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婕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唇邊扯出一絲笑,然後將名片隨意地擱到桌麵上。
她倒以為是個什麼貨色,不過是個小公司的負責人罷了,竟也妄圖攀高枝。
竇婕佯作無意地問:“你坐哪兒啊?剛剛晚宴的時候,我都沒注意到你。”
顧新橙無意遮掩,直接說:“我坐在後麵。”
一前一後,兩人的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彆。
“我剛剛見你和棠舟哥在說話,”竇婕問,“你認識他嗎?”
這聲“棠舟哥”,叫得異常親熱。
“傅總是我們公司的投資人。”顧新橙說。
竇婕抿了一口酒,笑著說:“哦,這樣啊,難怪我沒聽他提起過。”
傅棠舟做的是風投,一年不知道要投多少項目,竇婕並未生疑。
言談之間,她向顧新橙透露出一個信號——她和傅棠舟很熟,熟到可以聊很多話題。
“對了,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啊?”
“人工智能,目前的業務主要集中在視覺識彆這一塊。”
“這個前景怎樣?”竇婕不太懂這些東西,隻能從淺顯的日常話題入手,“我看現在市麵上的手機都從指紋識彆改成麵部識彆了。”
“嗯,麵部識彆我們公司也在做,暫時還沒有應用到手機上。”
竇婕見顧新橙一板一眼地回答她的問題,不禁好笑,誰真想和她探討這些了?
看來這女人真對自己沒點兒數。
“我一直很羨慕你們這些自己開公司的,哪像我,之前在法國學了幾年藝術,回國以後隻能在北京開個藝術館打發打發時間。”竇婕看似自怨自艾,實則明目張膽地和顧新橙炫耀自己的家世。
顧新橙還挺給她麵子,附和著說:“學藝術挺好的,輕鬆又自在。”
“你是學什麼的啊?”
“金融。”
“難怪你能和棠舟哥聊到一塊兒去,他也是搞這個的。”
話題再度回到了傅棠舟身上,顧新橙淺淺一笑,沒再說話。
“我常聽我家裡人說,現在市場行情不好。現在小企業拿融資可不容易,你們公司當時是怎麼找上棠舟哥的?”
“走的是正常的融資流程,傅總覺得我們公司前景還可以,就投資了。”
“哦,這樣啊。”竇婕似笑非笑地說,“顧小姐長得那麼漂亮,也得這麼麻煩啊?”
漂亮的女性在商場上的優勢不言而喻,竇婕認識幾個手腕厲害的女人,她們在各個男人間斡旋,利用美貌的優勢攫取各種好處,快速完成資本積累。
竇婕覺得顧新橙這樣的女人一點兒都不傻,剛剛她和傅棠舟靠得那麼親密,不正是出於這樣的心思麼?
這一番話含沙射影,刺得顧新橙心裡很不舒坦。
同為女人,為何要對職場女性抱有那麼大的猜忌和懷疑呢?
縱使她過去和傅棠舟有過一段舊情,在拿投資這件事上,致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見不得的關係。
無緣無故被不懷好意的人潑上一盆臟水,這換了誰都不能忍。
“竇小姐和傅總很熟,想必也很了解他的為人,他這個人向來公事公辦,圈裡人都很清楚。”顧新橙訕笑著說。
這個“圈”指的是“創投圈”,是竇婕不了解的圈子。
“傅總的眼光是圈內公認的,竇小姐和傅總關係好,才能說這種話。”顧新橙說,“要是換了其他人這麼說,傅總恐怕會不高興。”
這話一出,徹底堵上了竇婕的嘴。她愣了幾秒,喃喃道:“……是麼?”
“竇小姐,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顧新橙說完最後一句話,優雅地端著酒杯離開了。
她身姿款擺,在場男性紛紛為她避出一條路,眼神還時不時往她身上瞥——顧新橙對男人的吸引力由此可見一斑。
竇婕捏著酒杯,杯中的香檳在輕輕晃動。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在克製自己。
然而,下一秒她就克製不住了。
因為她看見,傅棠舟站在離她幾步遠的位置,幽冷的眼神像是淬了霜雪一般。
竇婕當場一驚,心底發涼。
她不知知道傅棠舟什麼時候回來的,剛剛她故作姿態說的那些話,他聽見了嗎?
“棠舟哥……”竇婕心虛地叫了一聲,聲音軟得跟什麼似的,頗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傅棠舟走上前來,鏗鏘有力地說道:“竇小姐,我不是你哥。”
竇婕頓時摸不著頭腦,她眨了眨眼,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稱呼,適可而止。”傅棠舟提醒道,“還有,我和你不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彆壞我名聲。”
竇婕:“……”
她本打算和傅棠舟攀談兩句,感謝他高價買下她的畫,稍微緩和一下凝重的氛圍以及她的尷尬。
可一聽到傅棠舟這麼說,她哪裡還敢多說一個字,她內心懊惱不已,立刻識相地走了。
對,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哪能受得了被人指著鼻子罵呢?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傅棠舟,她更不能受這種奇恥大辱。
作者有話要說:哎,本來可以早點發的。
可是我每次差兩三百字時,我媽必喊我吃飯==
你們懂吧?是不是被家長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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