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醒過來的時候,外麵的陽光正好透過未拉實在的縫隙照射在他的眼睛上,刺眼的光線讓戚妄不自在地抬手擋住了眼睛。
他身上疼得厲害,腦袋上帶著宿醉過後留下的後遺症,一陣陣針紮似的疼痛感從腦部傳來,戚妄疼得忍不住哼哼了兩聲,結果發現自己發出來的哼哼聲小的連他自己都聽得不太分明。
戚妄覺得自己腦子裡麵很亂,大團大團的記憶在他的腦子裡麵橫衝直撞,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攪和的他腦部的疼痛感變得更加厲害了起來,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深吸了幾口氣後,強行忍住那種因為頭疼而帶來的惡心感來,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結果坐起來之後,情況卻依舊沒有好上多少,他的眼前出現了許多重影,身體晃了晃,險些又摔在了床上。
戚妄覺得自己好像是喝醉了還沒徹底清醒,昨天晚上他和幾個人喝酒,至於說了什麼,他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方才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減輕了不少,戚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裝修的十分低調奢華的房間裡。
靠譜的中式裝修價格往往十分昂貴,尤其是這些很有質感的純紅木家具,搭配上良心設計之後,一眼看過去,便能看出那種厚重的富貴感來。
他似乎是個挺有錢的人。
想到這裡,戚妄突然停頓了一下,心中跟著生出了一種濃濃的違和感來。
他自己是不是有錢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為什麼在看過家居擺設後,還要加上一句‘他似乎是’這樣的猜測?
隻是還沒有等他探究出來這種違和感從何而來,戚妄便覺得那針紮似的疼痛感再次席卷而來,密密麻麻的痛意從腦部綿綿不斷地傳來,戚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嘴裡發出了幾聲壓抑不住的呻-吟聲。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叩叩叩的敲門聲過後,厚重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居家睡衣的年輕姑娘出現在了戚妄的麵前。
“爸,你怎麼了?”
看到戚妄的模樣之後,年輕姑娘快步走了過來,她將放在床頭櫃上的藥倒出來兩粒,又接了一杯溫水過來,然後扶著戚妄將這兩粒藥給喝了下去。
“爸,你怎麼樣?感覺舒服一些沒有?不是我說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怎麼還跟小夥子比,戴叔叔他們幾個比你年輕好幾歲呢,你偏生跟他們比,你瞧你,喝得到現在都清醒不過來呢,你頭疼誰能替你受著?”
吃了年輕姑娘喂的藥之後,戚妄感覺自己的頭疼慢慢消了下去,他看了一眼雖然嘴裡不斷絮叨數落著自己,但是臉上卻帶著濃濃關心之意的年輕女人,腦子裡那些紛亂的記憶慢慢歸位,而這個年輕姑娘的身份也浮現了出來。
她叫戚霏霏,今年二十二歲,是個大三學生,現在正在放暑假,她從學校回家了。
聽著對方的絮叨,戚妄笑了笑,無奈地說道:“你以為我想喝酒麼?這不是談生意麼,生意場上,難免要喝幾杯的。”
然而戚霏霏卻不讚同地說道:“那可不一樣,你帶的秘書是乾嘛用的?這種時候不就該讓秘書頂上的嗎?我瞧著徐秘書還沒你喝的多呢,他也太不稱職了。”
看著義憤填膺的女兒,戚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寵溺之色來,眼見著她開始數落起幾個秘書都不稱職,戚妄突然開口說道:“要不然的話你來公司幫我吧,正好也能看著我,你不是說暑假要找兼職嗎?為什麼放棄家裡好好的公司不待,非要到外麵去呢?”
然而原本還喋喋不休的小姑娘聽到戚妄的話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兒,不高興地說道:“爸,我們不都是說好了嗎?你怎麼又把話題繞回來了?我出去工作是想要試試自己的能力,總不能大學上了三年,還沒辦法養活自己吧?”
暑假過後她就要大四了,大四課程並不緊張,下半學年就要開始實習了,學習的話戚霏霏倒是並不怕,可麻煩的是實習的事情。
戚妄說她可以在公司裡麵實習,想要什麼職位都可以由著她選擇,但是戚霏霏卻並不想這樣。
如果在爸爸的公司上班,那哪裡還叫實習呢?那根本就是回家吧?公司裡誰不知道她是老總的女兒,她去那裡上班,又有誰敢讓她乾活兒?
戚霏霏從小到大都沒有離開過家,就算是大學也都是在這個城市上的,不過因為學校離家比較遠,她也就隻在周六日回來,這學期聽到同學說起上班實習的事情,寢室裡的氣氛也充滿了焦躁和緊張感,這讓戚霏霏覺得有些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