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眸子,以及南天體內緩緩流轉的魔氣,沈長明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果然是入魔了。
養了五百年的白菜就這樣被供了。
沈長明心中有些微妙,她彎腰將人扶起來:“跪著作甚?去換一身衣裳吧。”
“師尊不生氣嗎?”南天驚訝的望著對麵這個女人,正道修者有多無法容忍魔修,沒有人比他這個親手殺了魔尊的人更清楚,“徒兒現在已經是魔修。”
“有何可生氣的?靈修如何?魔修亦如何?兩者皆是修者,隻要一心為正你依舊是本座的徒兒。”
修真界極端的是非觀沈長明感到有些無奈。
“換身衣裳好好休息,過幾日本座教你新的功法。”即已入魔,往日的心法之類的定是用不上了。
“謝師尊!”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前的女人,南天慎重的拱手彎腰行了一禮,“那徒兒先行告退。”
可惜上一輩子他從未見過沈複,竟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通透的師尊,若是上一輩子他也能這樣入師尊的眼,那些戰戰兢兢的日子又怎麼會存在。
看著南天回到偏點沈長明才收回視線,微風一吹喉頭便是一股癢意,便忍不住捂住嘴咳起來。
法則之力果然霸道,竟讓她變得這般虛弱,能夠拿出法寶壓製住她,那小子身上恐怕有不少好東西。
一抹精光劃過沈長明眼底。
“恩人,你有傷在身,我們還是回屋吧。”看著輕咳的人,霖攬著沈長明肩膀的手緊了緊。
擺擺手,沈長明轉頭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本座要下山去看看。”
她這身體現在一時半會也無法恢複,可她還記得上次帶著霖回來時青衍宗的不對勁,現在應該處理一下了。
了解沈長明的性子,霖沒有多勸,他將油紙傘塞到沈長明手中轉身回殿:“恩人,你等我一下。”
稍許之後,霖拿著一件大氅走出來,他認真的披到沈長明身上後重新接過油紙傘:“我陪恩人一起去。”
默默看著男人一係列行為沈長明沉默不語,隻是在對方拿過油紙傘後點點頭。
困在一方識海的霖魘活了上萬年,他非常確定自己這一縷生魂肯定是喜歡上了這個女人,可有趣的是那女人雖然不惜一切救生魂。
但,瞧瞧,那雙冰冷的眸子,不要說對生魂有任何喜歡,恐怕連普通人該有的好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