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歸不忍心,見她們哭得越來越傷心,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無論他說什麼她們都不肯停止哭泣,眼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說什麼話的人都有,戚妄停止了繼續勸說下去。
“你們回去吧,一切等縣令大人發落,若有不滿,去求縣令大人。”
說完這番話後,戚妄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那姐妹正哭得來勁兒的時候,哪裡能及時收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戚妄離開。
這件事情戚妄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人家好好的一個丞相之子,現在卻落得這樣的下場,結果戚家人還這麼不要臉得讓人原諒,果然這一家子從根兒上就是壞的,從上到下都沒個好人。
兩個小姑娘到底臉皮薄,眾人數落起她們來毫不留情,二人狼狽至極,顧不得彆的,就這麼捂著臉跑走了。
姐妹二人出場,結果還是铩羽而歸,戚青峰的心中越發不安起來,可是卻沒有其他的辦法。
他隻是個秀才,跟那縣令沒什麼交情,就算是想說話都說不上話。
戚大柱這人腦子簡單,他也想得開,就算是王招娣被判刑,他的日子也照樣過,所以倒是沒有多少緊張情緒。
戚寶田最疼愛戚青峰這個小兒子,他的功名是他們一家人改換門楣的唯一機會,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知道兩個閨女也失敗了之後,戚寶田坐不住了。
“現今也就隻有我去跪著求他這個法子了,我就不相信,我若是跪著求他,他還能像是之前那麼冷漠以對。”
就算戚妄是被換來的孩子,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們養大了他是真的,他叫了這麼多年爹也是真的,自己是他的父親,給他下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戚青峰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但是當下他們也沒有了彆的法子,隻能同意了下來。
不過戚寶田若是去跪著求戚妄,他們這些兒子女兒的便不好過去了,大家商量了一番後,決定明天讓戚寶田一個人過去。
“爹,這次不管如何,也得讓二哥軟和下來,縣令大人不知道為何壓著沒審理這個案子,但是我心裡總覺得不安……爹,我們一家的未來全靠你了。”
自打自己這個兒子考中秀才之後,還從未如此溫聲跟自己說過話,戚寶田立馬便覺得自己肩膀上似乎扛起了重擔,他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戚青峰見狀,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願事情能如同他所想的這麼輕易解決。
當天夜裡,林琴霜風塵仆仆地到了溧水縣,為了自身安全,林琴霜沒有在外麵租住客棧,而是住進了縣衙。
連日趕路讓林琴霜疲憊至極,身體狀況也很不好,可是她卻顧不得彆的,簡單收拾了之後,便招了縣令來詢問這起案子。
“蔡大人,煩請你將這個案子原原本本說出來,事關重大,請蔡大人莫要有任何含糊不清的地方。”
縣令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將自己所調查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說出來。
林琴霜靜靜聽著,隻是隨著縣令的訴說,她的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起來。
“本官經過調查,王大寶已經全部找認了,他說二十年前他親眼看見王招娣調換了兩個孩子,隻是那個時候他不敢說,這些年一直都在遭受折磨,直到今年他實在無法忍受良心上的譴責,這才到縣衙報案。”
說完之後,縣令便將自己寫好的卷宗交了上來,身邊的丫鬟將卷宗接了過來,遞給了林琴霜,她仔仔細細地翻閱了一番。
等到卷宗翻完了之後,最後一點奢望也徹底湮滅了,林琴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覺得很冷。
種種證據顯示,丞相府的那個並不是她的親兒子,那個叫戚二柱的孩子才是她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林琴霜不想相信,可是事實擺在這裡,由不得她不相信,她的心臟疼得厲害,好一會兒後,林琴霜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來。
“你說那個叫戚二柱的,跟戚家的人長相沒有一點相似?”
林琴霜的聲音發顫,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縣令像是沒有看見似的,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啟稟夫人,確實如此,戚家人的相貌平平無奇,唯獨那個戚二柱生得俊美無儔,壓根兒不像是戚家的人。”
這一家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相似,但是縣令親自去看過,那個叫戚二柱的男人,與戚家人沒有一丁點兒的相似,看著與他們根本不像是同一家的,這也是讓他認定王大寶說的話是真的。
賴竹難出好筍,一家子長得七零八落的,哪裡能生得出戚二柱那樣的人物來?
還有縣令沒說的就是,那個戚二柱的長相與林琴霜有幾分相似,不像戚家人或許可能是巧合,但是長得像是林琴霜,那便不是巧合了。
林琴霜沉默了很長時間,她閉了閉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
“勞煩蔡大人派人將那戚二柱請來,我想見他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