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的時間隻用了十分鐘不到,回去的路就如同被按照比例縮小了。
盤山公路上,一具具屍體還擺放在原地。
李洪然剛回到山彎道處就拋開高銘朝著那具掛在欄杆上的女屍奔過去,淚水充斥眼眶,口中呢喃:“麗麗……麗麗……”
沈長明與唐戚走到公交車墜崖的位置往下望,下方漆黑一片隱約可見鬆柏的樹尖。
黑暗已沒有之前下車時的粘稠,此刻借著月光還能看清公路中間的白色實線。
“白大哥,公交車的殘骸就在下麵,但是我們應該怎麼下去?”
“隻是懸崖不是絕壁,之前車子掉下去發出過好幾次撞擊聲,是公交車撞到凸出石壁的聲音。”對著深淵一般的懸崖沈長明冷靜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分析著所有的處境,“最後公交車爆炸後還能把車上那麼大一塊鐵板彈上公路,從另一方麵講這處懸崖並不高,人下得去。”
“你們在上麵等著,我下去看看。”
“哎,白大哥,我也下去,我和你一起。”唐戚拉住沈長明的衣服。上麵一個高銘瘋瘋癲癲,一個李洪然膽小怕事,唐戚可一點也不想和這兩人待在一起。
但要是唐戚也下去了,沈長明又怎麼敢將一個瘋子和一個膽小鬼留在上麵等死?
“那就一起下去吧。”沈長明微微沉吟,隨即她走向高銘。
停在高銘麵前,沈長明蹙起眉盯著沉侵在自己世界的高銘看了好一會兒,接著毫不猶豫的掄起拳頭揮向高銘,下手不留情麵。
立馬高銘的左臉高高腫起,嘴角也見了血,就差打掉一顆牙。
莫名其妙挨上一拳,高銘轉動腦袋看向沈長明眼裡滿是疑惑。
“好了嗎?好了就給我清醒一點,振作一點。我不管你是真的神經病還是假的瘋子,不要因為一個推測失誤就在這裡給我添堵。
高銘,你是聰明人,彆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說著沈長明一把搶過高銘手裡的項鏈毫不客氣的丟下懸崖:“現在彆管什麼狗屁隕石,先想想怎麼活下去,一定還有彆的辦法。”
沈長明篤定,就算高銘是個神經病,但是能夠在時空新聞頭條發表論文,那也一定是個聰明神經病。
伸手碰了碰腫起的左臉,高銘倒吸一口涼氣,她並沒有生氣,與沈長明目光相對高銘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向我求助?”
“我是警告你不要拖累大家。”明明是一個理智聰慧的人,卻要做一個累贅,這種時候當然要人儘其才物儘其用才對。
一拳打醒了高銘,老實講沈長明可是鬆了一口氣,她不再浪費時間在這裡廢話,直接回到欄杆邊第一個翻出欄杆,朝著懸崖下移動。
懸崖之下怪石嶙峋,和沈長明預料的一樣,想要下去並不是一件難事。
月亮徹底從烏雲後探了出來,月光耀耀生輝,照的懸崖一片明亮,這時它仿佛要大發慈悲為這幾個被惡鬼纏身的人類指引路線。
明亮的月光下,懸崖上的四人加快了速度。
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公交車爆炸後的殘骸,就躺在距離崖底十米不到的位置。
“鬼!鬼啊!白大哥有……唔唔……”
“噓,彆吵。”沈長明一把捂住唐戚的嘴巴,恨不得拿針給她縫上,她順著唐戚的視線看去。
距離地麵四五米處有一塊凸出的大石板,在那石板上站著的可不就是一老一少那兩個鬼東西嗎?
那兩個東西僵直的站著,兩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冷冷的注視著四人,眼珠緩慢隨著四人的位置移動著。
“白大哥,現在怎麼辦?”唐戚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