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王嘉慶還是知道自己母親是個什麼性子的,他壓了壓自己的額角,然後說,“你以後不要說徐氏了,我今日便去寫和離書,同她和離。”
他這會明白徐氏說的話了,她會突然反抗,一個是因為父母托夢,一個是為了兒子,為母則剛,徐氏當初沒了孩子,原本就有怨氣,她對兒子還是深愛的,受了刺激,自然發作出來。
王氏一聽,立馬急了眼:“不是,你同徐氏和離什麼呀。”
她覺得自己兒子長得好,又會念書,配公主也是配得上的,偏偏配了徐氏這麼個商人之女,而且還是個帶兒子的寡婦。
不僅如此,徐氏還一點都不能乾,除了哭就是哭,壓根就一個軟麵團。
但這不代表她不想要讓兒子和徐氏和離,畢竟老管家剛死,徐氏手裡還攥著不少錢呢,她都沒有來得及拿過來。
王嘉慶說:“她是鐵了心要和我和離,不然就要去我的同窗,我的師長那裡告我,敗壞我的名聲。”
他想著對方胳膊上斑駁的掐痕,粗糙的手,還有憔悴的容顏,還有那咄咄逼人的一張嘴。
讀書人最忌諱汙名,如果對方豁出顏麵,真的鬨出去的話,對他的未來大有影響。
王氏的手已經被接上,她怒得一拍床鋪:“她敢!”
王嘉慶神色淡淡:“她今兒個不就敢折了您的手麼,還有什麼不敢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管家走了,她受了刺激。”
他自然還是不喜徐茹的,不過比起王氏,他看得更多更遠:“孩兒馬上就要赴京趕考了,老師說,我考取功名絕無問題,今上尤為看重品德,徐氏當初的確幫了王家,對父親有恩,也是對我又恩,她要是豁出去,錢沒了,我的前途也毀了。”
徐氏看他的眼神,原本是羞怯愛慕抱有期待的,但是漸漸,羞怯沒了,隻剩下愁苦,而方才他看徐氏的眼睛,感覺那雙眼眸極其的亮,那裡頭燃燒著的是仇恨的火苗。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王嘉慶隻是心硬,徐氏現在卻儼然一副不要命的狀態。他知道人逼急了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所以他選擇對方還有理智的時候,安安靜靜地和離。
王氏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在這個家裡,她其實是以兒子為主心骨的,因為兒子聰明,日後是要當大官,有大出息的,她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不管再怎麼不情願,她還是同意了把徐氏的嫁妝拿回去。
其實還是藏起了一些,但她是為兒子藏的,也就幾十兩銀子。
因為王嘉慶足夠聰明,懂得權衡利弊,而且還沒有入官場,比不得後來那麼心狠手辣,蘇卿鬨了一通之後,如願以償順利地拿到了和離書,然後堅持次日就去衙門做了登記。
印章落下,和離書生效,從此徐茹便是自由身。
拿到和離書之後,蘇卿便把自己的嫁妝清點一下,該賣都賣了,錢存在銀莊裡,把銀票縫好,隻留了些路上用的碎銀在自己的小包裹裡。
不僅如此,她還拿了地契,把徐家的宅子轉手低價賣給了一戶不好惹還有幾分勢力的人家。
看著王氏母子三人被趕出了宅子,她才背著小包裹,帶著便宜兒子徐天寶上京。
她並不是不能鬨大,隻是王嘉慶還是有幾分本事的,真要徹底撕破臉皮,這個男人不一定想不出惡毒的辦法來破局。
而且就算王嘉慶有點挫折,也應該會和上一世那個官家女走在一起。
她當然不能破壞這兩個人的姻緣,雖說夫妻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有些事情,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要是那個害死原主的女子給了彆的人家,她還不想牽連了她無辜的丈夫。
狗男女就應該一起報複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發出了不加更但是還是想要評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