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這五十幾兩連這張桌子的零頭都不夠，萬一這人要是跑了怎麼辦？誰傻啦吧唧還來還這幾千兩銀子？
小二為難的看著沈長明，又轉頭去看櫃台的老者，見老者點頭才將桌上的錢袋收起來：“那好吧，客官你記得要還。”
沈長明慎重的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剛到手還沒有捂熱乎的錢袋子進入彆人的衣袖。
眼看小二收了錢袋就要離開，沈長明連忙喊道：“那個，我剛才點的菜還能上嗎？”
“客官放心，都已經好了，給您記賬下次還。”這次回答的是櫃台老者。
沈長明：“……”原來把檀木桌擺在這裡的是這個大冤種。
片刻之後，小二將沈長明點的菜一一端上來，雖然對方欠了一大屁股債，不過小二的態度絲毫沒有任何不敬。
沈長明抱著碗戳著白米飯，看著桌上的雞腿、剁椒魚頭啥的，突然感覺不香了，想著欠的那幾千兩，這如同已經變成了最後一頓。
一道陰影投下，之前坐在飯館角落的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在對麵坐下，他合上手中的扇子歪頭看向低著頭的沈長明。
“介意拚個桌嗎？”
抬頭防備的掃了男子一眼，沈長明就移開視線，她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塞進嘴裡：“介意。”
輕笑一聲，男子從竹筒裡抽出一雙筷，不顧沈長明瞪過來的目光，將一個雞腿夾到麵前的，他轉頭朝小二吩咐：“幫我拿一隻乾淨的碗。”
“好的，客官。”
小二點點頭離開了，男子才又對上沈長明不滿的雙眼：“一會兒我買單，算我請你的，就不給你記賬了。”
“哦。”冷漠的收回視線，過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我一會兒都要打包的。”
“可。”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碗筷相撞的聲音。
“我叫涼舟，你叫什麼？”片刻後，男子主動開口找話題。
沈長明不說話。
像這種莫名其妙上來就搭訕一個醜八怪的，基本都是衝著她賣的獵豹而來的，沈長明不想搭理。
事實上，雖然沈長明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口子，第一眼看上去確實駭人無比，但細細一看其實原主是長得很漂亮的。
儘管沈清清那張臉營養不良皮膚發黃，但依稀還是能看得出來，她的五官是極其精致的，有著大家千金的小巧玲瓏，又加上沈長明那股特有的清冷氣質，那條疤反而錦上添花的多了兩分霸氣。
不過女子臉上留著這麼大一條疤，到底還是令人害怕。
“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刨著飯的動作一頓，沈長明快速的夾起幾個雞腿，再把每樣菜都加了一筷子，抱著堆得高高的碗轉身跑出了飯館。
在飯館外，斜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吵了幾刻鐘。
看著沈長明離開，男子搖搖頭，和小二打了一聲招呼才起身跟上去。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醫者是非常受人尊敬的職業。
然而，此刻一位身穿青色褂子的老頭坐在地上滿臉頹敗，他惡狠狠的盯著寧錦輕嘴裡念叨著妖女。
可周圍看的鬨的沒有人苟同他的看法，從籃子裡掏出菜葉往他身上扔去，嘴裡叫著“庸醫”。
“發生什麼了？”沈長明站在人群後麵，並不引人注意，她戳了戳身邊的一位大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