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楚了清河王的真麵目之後,過去清河王所做的一切便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而偏偏太子殿下卻被清河王演繹出來的假象蒙蔽住了,他的演技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本宮真是愚蠢,原以為他是整個皇宮之中唯一真心對待本宮的兄弟,倒沒想到他卻是隱藏最深的豺狼。”
原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精心布置的一場局,當跳出了清河王所營造出的假象,站在另一個角度去看的時候,就會發現清河王之前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多麼可笑。
虧得太子殿下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布局之人,卻沒想到在清河王的眼中,他也不過是網中之物罷了。
“清河王,好一個清河王,倒是本宮小瞧了他。”
九葉藤的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掉,太子殿下想到清河王,心中便抑製不住地湧出了一陣陣的怒氣,麵上的表情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那張英俊不凡的麵孔上多了幾分陰鶩之色。
王行垂手站在一旁,就連大氣都不敢出,此時的他也陷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要知道這段時間他一直親眼看著清河王是如何對待太子殿下的,清河王的所作所為簡直感天動地,之前他還聽說清河王要親自到靈福寺去為太子殿下祈福,那麼高的台階,他準備一步一叩首地上去,他為了能讓太子殿下恢複過來,如此虔誠地向佛祖祈求。
誰能想到他竟然連佛祖都能欺騙?
王行想到了自己見到的清河王,他看起來單純又無害,在太子殿下麵前的時候就像是一張沒有寫下任何字跡的白紙。
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單純無害的人,卻反手狠狠地給了太子殿下一擊,甚至太子殿下的信任都是他所利用的一環。
“王行,你出去,本宮想要跟戚妄好好聊一聊,你在外麵守著,莫要讓任何人靠近寢宮。”
王行聽令退了出去,寢宮之中就隻剩下太子殿下和戚妄兩個人,太子殿下靠在床上,麵上的表情多了幾分頹然之色,他看著垂下來的床幔,許久沒有言語。
房間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戚妄並沒有開口打擾太子殿下,而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太子殿下像是終於緩過勁來似的,他突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聲之中卻帶著幾分蒼涼和無奈之意。
“終日打雁倒沒想到被雁啄了眼,阿妄,本宮是不是很蠢?”
如果不是因為太子殿下突然興起,叫王行帶著戚妄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如果不是因為戚妄的性子耿直,在自己發怒的時候仍舊選擇將他的福袋搶了過去,並且直言福袋有問題,那麼自己恐怕就會中了清河王的算計。
九葉藤的毒性並不會要人的性命,隻是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變得殘暴不堪,毫無理智可言。
清河王或許並不知道自己的腿傷是假的,但他甚至比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聯合起來還要更加惡毒。
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知道自己腿傷不可能好之後,隻是對待他的態度冷淡了下去,轉而開始給自己刷好名聲,但是他卻並沒有想方設法對付自己,反而是清河王,嘴上口口聲聲喊著太子哥哥,私下裡卻對他下了毒手。
太子殿下並不是什麼蠢貨,他想得很清楚,隻是略微思考一下,他便明白了清河王為何會這麼做。
不管自己腿傷是真是假,清河王給他下毒便又上了一層保險,就算他的腿傷可以好,可是大燕國是不可能要一個瘋子做皇上的。
清河王所做的這一切看似愚蠢,但其實他才是最高明的獵人。
無論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如何上躥下跳,如何在百姓之中為自己刷名聲,他們兩人之間終有一戰,為了爭奪皇位,他們會使出更多肮臟的手段來,而皇上現在的身體還很健康,看樣子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打得不可開交,所有的肮臟手段都會呈現在皇上的眼前,他隻要不斷展現出自己美好的一麵來,有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做對比,皇上會選擇誰顯而易見。
多麼精妙的計謀,他隻要裝出天真無害的模樣,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甚至都不會針對他,畢竟他現在看起來蠢得讓人不忍直視,一個如此愚蠢的人,誰會懷疑他覬覦著皇位?
清河王什麼都不用做,他就是鷸蚌相爭故事裡的那個漁翁,隻要端坐在一旁,看著鷸蚌相爭,看著他們鬨得不可開交,看著他們在皇上心中的印象分越來越少,到最後他自己反倒能乾乾淨淨做人。
將一切都理清楚了之後,太子殿下隻覺得異常可笑,自己的這三個弟弟,每一個心中都充滿了算計,淮南王和汝陽王二人看似聰明,可實際上最後卻敗在了清河王的手中,就連他自己險些著了清河王的道兒,如果不是因為戚妄的話,這一次自己絕對會敗得慘不忍睹。
“阿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本宮這次絕對會栽一個大跟頭,謝謝你對本宮的幫助。”
太子殿下誠心誠意地向戚妄道謝,這是戚妄第二次救了他,他簡直就是自己的大恩人。
得了太子殿下的誇讚之後,戚妄仍舊是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他朝著太子殿下行了一禮,開口回答道:“殿下,這是我應該做的,能為殿下您分憂解難,這是我的榮幸。”
說到這裡,戚妄突然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臉上卻露出了猶豫之色,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然而看到他的模樣,太子殿下便示意戚妄有什麼可以直接說出來。
“殿下,有件事情我想我應該要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