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叔看時候不早,就招呼霍青峰領著倆弟弟跟他去睡。霍青峰昨晚上偷摸留下想聽牆角,結果被大哥抓著,今晚上不敢了,乖乖跟著去睡覺。
林盈盈看著這一家子,當霍青山在家的時候,他們個個還算正常的。肯定是他一走,他們就原形畢露,各自作妖。
她扭頭找霍青霞,這小姐姐明明是姊妹中最漂亮的一個,卻最沒有存在感。“青霞?”她喊了一聲。
“G,嫂子?”霍青霞從角落裡出來,她正在洗自己的內褲。
她害羞,又有些膽怯,總是不敢大聲說話,人多的時候她基本就沒影了。
她從來不敢白天洗內衣,尤其來例假的時候,都是晚上趁著彆人不注意在角落裡洗,而她的內衣也不敢曬在太陽地裡,都是找個不見人的地方陰乾。
林盈盈把自己扣在掌心的三顆糖遞給她,“給你。”
霍青霞忙扭頭去看彆人,慌得低頭,“嫂子,你、你吃。”
林盈盈佯怒,“乾嘛,我的糖有毒麼?”
霍青霞更慌了,幾乎要哭了,“不、不是,糖……貴。”
林盈盈笑起來,“你比糖珍貴多了,拿著吧。”
霍青霞就把糖接過去,緊緊地捏在掌心裡,有些不知所措。
霍青荷看見就斥責她,“整天跟木頭一樣,誰打你還是罵你啊。天天擺著一副苦瓜受氣臉,就好像這家裡都欺負你一樣。”
霍青霞就開始吧嗒吧嗒掉眼淚了。
霍青荷更來氣,“看,就是這樣。明明誰也沒怎麼你,給你糖吃呢,你反而這樣。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林盈盈瞥了她一眼,“哦,那你就是爛泥糊上牆?”
霍青荷猝不及防被林盈盈懟一臉,登時愣住了,可她不敢罵林盈盈,她哥在家呢!她氣鼓鼓地一跺腳,“好心當成驢肝肺!”說完就跑去屋裡了。
林盈盈:“呀,我就開玩笑,你生啥氣啊?我跟你說,這做人啊第一不能生氣,你生氣就是給魔鬼留餘地!”
屋裡的霍青荷氣得嗷一聲,拿枕頭把腦袋捂住了。
霍青霞咬著嘴唇,驚訝地看著林盈盈,嫂子好厲害啊,竟然能把二姐氣得抓狂。
林盈盈一副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表情朝她笑了笑,“內衣洗了要放在太陽底下曬,要不會生細菌,得病的。”
這個霍青霞就不敢了。
她從小就聽奶奶、大伯娘等人說女人不乾淨。內衣、尤其跟例假相關的東西更臟,絕對不能曬在院子裡。奶奶還說,“哪個女人要是把月經帶曬在天陽底下汙了老天呀的眼,不是乾旱就是鬨災,都賴她!你要是這樣乾,你就是大罪人,死了以後閻王爺要把你醃臭肉。你爹為什麼早死了,就是你娘害的。”那時候她才五六歲,很多事根本不懂,可奶奶那陰沉的表情和咬牙切齒的話卻深深的烙在她幼小的心上,一刻不曾淡化過。
雖然時間的推移,她慢慢長大,奶奶的話就跟鞭子一樣抽在她身上,讓她不得舒展。尤其第二性征開始發育以後,她內心裡就開始覺得自己臟,會被嫌棄,可她不敢跟人說。
她低著頭又匆忙去洗自己的衣物。
天熱,晚上睡覺前大家都要洗洗,霍青山去河裡洗,家裡就隻剩下女人們。
霍青芳主動兌熱水給林盈盈洗澡,姊妹們也都趕緊洗洗。
林盈盈拿了一塊新的香胰子出來給她們用,“不要用肥皂,那個洗澡傷皮膚的。”
霍青荷立刻高興地研究香胰子,一個勁地說香,還問要多少錢一塊公社都沒有,“城裡真好。嫂子,你是不是特想回去?來我家真是苦了你了。”
林盈盈特綠茶地笑道:“怎麼就你家,難道這不是我家嗎?”
霍青荷:“…………”謝雲說得一點不錯,這就是個妖精,臉皮比她還厚!
霍青芳和霍青霞不好意思用香胰子,她們用絲瓜網擦擦就得了。
林盈盈洗澡的時候,大大方方的,她在麵對醫務人員、美容美體服務人員等的時候,從來都不害羞。
她雪白嬌嫩的身體在夜色裡就跟個妖精一樣,閃爍著瑩白的光澤,就算女人看到都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的那種。
霍青荷瞅了瞅林盈盈,再看看自己,頓時有些不平衡了。
林盈盈明明比她小,發育卻比她好,身高比她矮幾公分,可腿又細又長,腰軟軟的細細的,前凸後翹簡直嫉妒死人了。
她不由得歎了口氣,最幸運的事兒,莫過於那個漂亮女人成了自己嫂子,反正不是情敵就好。
其實她身材也不錯,勻稱健美,很養眼健康的那一類。
可對於一個有些虛榮愛臭美的女孩子來說,那終究是不滿意的,她覺得自己身高不矮卻恨有點平胸,腿雖然長卻恨大腿根和小腿肚略粗。這都是從小乾活留下的特點,哪裡像人家林大小姐從小身嬌肉貴的,渾身上下勻稱緊致,卻沒有一絲贅肉,也沒有過分凸出來的肌肉,簡直讓霍青荷羨慕死了。
林盈盈洗完擦乾,先不穿內衣,直接把白棉布的睡裙套上。
霍青荷驚呼一聲,“我滴娘啊,你這是穿啥?”
按照她理解,鄉下隻有死了人披麻戴孝才穿一身白。
如果是霍青花看到林盈盈穿這一身白裙子,立刻就會指責她穿白像孝服,想不到人家有人可能就這麼穿。
霍青荷卻不會指責林盈盈,她第一個念頭是難道城裡人喜歡這樣的?果然城鄉不一樣!
林盈盈把裙子撣了撣,“這是睡裙,你沒穿過?”
睡裙是什麼?我連裙子都沒有還睡裙!
晚上睡覺她們就穿著褲頭加棉布背心,根本不知道睡衣這種東西。
林盈盈穿著她的白棉布裙子,飄飄搖搖地進屋去了,風一吹裙擺飄逸若飛,真跟個妖精一樣。
霍青荷吐了吐舌頭,跟霍青芳道:“大晚上的可嚇死個人。”
霍青芳:“還挺好看呢。我瞅著可輕快,不是那種土棉布。”
林盈盈洗完就先回房間,她這一次沒敢再穿性感內衣,免得刺激了霍青山。
她也不穿胸罩了,直接穿上少女款小內內,然後爬上炕從炕櫃裡拿出老牌花露水撣一點。
夏天有蚊子,哪怕釘著紗窗也還是會有,家裡會用艾草等草藥熏熏,屋裡就殘留著一股子味兒。
不過林盈盈不怎麼怕蚊子,可能因為她有怪病,蚊子就不喜歡喝她的血。
看霍青山沒回來,她就墊了個枕頭趴在炕上開始寫信。
等霍青山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林盈盈趴在炕上,棉布裙子褪到大腿根,兩條纖長白膩的小腿在空中調皮地晃來晃去。
那畫麵實在是引人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