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去的?我和你爹有沒有說過,讓你們不要摻和進這件事情之中,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嗎?還是覺得我這個婆婆沒有資格去管束你們?”
許成君做這事兒之前就料想過林琴霜知道了會生氣,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向來好脾氣的婆婆竟然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她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
見許成君不說話,林琴霜更是憤怒,一想到自己因為許成君的母親而陷入了如此被動的局麵,林琴霜便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你身為戚家婦,卻不聽婆母所言,擅自做主,簡直膽大妄為,你若是真喜歡這麼回娘家,那便回娘家待著去吧,隨便你住到什麼時候,就算一輩子不回來也沒問題。”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許成君嚇壞了,臉色忽青忽白,她終究沒忍住為自己辯解了起來:“娘,這次事情非兒媳擅自做主,是相公他……”
許成君是真的覺得冤枉,戚訊對她來說真不是什麼要緊的人,她之所以會幫忙,也是因為被戚諾纏得沒有辦法。
自家相公對戚訊那個便宜弟弟可以說是掏心掏肺,戚訊與秦嫣然兩人眼看著就要分開了,戚諾沒有辦法,思來想去便隻能求到了定遠侯府。
其實一開始許成君並沒有打算和自己的父母提這件事情,準備先糊弄過去再說,可是戚訊對她的了解很深,私底下央求了自己很長時間,許成君不忍看丈夫為難,便隻能和父母提了。
許成君的母親是個心腸軟的,知道秦嫣然要被父母逼著流掉孩子,以便與戚訊和離,她認為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初是秦嫣然的父母許了親事,他們當初看中的應該是戚訊這個人,現在難道就因為戚訊沒了丞相府這個靠山,就要棒打鴛鴦嗎?
她最是看不慣這種嫌貧愛富的,立馬就去了秦家找秦尚書夫人好好說了說。
人家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而且她也不認為一個嫁過人並且生過孩子的女人再次嫁人能嫁到什麼好人家。
許成君哭哭啼啼地說道:“娘我也是沒有辦法,您也知道夫君和原來那二弟之間的感情極深,眼看著二弟就要家破人亡,夫君哪裡能忍心?他私下裡求了我很久,我沒有辦法,隻能回去請我爹娘幫忙。”
林琴霜深吸了一口氣,厲聲說道:“那你為何不與我說?這樣大的事情你怎麼敢私自做決定?”
許成君從善如流地認了錯:“對不起娘,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娘的,娘您彆生氣……”
說著說著許成君便哭了,出來模樣好不可憐,林琴霜本來是個好性子的人,向來不喜歡為難兒媳,現在許成君哭得跟淚人似的,林琴霜又哪裡好說些什麼?
而且林琴霜也知道這次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戚諾,如果不是戚諾的話,許成君也不會回家去求情。
林琴霜心中煩躁,眼看著許成君哭得跟淚人似的,她隻覺得憋屈礙眼。
“你回去吧,彆哭了,走之前先把眼淚擦乾淨,若是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我這個做婆婆的磋磨你呢。”
許成君收了眼淚,乖乖地離開了林琴霜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許成君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次自己算是過了這一關了,不過看婆婆那樣子應該氣得不輕,恐怕這次相公回來少不得要挨一番數落,不過相公是婆婆的兒子,想來也不會被如何責罵的。
然而這一次許成君卻猜錯了,林琴霜讓人在府門口守著,等到戚諾從官衙下班回來之後,下人們便直接將戚諾帶到了林琴霜的麵前,而她在見到自己兒子之後,便直接讓他跪倒在了自己麵前。
戚諾被母親這一出弄懵了,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看著麵若寒霜的母親,戚諾心中升起了一些懼怕之意。
“娘,你這又是為何?兒子做錯了什麼?”
林琴霜也不跟戚諾廢話,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道:“我且問你,是不是你讓你那好媳婦兒回去求定遠侯,讓他們去尚書府幫忙說和?”
此言一出,戚諾的心裡麵不由得咯噔一下,臉上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他張了張嘴,剛想辯解些什麼?林琴霜卻先一步開口說道。
“你想好了再說,這件事情我差不多都已經弄清楚了,你若是隱瞞我,那便不是我的兒子,我沒有你這樣膽大妄為的兒子。”
戚諾心中發苦,原本想要辯解的那些話便說不出來了,他的頭深深地低垂了下去,好一會之後方才說道。
“娘,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兒子的錯。”
戚諾歇了辯解的心思,低頭認錯。
林琴霜被戚諾這種態度氣得不輕,她指著跪在地上的戚諾,厲聲說道:“戚諾,你為了一個外人去求定遠侯府,為了他你竟然讓自己的嶽父嶽母出麵向秦尚書施加壓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我與你的父親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你難道不清楚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她被戚訊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糊塗蟲似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的兒子,他年紀輕輕就坐到了三品侍郎的位置,這其中有丞相府的功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自己也有那個才學和能力。
就連林琴霜這麼一個女流之輩都知道這件事情牽扯進定遠侯府會讓原本就複雜的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話,她不相信戚諾不懂。
最有可能的是,戚諾發現勸不動戚遠航幫忙,所以才想出這種法子,迂回地幫忙,同時也是逼著戚遠航表態,讓他出麵護住戚訊。
憑著他一個的麵子是說不動定遠侯府的,而他定然在其中含糊其辭,讓定遠侯府的人以為這也是丞相府的意思。
為了一個戚訊,他竟然把丞相府拉下了水,難道在他心裡麵,丞相府的聲譽根本不值一提麼?
林琴霜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問的。
戚諾猛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林琴霜,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