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時候最好的解釋竟然成了活著。很劣質俗氣的答案,又很真實。
等回到震大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
雖說震大在四環路口,但下了公交還要走四五分鐘。
夏天午後的太陽是最毒辣的,三四點的空氣是最滾燙悶熱的。
何深提著東西下了公交車一分鐘不到便是滿頭大汗。有人說南明市夏天的太陽可以烤熟生雞蛋,估計也不是沒有道理。
等走到那小小的門麵前,便看到門口停著一輛熟悉老舊的豐田車,那車是七八年前很老的外形。
等到何深走近豐田駕駛位的門便打開,走下一個穿著黑色背心外麵套著皮夾短袖的青年,掛在他身上的金屬鏈子隨走他走動輕輕撞擊。
青年親切的迎上何深,殷勤的替何深接過手裡的東西:“深哥,最近生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何深對青年的行為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摸出鑰匙打開玻璃門將青年迎進去,青年也不客氣放下東西就找了個位置坐下,“深哥,我今天白天看早播說奶茶店外麵死了一個女學生,真的假的?”
在櫃台整理的何深聞言手上一頓,然後恢複平靜:“不知道。”
其實他是親眼看到過的,那女人渾身是血像個布娃娃一樣被折在那裡,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女學生,都成了那個樣子。
“深哥,今天晚上我朋友在酒吧請客,我朋友讓我叫上你,晚上一起去吧。”青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今天下午我就不走了,等你下班了我們一起過去,剛好我幫你打打下手。”
“嗯。”其實哪裡用得著打下手,這幾天根本就沒有生意。
將櫃台整理好何深便靠在櫃台上翻看剛才買的書打發時間,青年坐在客人用的桌前玩手機。店裡沒有開空調,悶熱的頭昏腦漲,何深沒開青年也不好意思說。
這青年名叫李薄,是何深初中的同學。
那時候的男孩子都年輕氣盛,上了初中開始混社會整天不務正業,何深也是當時之一,還學著電影裡讓彆人叫自己深哥。當年李薄就是跟著何深混的小弟。
後來何深初二轉學去了城裡,才開始收斂性子。何深是高中畢業就出來打工,李薄卻是連初中都沒讀完,何深上半年轉學,李薄下半年就輟學。
不過四五年過去了,李薄還是小混混的模樣倒沒有什麼變化,可何深卻變了很多。隻是如今的李薄已經真的成了小混混。
有時候我們總覺得彆人變了,殊不知自己也變了。
李薄刷了一會兒微博,覺得無趣才又大著膽子和何深說話:“深哥,要不要我們一起玩絕地呀?我帶你?”
在何深麵前李薄是自卑的,雖然他不說可心裡明白,自己一個小混混怎麼能和何深一個正兒八經開店的老板相比?還和何深來往也是這座城市他就認識何深,厚著臉皮希望何深能念著點同學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