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桃花村,因為不管是戚盛坤還是太子殿下都希望儘快回到京城,所以隊伍便在全速前行,而戚妄陪著太子殿下一起坐在馬車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便提到了之前他在渝州城發生的事情。
對於戚妄在渝州城發生的事情,太子殿下記得很清楚,見戚妄又說起這件事情,太子殿下便詢問戚妄。
“當時孫家被滅門,按理來說你們作為苦主應該到府衙報官,為什麼你們會匆匆離開渝州城?”
戚妄歎了一口氣,偷偷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似乎糾結著不知道究竟該不該將真話說出來,而看到他這個模樣,太子殿下便讓他有話直接說,不用像是現在這樣遮遮掩掩的,而得了太子殿下的話,之後,戚妄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報官並沒有用,按理來說渝州城晚上是要將城門關起來的,那些山匪們又是從什麼地方進入到渝州城的,他們的來曆顯然並不簡單,而且在屠殺了那麼多的人之後,他們為什麼又能平平安安地離開渝州城?”
戚妄並沒有直白地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而是用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即便如此,太子殿下還是明白了戚妄所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渝州知府陸景瑜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他應該不會與匪徒聯合起來。”
太子殿下是曾經見過陸景瑜的,他很清楚陸景瑜的為人,這樣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是不會像戚妄所說的那樣與匪徒聯合起來。
戚妄搖了搖頭,輕聲開口說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不是官府中人,這些官場上麵的事情我哪裡能清楚?我現在所說的也隻是我自己的想法罷了,太子殿下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戚妄雖然語氣平淡,但是與他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太子殿下對戚妄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聽到他現在的語氣,太子殿下便知道戚妄這是生氣了。
對於戚妄現在這個模樣,太子殿下不免覺得有些好奇,畢竟他貴為太子,除了父皇母後之外,極少有人在他麵前露出這種真實的模樣來,於是他便湊到戚妄的麵前,故意開口問了一句。
“阿妄,你是否生本宮的氣了?”
然而戚妄看著太子殿下,認認真真地開口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太子殿下多慮了,我並沒有生您的氣,我也不敢生您的氣。”
隻是戚妄嘴上這麼說著,說完了之後,戚妄不想再說什麼話了,他從自己的口袋裡將一張張白紙拿了出來,然後拿出一根自己做的炭筆的東西在圖紙上麵寫寫畫畫起來。
這一次他畫的像是一個全新的,自己沒有看過的東西,樣子有點像馬車,但是卻比馬車笨重許多,從外形上看,太子殿下並不知曉這個東西的用處到底是什麼。
看戚妄的樣子,他現在應該是在設計新的東西,這讓太子殿下來了興趣,他湊到戚妄的跟前,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而戚妄全身心投入到自己工作之後,便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太子殿下,他畫得越來越認真的,隻是畫著畫著,他似乎覺得這張圖紙畫得不太對,便團成一團扔在了一旁,又重新拿出一張白紙,然後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見證一樣東西從無到有,這種感覺是十分稀奇的,尤其太子殿下知道以戚妄的能力,畫出來的東西最後有很大的概率是能做出來的,因此他便越發地感興趣,湊到戚妄麵前瞧個不停。
而此時戚妄似乎終於發現了太子殿下一直在往自己身邊擠,他將手中的炭筆放了下來,抬頭看,向太子殿下,滿臉嚴肅地說道。
“太子殿下,您現在這個樣子有些打擾到我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您可不可以往旁邊稍稍讓一讓,我現在需要有一個完全自由的空間,您這樣盯著我,我是沒有辦法將圖紙畫出來的。”
看到戚妄的眉宇之間忍不住帶出一抹怒意來,太子殿下覺得有些好笑,他屈起手指在戚妄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而戚妄感覺到疼痛感從自己的額頭處傳了過來,他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額頭,想說些什麼,但又想起之前戚盛坤跟自己交代的那些話,戚妄默默地將想說的話忍了回去。
不過戚妄這人性子太過單純,所有的心思想法全都展現在他那張臉上,所以太子殿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戚妄究竟在想些什麼。
見他似乎在默默忍耐著,太子殿下覺得有些好笑,他將放在另一旁的書拿了起來,卷成筒狀來後,輕輕地在戚妄的頭上敲了一下。
“阿妄,你跟在本宮身邊也有幾天時間了,在本宮的眼中,你與本宮的孩子也沒什麼區彆了,在你麵前本宮說話自然要比之前放鬆一些,若你有什麼不滿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本宮。”
然而聽到太子殿下的話之後,戚妄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