死丫頭,我好吃好喝的養你這麼大,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你#¥&&*……”
說著,徐淑芬又是一連串汙言穢語地咒罵,不過她多少還帶著一些克製,並沒有再像是先前一樣激動地衝上來對許鳳動手。
許鳳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娘,不是我,或許是我爹拿的,畢竟你們兩個的屋子我幾乎從來不進去的,錢少了你應該找我爹,而不該來找我。”
此時的許鳳看起來格外冷靜,跟平常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不過現在正在氣頭上的徐淑芬並沒有發現不妥。
聽到許鳳的話後,徐淑芬卻並不相信,依舊認為她在狡辯,不過還沒等她說些什麼,被吵醒的許小寶睡眼朦朧地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
“是爹拿的,我看見了,爹把所有的錢都拿走了。”
許小寶說完,又說了一句:“現在能不能不要吵了?我都困死了。”
話說完了之後,許小寶揉了揉眼睛,轉身回房間去睡覺了,他才不是幫許鳳說話,如果不是因為外麵吵得實在太厲害,他睡覺都睡不安穩,他才不會出來說話呢。
徐淑芬已經僵在了那裡,她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但是讓她向許鳳道歉,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許鳳倒是也很體貼,知道徐淑芬不會向自己道歉,她也不在意,而是說道:“娘,我覺得我爹這段日子有些不太正常,你還是多關注一下我爹吧。”
說完這番話後,也不等徐淑芬說些什麼,許鳳便直接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徐淑芬呆呆地站在那裡,想到剛剛許鳳看著自己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現在變得越來越奇怪,明明還是過去的模樣,明明看起來跟從前一樣乖巧懂事兒,可是她卻總覺得現在的她跟過去已經不太一樣了。
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徐淑芬沒有敢再繼續找許鳳的麻煩,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些年他們兩口子存下的那些錢全都空了,原本存錢的木頭匣子空空蕩蕩的,裡麵就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徐淑芬抱著木頭匣子坐在鋪著軟和棉花被的床上,臉上的神情有些呆滯。
最近一段日子許大東的變化很大,原本挺老實本分的一個男人,現在卻變得好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變得讓徐淑芬都覺得陌生了,他過去很體貼,雖然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對她還算是不錯的,在她不舒服的時候也會照顧她,說兩句關心她的話。
更加關鍵的是他過去從來都不會動手打她,就算爭吵都很少會有。
可是現在他經常會對她動手,隻要有不順心的,她就會成為他的出氣筒,自己身上經常帶傷,原本是棚戶區裡人人都羨慕的存在,但是現在卻成了大家的笑柄。
現在他竟然偷錢,這匣子裡麵的是他們全部的家當,現在全都沒了,他拿著這筆錢去做了什麼?錢還能被拿回來嗎?
徐淑芬覺得希望渺茫,可是心裡麵卻又抱著微弱的希望,覺得許大東不會不靠譜到這種地步的。
在一片糾結之中,許大東醉醺醺地回來了,徐淑芬揪著他的領子問他到底去了哪裡,匣子裡的錢是不是他拿的。
酒精可以麻痹一個人的神經,正常情況下許大東並不會承認,反而會找出無數的理由來掩蓋自己做下的錯事兒。
可是這一次在徐淑芬歇斯底裡地質問下,許大東卻承認錢是被他給拿走的。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這些錢都是我賺的,我想怎麼花怎麼花,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許大東今天格外暴躁,加上徐淑芬一直不依不饒,許大東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脾氣,對著徐淑芬拳打腳踢,然而徐淑芬這一次卻並不像是過去一樣忍氣吞聲,而是拚了命地跟對方撕打了起來。
夫妻二人怒氣上頭,打起架來沒有任何的留手,仿佛對方是什麼生死仇人一般,房間裡的叫罵聲和打鬥聲在夜幕之中傳出去很遠,但是因為這樣的情況發生過很多次了,所以隔壁鄰居誰都沒有過去查看發生了什麼。
“這許家的日子也不知道怎麼就過成了這樣,明明夫妻兩個都是能乾的,過去也是恩恩愛愛,現在怎麼就鬨成這個樣子?”
“誰知道呢,我看是這好日子過得燒的,他們兩口子就沒有那個過好日子的命,過成這樣不也是正常?”
“聽聽這慘叫聲,這兩人乾仗可真下了死手,真是不嫌丟人……”
住在棚戶區這裡的人每家每戶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們操心自己的日子都不夠,哪裡有什麼閒心操心旁人的日子?
第二天大家是被一聲淒厲地尖叫聲吵醒的,等到大家夥兒穿好衣服順著聲音過去瞧的時候,卻發現許大東和徐淑芬兩人死在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