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正值年關。
皇城下起了鵝毛大雪,在一片年關的喜氣之中每條街道都透露著沉重與壓抑。
皇城百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每日巡邏的侍衛都在增多,最近皇城附近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出沒。
聽說半年前去西洲賑災的二皇子並沒有死,如今賑災結束回來了。
九皇子在二皇子“死後”被封為太子,本以為高枕無憂,現在二皇子一回來,隻怕這太子之位坐不穩了。
除夕當晚,一隻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到城門之下。
早在城門口等候多時的老皇帝看著沈政身後穿著黃金玄甲的西北大軍差點沒嚇得從龍攆滾下去。
“沈政你個逆子帶著西北大軍是來向朕示威的嗎?你好大的膽子!”
“兒臣豈敢?”男人抬手讓身後的將士停下,他坐在馬上連禮都懶得行,“這一路上兒臣九死一生,若是沒有西北大將軍一路互送,恐怕早已經遭遇不測。”
“胡說八道,誰敢行刺堂堂二皇子,豈不是不將朕放在眼裡。”
“一般人確實不敢,可誰讓想殺我的是太子殿下呢?”他等的就是老東西這句話,看著老家夥心虛的目光沈政臉上的笑更加肆無忌憚。
揮揮手,身後秦木丟下一個人,正是之前被抓住的柳束。
“按照臨淵律法謀害皇子該當何罪?”
扶著龍攆的把守老皇帝嘴唇顫抖發不出聲。
沈政身後的秦木中氣十足的接過:“按照臨淵律法,謀害皇子上下九族皆當誅。”
“沈政,他是你弟弟!”
“父皇,我就不是他哥哥嗎?”不屑一笑,似乎想起了什麼,沈政繼續道,“對了,路上還有一群黑衣人,武功高強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父皇可要好好幫我查查。”
老皇子雙手猛然收緊。
黑衣人,可不就是他派出去三個多月沒有回應的影衛嗎?看來是都被沈政弄死了。
對著沈政那張滿臉笑意運籌帷幄的一張臉,老皇帝恨不得回到二十七年前,在沈政出生就掐死這麼個玩意兒。
“來人,還不快把沈未漣拿下,即刻押入天牢三日後問斬。”
沈政話落,皇帝身邊幾個侍衛有些猶豫,現在局勢很清楚,沈政已經掌控了整個皇城。
見老皇帝沒有反應,侍衛們才朝著老皇帝身後坐在黑馬上的沈未漣走去。
沈未漣沉默著,似乎已經認命了,在侍衛到跟前甚至主動跳下馬。
隻是——
沈未漣剛剛跳下馬瞬間將目光鎖定在沈政身前的沈長明身上:“不知冒充皇子該當何罪?”
“冒充皇子?”
頃刻間所有人都傻了,連沈政都有些懵。
“什麼冒充皇子?”這家夥不會蠢到誣陷他不是皇帝的兒子吧?
“二殿下難道不是皇上的兒子?可是二殿下就是淑妃娘娘所生啊。”
“難怪皇上不喜歡二皇子,原來不是親兒子。”
跟隨皇帝而來的大臣們七嘴八舌。
“七皇子沈長明乃是麗妃與侍衛苟合所生,二皇兄你不會包庇逍遙王吧?”
“是嗎?”沈政眉心一跳,他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用力,“若是真的,麗妃可真是膽大包天,父皇不如將麗妃和九皇子一起打入天牢折日問斬。”
隻斬麗妃?
沈未漣一愣,大聲嗬斥:“沈長明呢?他冒充皇族按照律法應該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我看誰敢!”沈政臉色一沉,還真真就差將包庇二字寫在臉了,“七皇子是父皇自己認的,逍遙王是父皇自己封的,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冒充皇子的?”
“你!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