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那個玩意兒?徐嬌嬌心神不寧,總覺得惡友什麼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她咬了咬嘴唇,極力裝作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可是下意識地反應卻還是欺騙不了人。
發現徐嬌嬌目光的聚集處了之後,戚妄過去立馬打開了床頭櫃,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櫃子最裡麵的那個黃褐色的小塑料罐子。
他伸手進去,將黃褐色的塑料小罐子掏了出來。
那個塑料罐子並不大,看起來曾經像是裝藥的瓶子,雖然外壁是黃褐色的,不過還是能透過外壁看到裡麵裝著的東西——那是些粉末狀的東西,現在隻剩下了一小半在瓶子裡麵。
戚妄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他擰開了蓋子,當嗅到那撲麵而來的腥味時,他已經能確定了這
裡麵到底是什麼。
這裡麵裝著的就是罌粟粉。
劉天正的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看到戚妄的模樣之後,他心頭一顫,立馬湊上前去,伸手接過了戚妄手裡的東西。
他曾經是見過罌粟粉的,因為這東西的危害,所以哪怕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對這個東西依舊記憶猶新,當看到那黃褐色瓶子裡的粉末狀物體,嗅到其散發的味道,他便知道這裡麵到底是什麼。
“這些罌粟粉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最好老實交代,這可是毒、品,你們知不知道,就憑從你們的房間裡搜出來這個,我今兒就算把你們全都抓進公安局,你們也沒話可說。”
要知道華夏對毒、品的管控很嚴,過去的那些慘痛教訓讓這個國家對毒/品基本都是零容忍的,查到製毒販毒,或者種大煙的,公安可以直接將其逮捕。
就算是最混亂的那些年,這種東西也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
但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麼?
這一瓶子若是裝滿了,需要的罌粟至少在四五株,在如此嚴苛的政策下,種植四五株的罌粟已經算是觸及法律紅線了。
徐嬌嬌被嚇到了,她緊抿著嘴唇,抱著孩子縮在一旁,就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家竟然能跟毒、品扯上關係,不管前世今生,徐嬌嬌的日子其實過得都不算難,除了嫉妒前姐夫那一家子,又因為戚妄沒本事自己不能去省城之外,其實她的日子稱得上是安逸。
所以哪怕重活了一輩子,徐嬌嬌搞些小陰謀算計可以,大風大浪她可是真沒有見過,現在看到屋子裡麵這些男人們臉色都不好看,徐嬌嬌被嚇到了,她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讓大家注意到她。
而身為書記員的林淮安自然知道罌粟粉是什麼東西,也知道國家對這玩意兒的政策是沒有絲毫轉圜餘地的。
他被嚇得頭上冒出了一層的冷汗來,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
“我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存在?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真的不知道。”
林淮安覺得自己真的是冤枉死了,他家裡麵的條件擺在那裡,像是他這種出身的人,對這些方麵挺看重的,他連煙都很少抽,更彆提沾染這玩意兒了。
再說了,他得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才能對自己的老婆孩子用這些東西?這可是毒、品,就算他再畜生,對自己的媳婦兒渾不在意,可是他媳婦兒肚子裡麵還有孩子呢,他能喪良心地對自己的兒子下毒嗎?
“你們相信我,這真不是我做的,我可以發誓!”
林淮安急得滿頭大汗,賭咒發誓說他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劉天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目光銳利至極,像是要將他從裡到外看個透徹。
林淮安心裡暗暗叫苦,卻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辯解,他現在真的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戚妄打量了林淮安一番,基本可以確認他並沒有說謊,他轉頭,朝著另一邊兒抱著孩子躲在角落裡的徐嬌嬌看了過去。
而徐嬌嬌整個人都恨不能縮成了一團,她低著頭,認真哄著孩子,假裝房間裡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罷了,過來就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姐姐的,這一切跟她能有什麼關係?
然而徐嬌嬌想要躲開這一切的紛爭,偏偏有人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徐嬌嬌,你說,徐小夢同誌飯盒裡麵的罌粟粉是不是你加進去的?”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成功逃過,結果沒成想戚妄竟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她的身體僵在了那裡,整個腦子亂成了一團。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隻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悶不吭聲地哄著孩子,隻希望戚妄看在過去的那些情分上,不要這麼咄咄逼人。
然而很多事情的發展又哪裡會如她心中所願?有些事情你越不想要發生,可偏偏最後還是發生了。
“徐嬌嬌,不要試圖逃避問題,這些罌粟粉不會憑空跑進飯盒裡麵的,徐小夢之所以會性情大變,全都是因為這些罌粟粉的原因,飯盒是你帶來的,也是你交給徐小夢的,你若是不說,那就隻能讓公安局的同誌過來將你帶走,進了審訊室之後,你怕是就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戚妄的聲音嚴肅至極,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徐嬌嬌聽到這番話之後,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就這麼直直地沉入了深淵之中。
逃不過了。
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若是真進了公安局,在被裡麵的公安們審訊一番,那可真就是黃泥落□□,不是屎也是屎了。
就在徐嬌嬌猶豫著該怎麼說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再盯著自己的林淮安立馬開口說道:“嬌嬌,你快點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他現在隻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是什麼,要不然的話,他若是因為罌粟粉的事情被抓到公安局裡麵去,自己書記員的工作保不保得住還另說,這事兒要是傳回到省城的話,怕是連自己父母的工作都要受到影響了。
“你倒是快說啊!!”
這些人都在催促著徐嬌嬌回答,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便顫著聲音說道:“我真不知道這是什麼,那東西也不是我加到粥裡麵去的,是三姐自己放的。”
此言一出,病房裡的人都驚住了,林淮安更是提高了聲音嚷嚷了起來。
“怎麼可能是小夢自己放的?她難道是瘋了不成?她可是工農兵大學生,怎麼會不知道罌粟粉對人有害的?而且她還有孩子呢,得糊塗到什麼地步才能吃這玩意兒?”
又不是什麼沒見識的鄉下婦人,不知道罌粟粉的危害,林淮安才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能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來。
見林淮安不相信,徐嬌嬌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