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戚妄早就對她有所防備,他並不吝嗇於用最大的懷疑去揣測她的一切,所以自然就看出了許鳳身上存在漏洞的地方。
她這一招非但沒有將自己成功洗脫嫌疑,反而將她徹底地打入深淵之中,不管DNA鑒定結果如何,許鳳是奸細的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百。
如果許鳳知道自己這一出非但沒有讓她的嫌疑被洗清,反而讓戚妄確定了她的身份,她怕是打死也不會這麼做的。
不過戚妄還有事情要問許鳳,所以他並沒有放任她不管,而是叫了醫生到了監牢給許鳳包紮好傷口,又打了兩針,確認她不會因為感染而死後,這才離開了。
至於看守許鳳的人,戚妄又換了一批人過來,並且直接對他們點名了許鳳就是混入大帥府的奸細,她是敵人,而且她這人狡詐無比,手段層出不窮,讓這些人提高警惕,不要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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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兒,錢泰祥找到了秦敏嫣,將之前自己跟許鳳的對話全都告訴了秦敏嫣,順便吧自己的猜測也說了出來。
秦敏嫣沒想到錢泰祥過來竟然是要說這種事情的,她挑了挑眉,有些訝異地開口說道:“依照你的意思,許鳳其實才是我的親生女兒,桐桐並不是我的女兒?”
錢泰祥老老實實地說道:“是的,夫人,我之前觀察過,許鳳小姐有很多習慣跟夫人很像,而且過敏的症狀也是一樣的,所以我覺得許鳳小姐才是夫人真正的女兒……”
秦敏嫣耐心地聽錢泰祥把一切全都說完了,這才開口說道:“雖然你說的這一切似乎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很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身為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女兒是誰都分辨不出來嗎?”
錢泰祥想也不想地開口說道:“可是夫人,常言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們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認知百分百就是對的,許鳳小姐她真的……我想您是因為沒有見過許鳳小姐才會這麼說的,如果您見了她,我保證您一定會感受到那種血脈相連的獨特感覺,隻要您去看一眼……”
錢泰祥真的很擔心許鳳,她明明也是個小姑娘,而且性子那麼好,人那麼善良,她不該遭遇那一切的,就算是秦敏嫣覺得她不是自己的女兒也沒關係,看著那一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麵孔,她總是會心軟的,隻要到時候她肯把許鳳小姐護在自己的羽翼下,那所有的問題就全部能解決了。
張媽站在秦敏嫣的身邊,把趙泰祥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她的眉頭緊鎖了起來,湊到秦敏嫣的耳邊,低聲說道:“夫人,這人是大少爺的手下,他貿然來找您,為的還是大少爺做出決定的事情,您若是插手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更何況大少爺之前交代過夫人的,讓她不要管這件事情,如果夫人現在插手的話,母子之間說不定會鬨出什麼齟齬來。
至於錢泰祥所說的許鳳可能會是秦敏嫣親生女兒的事情,張媽完全嗤之以鼻,覺得錢泰祥所說的話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家?真以為像是話本裡麵的那樣,還能有什麼真假千金的事情出現?報錯孩子的事情在他們這樣的人家裡微乎其微,當初六小姐出生的時候,雖然產婆和奶娘都是從外麵臨時找來的,但正是因為如此,她們從來都沒有跟六小姐獨處的機會,每一次身邊都會有至少三個丫鬟守著,那些丫鬟都是家生子,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主子的手裡,根本就不可能聯合外人背叛的。
至於六小姐不像夫人的事情,沒瞧見大少爺的容貌和夫人也不是那麼相似嗎?大少爺可是她看著出生的,也是她一手養大的,是不是真的她還分辨不出來嗎?
大少爺都說那個女人有問題了,讓夫人不要摻和進這件事情來,現在這個錢泰祥還找上門來讓夫人出手,這不是擺明了要攪和夫人和大少爺之間的關係嗎?
秦敏嫣也不是個糊塗蟲,她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事情我會跟少帥說的,你先退下……不對,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
錢泰祥愣了愣,還是乖乖地報出了自己的姓名來,秦敏嫣記了下來,這才打發了錢泰祥離開。
前腳她剛把人打發走,後腳秦敏嫣就派人去把戚妄請了過來。
“阿妄,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剛剛你的一個手下過來,上來就跟我說桐桐不是我的女兒,那個被你關起來的叫許鳳的女孩子才是我的女兒,還讓我去瞧她,你這個屬下是不是彆人派過來的奸細?”
戚妄聽到秦敏嫣的話後,不由得失笑道:“母親,哪裡有那麼多的奸細?他不過是被算計罷了。”
“被算計了?看著不像啊。”
秦敏嫣有些奇怪地開口說道:“你確定真沒有問題嗎?我怎麼瞧他怎麼不對勁兒,他是你的手下,有事兒不跟你說,反而來跟我彙報……整個大帥府誰不知道我不耐煩管這些事兒,他怎麼會想到來找我來彙報的?”
戚妄聞言,心裡不由得一動:“母親,你說這話倒是提醒我了,錢泰祥確實很不對勁兒,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中招的人有幾個,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和外人多接觸,若是有人來找你,你直接把人打發走,要不然你讓人來找我也可以。”
秦敏嫣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她沒有什麼大本事,幫不了戚妄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拖戚妄的後腿。
“我明白了,不過你也要小心一些,這段日子不太平,小心無大錯,你出去的時候多帶些人,保護好自己才是上策。”
戚妄點頭,表示明白了。
母子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戚妄這才從秦敏嫣的院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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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兒許鳳破釜沉舟地用了自-殺這樣的手段,她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在裡麵,同時她也是覺得自己都下了這樣的血本,隻要戚妄還有些人性,就不會把她留在陰暗潮濕的監牢裡麵。
隻要她能出去,隻要她稍稍得到一些自由,那就一定有自己發揮的餘地。
然而當許鳳信心滿滿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躺在那一間熟悉的監牢裡麵。
她並沒有被人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