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鳳丫頭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就發達了,還有大頭兵開小汽車送她回來?”
有人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隨即立馬有人接口說道。
“住在咱們這地方的能有幾個混出頭發達的?這當女人的想要接觸到大頭兵,可就隻有一個去處。”
另外一個比較厚道的大娘立馬說道:“你這話可不能胡亂說,鳳丫頭雖然性子犟了些,可人是個好姑娘,你這麼說,豈不是敗壞人家的名聲?”
說許鳳把自己賣到秦淮河上的那尖酸女人嗤笑一聲說道:“得了吧你,好姑娘?她要是好姑娘,還能說出讓人去給她當上門女婿,免費養她弟弟的事兒來?也不瞧瞧自己是啥樣人,我看啊,也就隻有那秦淮河能收容了她的,讓她把自己賣出個高價來。”
古往今來,這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對女人充滿惡意的人,他們從來都不吝嗇用最大惡意去猜測另一個女人,然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胡編亂造,敗壞對方的名聲。
偏偏有很多人就是喜歡聽這樣充滿香、豔的色彩的事情,至於人家名聲會不會壞掉,陷入輿論風波後又會遭遇些什麼事情,他們從來都不會關心,也不會去在意,隻要自己說得痛快,滿足了他們的編造欲和獵奇心就足夠了。
出來看熱鬨的這些人離厚道的人不多,剩下的大都是瞧稀奇和熱鬨的,他們自然更加偏向那荒誕離奇沒有任何依據的真相,至於旁的,他們根本就不在意。
幫著許鳳說話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大家都認定了許鳳一定是做出恬不知恥的事情後,才勾搭上那了那些大頭兵。
而另一邊兒,許鳳謝過了那幾個送她回來的士兵,並且再一次把他們送來的錢袋子給推了回去,拒絕的意思表現的十分明顯。
“謝謝諸位,請回去告訴少帥,這個賠罪我真的不需要,這次事情本來就是我的錯,我謝謝少帥還來不及呢,怎麼能要少帥的東西?還請你們收回去。”
見許鳳堅持不肯收,那幾個大兵隻好作罷,他們也沒有跟許鳳多說些什麼,目送著她進了家門後,很快便驅車離開了。
目睹了全程的鄰居們議論紛紛,事情越來越荒誕離譜,最後演化出來的版本也從許鳳剛剛把自己給賣了,進化成了老早之前許鳳就在秦淮河上做姑娘了,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早就在秦淮河上見過許鳳,並且跟她相好過。
“你們還彆不相信,之前許家的日子怎麼能那麼好?都是因為許鳳早早把自己給賣了的緣故,你說我之前咋不說跟許鳳有一腿,我之前說你們能相信嗎?”
“我可真不是吹牛,我賺的那點兒錢也全都進了許鳳的口袋裡,要不是因為她是我相好的,我能給她錢?”
“嘿,你們要是不信,那就去秦淮河上打聽打聽,不就知道許鳳到底有沒有在那兒賣了?”
這些謊話荒誕離譜到了極點兒,隻要有腦子的都會知道這全都是人編造出來的謊話,可是眼下處在這種情況下,卻沒有一個人去懷疑,而且他們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大家夥兒基本上都認定了許鳳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們這塊兒地方住的人雖然窮,但都是有骨氣的,就算是再窮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賺錢的,靠著整體賺臟錢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在這裡住下去?
大家夥兒越想越氣,一個個正義感爆棚,他們都覺得許鳳的存在玷汙了他們乾淨的地方,所以都回家撿了些臭雞蛋爛葉子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臟東西,然後全都扔到了許鳳家的門外去。
等到第二天許鳳打開門的時候,那撲麵而來的惡臭好懸沒把她給熏暈了過去。
看到門口的那一片汙穢不堪的地方後,許鳳氣得眼前發黑,大聲質問著是誰做的,這是把他們家當成垃圾堆了不成?
然而無論她如何喊叫質問,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承認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裡,許鳳的日子過的越來越慘,不知道是誰把她在‘秦淮河上做姑娘的醜事兒’給傳了出去,之前請了她洗衣服的人家全都不再請她去做了,而原本讓她在廚房裡幫忙乾活兒的那戶人家也把她給辭退了,理由也都是現成的——他們家都是乾乾淨淨本本分分的人家,可容不得一個在秦淮河上廝混的人壞了他們家的名聲。
許鳳被辭退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後來她就從旁人的口中聽到了關於自己的各種流言蜚語。
知道了那些人胡編亂造的話後,許鳳整個人險些崩潰了,她氣得和那些人大吵了起來,說她從來都沒有做過臟事兒,他們憑什麼這麼汙蔑她?
然而大家夥兒卻都振振有詞,說她做的醜事兒都有人看見了,他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還能汙蔑了她不成?
她孤家寡人一個,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他們把她辯駁的啞口無言,她沒有能把自己的名聲洗白了不說,反而又多了許多的罪名。
更加讓許鳳崩潰的是,跟她相依為命的弟弟許小寶也相信了外麵那些人的話,認定了許鳳是在秦淮河上賣身,人家還跟許小寶說了,那些在秦淮河上做的姑娘們一個個都賊能賺錢,許鳳口口聲聲說賺錢是為了養活他,那怎麼能不把她賺到的錢全都給他?
“許小寶,你可要防著一手,你那個姐姐不是個省油的燈,你要是不防備著點兒,到最後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嘗過了來錢快的甜頭後,你那姐姐可跟過去不一樣了,說不定到時候她還把你賣到小館館裡麵去,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有不少達官貴人可都喜歡你這樣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