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已經將大帥府整個封了起來,你父親突發疾病的事情應該還沒有傳出去,現在你回來了,那一切都交給你來處理。”
秦敏嫣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她並不是什麼做大事兒的人,後院這一畝三分地能管好就不錯了,其他的事情也是難為她了。
不過自己兒子的能力秦敏嫣還是很清楚的,所以一切全權交給他就好。
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後,秦敏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對了,許昭容那裡有些難纏,她不知道發什麼瘋,非得說戚衍出了事情,讓你父親派人去找他,你父親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才突然中風的,我已經讓人把她給看管了起來,你注意著她一點兒,防止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壞了你的事兒。”
戚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而秦敏嫣交代完了這些事情後,隻覺得無事一身鬆,心情愉悅地送走了戚妄,看她這樣子,仿佛戚元浩出事兒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般。
不過自打戚元浩納了兩個姨太太,庶子庶女接二連三出生後,秦敏嫣對他的感情就已經消失殆儘了,對於秦敏嫣來說,戚元浩就隻是她孩子的父親,至於其他的,她並不在意。
甚至由於現在戚元浩沒法手握大權了,秦敏嫣心裡麵更是多了幾分痛快之意,傷心,那是不存在的。
對於原主父母的愛恨情仇,戚妄並沒有去插手的意思,他回來之後,先去見了戚元浩,確認他現在情況沒有惡化之後,便開始著手處理後續工作。
戚元浩手下總共有三個師的隊伍,其中一個師全權交給了戚妄,那已經徹底成為了他的親信部隊,至於另外兩支隊伍,則被戚元浩牢牢握在了手中。
那兩支隊伍裡的將領有不少都是跟著戚元浩南征北戰的老人,他們服戚元浩,但是對於戚妄這個少帥,卻也隻是表麵上的尊重而已,戚妄想要指揮動他們,簡直難於上青天。
而戚妄並不耐煩花費時間去收服這些下屬們,他以戚元浩的名義將這些將領們給招入了元帥府,一頓鴻門宴下來,知情趣的在酒宴上直接表明以後會聽從戚妄的調遣,而不知情趣的,卻認為戚妄這是在奪權,在宴會上便開始大鬨了起來。
“戚妄,你甭跟老子說那些大道理,老子聽不懂,老子當初跟著大帥的打仗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呢,現在你竟然想管到老子的頭上來,誰給你的膽子?”
鄒文淵是戚元浩手下的一員大將,他驍勇善戰,最是勇猛不過,當初戚元浩曾經在戰場上救過鄒文淵一命,自那之後,他便發誓效忠於戚元浩。
這一次他以為是戚元浩宴請他們,這才耐著性子來參加他過往最不耐煩參加的宴會,結果等到了地方他才知道,這宴會根本不是戚元浩舉辦的,而是戚妄這個毛頭小子辦的,而且他辦這宴會的目的還是想著要取代戚元浩的地位。
眼看著周圍的那些將領們一個兩個的都順從了戚妄,轉而支持他,拱手就要把戚元浩的隊伍讓給戚妄,他頓時就不乾了,直接拍桌子跟戚妄叫起板兒來。
這老子還好好的啥事兒沒有,這當兒子的竟然想要奪權,不就是中個風嗎?能有什麼大事兒,就算他不能騎馬打仗了,這不還是有他們這些弟兄們麼?
戚妄的目光落在了鄒文淵的身上,彆看他取了這麼一個極為文雅的名字,可實際上鄒文淵的長相卻極為粗獷,他是典型的山東漢子,身形壯碩,嗓若洪鐘,說起話來那嗓子就像是裝了擴音喇叭似的,吵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鄒團長,這麼說你是不同意聽從我的調派了?”
鄒文淵瞪著一雙銅鈴大眼睛,大聲說道:“你一個毛頭小兒憑什麼覺得你有資格調遣我?我隻服從戚大帥的命令,你的命令我不會聽的。”
說著,鄒文淵輕蔑地看了一眼身形瘦弱,看著就像是個文弱書生一樣的戚妄,揚聲說道:“就你這個樣子的,我一個人能打十個,你以為帶兵打仗有那麼容易的?以為彆人叫你一聲少帥,你就真是個人物了?”
他在這裡氣勢如虹,覺得自己威武無比,而其他一些跟他關係不錯的人恨不能捂臉當做看不到他。
鄒文淵厲害是厲害,打仗也有一手,但是在其他方麵,他這腦子就有些跟不上用了。
在宴會開始的時候戚妄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戚元浩中風了,就算好起來了,以後也沒法子在領兵打仗了,他手裡的兵權被戚妄接手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戚妄是戚元浩的長子,又是正房太太生的,接手老子的兵權那是天經地義的,鄒文淵以為他自己是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團長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坐在鄒文淵不遠處的一個團長不停地給他打眼色,試圖讓他冷靜一點兒,早點認清楚形式,也省得以後戚妄給他穿小鞋。
然而鄒文淵卻是個腦子不太夠用的,他看到那個團長的眼色,傻不愣登地開口問道:“老李,你眼睛抽經了是不是?一直衝我眨什麼眼睛?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認為戚妄根本就不能勝任大帥位置的?像是他這樣的文弱書生,我一個人能打他十個!”
給鄒文淵打眼色的李團長恨不能抽出臭襪子塞進鄒文淵的嘴巴裡麵去,是什麼給了他的自信,讓他以為戚妄這少帥的位置是靠著戚元浩的緣故才坐穩的?
他十八歲的時候戚元浩就將一個師的隊伍交給了他,這些年戚妄東征西戰,鮮有敗績,這一點兒戚元浩都當著他們的麵兒誇獎過很多次的,軍隊裡不比其他地方,靠的是實力說話,如果戚妄沒兩把刷子的話,他能安穩坐住少帥的位置的?真以為第三師那群將領都是些孬種慫貨?
自己該做的都做了,鄒文淵非得去找死,李團長哪裡還能管得了他?
算了,死就死吧,弄不清現實的蠢貨就算現在不死,過段時間也是要被自己給蠢死的。
戚妄並沒有因為鄒文淵的挑釁和蔑視而生氣,他淡淡地看了鄒文淵一眼,開口說道:“你一個能打我十個?”
鄒文淵昂起頭來,從鼻子裡哼出了一口氣兒:“那是當然,隻要你能打得過老子,那老子就認你這個大帥,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任何怨言。”
他篤定了戚妄不敢跟自己打,而且他對自己的身手也十分有信心,認為戚妄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就是要讓戚妄知道,跟戚元帥相比較起來,他這個少帥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那好,你到演武場跟我比試一下,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支撐著你的驕傲,讓你覺得自己要比本帥還要厲害。”
鄒文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發出誇張的哈聲,他搖了搖頭,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譏諷的話,不過看他那樣子,也知道他此時沒抱什麼好心思。
大帥府這種地方,演武場自然是必備的,戚妄起身帶著這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演武場去了。
“第一局我們比射擊。”
鄒文淵哈了一聲,接過了旁邊士兵遞過來的手-槍。
手-槍和□□不同,瞄準性要差上一些,以現在的科技水平,手-槍的有效射程在十五米,超出這個距離的話,命中率便會大大降低。
而戚妄讓人設的靶子卻在距離他們三十米左右的地方,相隔這麼遠,想要打中紅心,可能性基本為零。
看到戚妄的布置之後,鄒文淵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是個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根本就不會有給人留麵子這種想法。
“少帥,你這樣做就沒意思了吧?眾所周知,手-槍的有效射程就隻有十五米,二十米的距離也勉強可以命中,你讓人把靶子放得那麼遠,這是一點兒都不顧臉了,怎麼,你現在是想要拚運氣,而不是拚實力了嗎?”
鄒文淵接連挑釁,說的話也越來越氣人,戚妄身邊的幾個親兵有些站不住了,對著鄒文淵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因為戚妄製止了他們的話,這幾人怕是已經用槍對準了鄒文淵。
“怎麼,鄒團長這是膽怯了嗎?”
話音未落,戚妄已經直接抬起手來,瞄準了不遠處的靶子,很快一連串的槍聲便響了起來,戚妄很快就將槍裡麵的子彈給打完了。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中間沒有一絲的停頓,看那樣子,似乎對自己的射擊極有信心,並且鄒文淵還注意到了一點兒,剛剛的似乎有十六聲槍響。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他出現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