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三點於本市長明區西道四環路口大學旁的清園奶茶店發現一具渾身裸露的女屍,該女屍四肢被折斷成詭異的姿勢,像是在舉行某種懲罰儀式,執法部在勘察現場後初步懷疑是極端分子所為……”
炎熱的天氣讓人透不過氣,電視機裡新聞主持人嗡嗡的聲音點燃了心中所有的燥熱煩悶。
中年男人坐在劣質的皮沙發上望著新聞裡的主持人臉上漸漸露出嘲諷和一種果然如此的優越感,他那掉了一半的頭發露出圓潤光潔的額頭,像初生的嬰兒看起來滑稽的可笑。
“關了這個破店,都這個樣子還有必要開下去嗎?你這是錢多了沒地方放嗎?趁著你那門麵還值幾個錢趕緊賣了吧。”
如此尖酸刻薄的語氣很難想象是從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的,但何深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他佝僂著背顯得有些猥瑣。
“我去看了,你姨那邊有一個不錯的廠子,上班的時間是長了一點,但五六千一個月,工資是你現在的兩倍,比你開個破店有出息多了。”
“明天你就跟我去廠子看看,把工作確定下來吧。”
嗓子火辣辣的乾澀的發苦,何深嘴角微不可察的掀了掀,那從唇縫擠出的一個字仿佛用儘了他畢生的精力。
“好。”
“你彆不情願,這都是為了你好,也不看看你都是二十歲的人了,你存到一塊錢沒?人家像你這麼大時房子車子都買好了,女朋友都交了三四個,你再看看你,連個女孩家的手都沒摸過,說出去丟不丟人?”
“你以為你還是在學校裡嗎?隻管伸手找我要錢就好了?當初讓你好好讀書你不讀,是我沒給你機會嗎?是你自己讀書的時候看玩遊戲,自己沒考上大學,現在跑到人家大學門口開奶茶店,彆人問起來了你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