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人之所以會死,其實是他的緣故。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但就是有些害怕,然後第一時間就想到撿到他的那個女人。
在這座城池待了兩個月,他見到過很多人,每個人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樣,可隻有那個女獵戶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安心。
這就是路生今日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破殼的雛鳥總是想呆在自己認定的母親身邊的。
他當然沒有把王小花當成媽,但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講,也差不了太多。
並不知道自己喜當媽的蘇卿打了個噴嚏,覺得今兒個果然不是什麼黃道吉日,乾脆沒有出門,繼續回去啃她的大頭書。
王小花作為獵戶,能夠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有限了,直接用王小花的力量來虐仙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背地裡指使也不行,那樣對方一算就算到了。
但比如說上一世的時候,坐到太後那個位置,你不去算計誰,稍微表現出那麼一兩分不喜,對誰的不喜,甚至是無意,底下的人也可能會因為揣摩她的意思,做出打擊某個人的事情來。
她目前想到的最好能虐到重華仙尊又不牽扯因果的法子就是這一點,所以她得掌握足夠的力量,這樣在虐起一個人來的時候,還能完全撇開自己的關係。
至於從感情方麵虐,她壓根沒想過。原本的王小花對路生那麼好,孩子都給他生了,結果說被砍不照樣被砍。
一般的渣男,就算不惦記妻子,想著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也應該有所憐惜才是。
這位仙尊貌似練的還不是無情道,隻是覺得自己金貴的肉體被凡間女子玷汙了就如此,肯定實際的性子很扭曲,她可不會對變態產生什麼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然而現實很豐滿,理想很骨感,為了確定對方遠離了王小花的院子,蘇卿特地一直開著好感度的麵板。
結果好感度一直在波動,對方看起來離開了,其實根本沒有走多遠。
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能乾,蘇卿打理好的院子裡這些天一直多東西。
山裡一些珍貴的藥草,一隻羽毛鮮豔的山雞,灰色皮毛的野兔,甚至後麵,還有一頭撞死的野豬!
蘇卿到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她搬了個梯子靠著牆,爬上去之後,用個紙做的喇叭吼:“我知道你在,給我出來。”
“好心的報恩者”默默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蘇卿拍出了一張契約:“你自己看看,看不懂我給你念,要留下的話,你把這個簽了。”
她決定了,不能折磨對方的精神,折磨肉體總是可以的吧,她不和對方做夫妻,她要做周扒皮。
當然,剝削的長工得是心甘情願的才行。
這份契約主要是約定,她可以收留失憶的仙尊,但對外以兄妹相稱。
如果是兄妹的話,不玷汙肉體,不知道她能不能保住王小花的性命。
上一世王小花為丈夫做的一切,她要讓路生為王小花做一遍。
得到的東西太容易,就不知道珍惜。那千辛萬苦付出了許多,應該就不那麼舍得摧毀了。
就像王小花一樣,在丈夫殺死自己之後,隻嘗試報仇了一回,就選擇放棄。
她交付功德委托她來完成心願,其實更多的還是不甘心,不甘心付出了這麼多,卻這麼慘,還牽連了腹中的孩兒。
當然了,蘇卿還很狡詐地在後麵寫了一條誓言,要求對方以神魂發誓,不得後悔,倘若違背誓言,神魂俱損,天打雷劈。
原本的重華仙尊殺了妻子有沒有心魔她不知道,但她得給自己上個枷鎖。
在寫契約的時候,她還特地詢問了係統,確認誓言在這個修真/世界起效,對重華仙尊有約束才寫。
萬一她任務失敗,不得不輪回赴死,好歹也得拉個重華仙尊給她墊背才行。
路生看完了她給的契約,不假思索地就簽下了字,發了誓言,送出了自己的賣身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其實是打個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