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1 / 2)

宋記 殺豬刀的溫柔 7880 字 6個月前

宋家看著名聲大, 但家中從未豢養優伶取樂, 宴席沒有歌伎舞伶佐酒,宋韌往往都會自己親自上陣——他的琴撫得不錯。

宋大人琴撫得不錯, 宋大郎的書法不俗。沒在的宋二郎他們, 二郎劍舞得不錯, 三郎歌唱得豪邁,四郎則是一手好畫技, 宋家兒郎為應酬都有一技傍身, 都有一樣很拿得出手的才藝。

要說宋家家風清正,那是再清正不過,從未有勳貴人家特有的讓人意亂情迷的靡靡之音, 一家人在一塊就喝個茶下個棋打個牌, 說說話兒就散了,來了客人就是跟客人一道獻技,時辰也好打發。@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符先琥也是寫得一筆好字,繪的一手好畫,他早聽聞過宋家的宴風, 宋韌一說要獻醜撫琴, 他就叫人抬來畫桌,筆墨侍候。

他憋著一口氣, 要出個大的,是以等宋大人琴一撫完, 符大人作的宴席圖就出爐了。

畫得真真是好,宋大人一頓誇, 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說得符大人心中得意又惱怒,恨這宋大人一點臉麵也不顧,都身居閣老之位了,拍起人的馬屁來跟當初那個小縣縣令一個樣兒……

但厭惡之餘,他也有些佩服,不是誰都能像宋韌放得下身份。

午宴一過,三郎他們歸了家來,宋小五正在父母這邊的房裡聽王府過來的人跟她說話,聽到奴仆說三爺他們來了,跟來跟她說事的奴仆吩咐了幾句,讓聞杏去跟母親知會一聲,讓大郎過來。

三郎四郎是半途碰的,兩人一進門下人就告知了府裡的事,妹妹來了,他們就想著這頭跟妹妹說幾句話再去父親那邊。

三郎四郎他們兩個人的媳婦不是大郎家的那個有她自己的規矩,他們媳婦都跟著他們宋家的規矩走,是以三郎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方式跟妹妹親近,現在對比起大郎,三郎四郎是跟妹妹走得近一點。

三郎他們一進來,三郎就問了剛才在門邊聽到的事:“怎麼大哥也要過來?有事要跟我們說?”

四郎有些迷糊地看了說話的三郎一眼,然後掉頭就看妹妹。

他還沉浸在工坊的事情裡麵,能出門還是他媳婦把他按進轎中的。

“嗯,有事。”

一聽有事,四郎就走向了妹妹,在她身邊坐下,等著說事。

他魂不守舍的,一看就是有事,宋小五看著他,頓了頓,沒說話。

四郎一根筋,在他認定的事情裡頭很難扳得過來,容易全情投入全力投擲,說至純至真不為過,天才的智力與激情都是他們有彆於常人的特征,也是他們境遇不好、或者無人保護就會早夭的原因。

四郎啊,還是需要一把保護傘。

宋小五想著過幾年,等他的孩子大一點了,就接他到身邊來住兩年好好教導一翻的事,就彆過頭看向了三郎。

“去看過師祖了?”她道。

三郎搖頭,“等會兒去,想晚點過去,能坐久一會兒,替師祖抄兩筆。”

他坐下,拂了拂袍麵,抬起頭,臉上帶著的笑沒了:“是師祖的事?”

“接下來有些事要忙,先商量商量。”

三郎背朝後靠,吐了口氣:“行。”

他一個兵部主事忙到現在,才將將養出替自己做事的人馬,他不知道等家裡的事平後再回官場,還能不能重頭再來,至於自己這一年多來的努力,是要打水漂了。

三郎疲憊不堪。

他疲憊地合上眼,四郎像是回過了神,喑啞道:“師祖不行了?”

說著就站起來:“我去看他。”

宋小五拉住了他的袖子,“坐下,等會過去。”

大郎很快就來了,等下人都退到了廊門外,宋小五看了三個兄長一眼,一開口就很乾脆,“師祖的事就在最近了,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

大郎捏了捏鼻梁,看向她:“爹那邊會有人趨勢壓住他讓他動彈不得,我乃吏部侍郎,這位置聖上要是想換個人坐,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是以我在想,能不能保下三郎的位置,我們家至少得有一個人身在朝廷,好讓人有個傳話的地方。”

也好讓人知道宋家還在。

“我?”三郎看向兄長。

“你是最有可能能保下的。”大郎漠然道。

他的官位太高,也太顯然。

“也不儘然,這就要看容不容得下我們宋家了。”三郎嗤笑了一聲,嘲笑上麵對宋家的態度,也自嘲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看著兩個神情都不對的哥哥,四郎想說“不當官又如何”,但一想自己的工坊是依附在父兄之下才得到的,他們不在位了,宋家的工坊還會在嗎?四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頭垂下看著地上發起了呆,眼睛發紅。

“像什麼話?”三郎一激動就是這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大郎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一部主事,說話也不過過腦子。”

“我過腦子,過腦子會給我活路嗎?給你活路嗎?”三郎冷笑著用手指狠敲自己的腦袋,“我說話不過腦子,可我做事沒過過腦子嗎?我就差把我的心掏出來砸在我們大燕這塊地上讓人賤踏了,這是沒過腦子嗎?這是沒過腦子的人會做的事嗎?”

“你嚷嚷什麼?”大郎緊皺著眉頭,“你就不能冷靜點,好好說話?”

“大哥,”三郎不耐煩地道:“彆說這些沒用的了,我也就隻能在你們麵前嚷嚷,出去了我跟誰說去,我在外是什麼樣子你不清楚?”

見著上峰是孫子,見到同僚就笑,一點脾氣也沒有。

“這事我自有打算。”三郎還好,大郎不放心的是四郎,他看向垂頭暗自傷神的四郎,“興祖,你隻管當好你的差就是,你未入朝,他人奈何不得你。”

四郎抬頭勉強一笑:“誒。”

他也幫不上什麼,他振作了一下,跟兄長道:“若是我把工坊上交,聖上……”

大郎朝他搖頭,讓他彆說了。

四郎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我的意思是對三郎有沒有好處?”

大哥的話,四郎知道不是他那個工坊能保住的。

三郎看向四郎,情不自禁抿起了嘴。

四郎看三郎看他,朝三郎笑了一下,臉孔如他年少時一樣天真。

三郎瞪了他一眼,頭轉向大郎,沒好氣地道:“彆聽他的,光長歲數忘長腦子了。”

“三郎……”四郎委屈不滿地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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