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林盈盈回到院子裡,丁連長正幫霍母摘菜呢,霍母留他吃了飯再走,他欣然同意。
看林盈盈進來,丁連長笑道:“林知青,你怎麼瘦了呢?是不是想霍連長想的啊?”
林盈盈白了他一眼,“是啊,我還有我們家老霍想,你怕是連個媳婦都沒的想吧?”
丁連長:“…………”算你狠!
他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遝子信紙和信封、郵票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給你,多給你家老霍寫信啊。”
林盈盈:“多謝丁連長啊,想得怪周到的。”
哼,這麼八卦,讓你以後找個可討厭八卦的媳婦!
丁連長雖然好八卦,喜歡和林盈盈鬥個嘴,但是對林盈盈卻是真的照顧。這一趟他帶來了他們那邊山裡的特產,山雞、兔子還有許多乾蘑菇,另外還有一簍子大桃子和青蘋果。
“林知青你隨便吃,吃完給我打電話,再給你送。”
林盈盈:“謝謝丁連長,以後有機會我肯定請你喝茅台啊。”
這時候茅台八塊錢一瓶,可不是普通人舍得喝的。
因為丁連長在,所以晚飯就提前吃了。
一盆子蘑菇燉山雞,一盆子醬爆茄子,還有一盆子野菜雞蛋湯,一小盆白糖醃西紅柿。
霍母打發放學的霍青湖和謝雲去喊了謝三叔,又喊了書記和大隊長來陪客人喝酒吃飯。
倒是正兒八經的女婿被林盈盈趕走了,沒撈著上門,霍青花卻也沒說什麼,隻躲在廚房裡忙活。
有人陪客人,霍母也就不上桌,她讓林盈盈在堂屋吃飯,她去廚房跟霍青花一起忙活。
霍母有心要問問,但是家裡有客人,鬨哄哄的也沒法兒好好說,便想等晚上的。
吃過晚飯才五點半,太陽還沒落山呢,丁連長便帶人告辭,讓林盈盈有事隻管打電話給他,他隨時候命。
林盈盈送走丁連長以後,謝三叔也陪著大隊書記和大隊長告辭走了。
林盈盈瞅瞅霍青花,發現她坐在廚房灶台前手裡拿著碗無意識地蹭著,正在那裡發呆呢。
她也不管,讓霍母也不管,給霍青花空間自己想清楚。她還讓霍青湖和謝雲出去玩,彆在家裡鬨騰吵著大姐。
霍青湖:“我吵?你怕不是記錯了吧!”
他一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林盈盈笑道:“對啊,你腦子裡可吵了,整天在那裡腦補也不說出來,不累嗎?”
霍青湖臉色不自然,拉著謝雲就跑了,一邊跑一邊說,“都是你太吵了。”
謝雲:“會吵的孩子有糖吃,當然要吵!”他從兜裡掏出幾塊糖來,“你看,嫂子給的。”
霍青湖:“!!!”他親嫂子居然給謝雲糖沒給他!
這日子沒法過了,他毛都炸起來了!
謝雲從另外一個褲兜裡掏出一樣的糖來,“這是嫂子給你的。”
霍青湖炸起來的毛一下子飄柔了。
霍母看客人們走了,她就去廚房看看閨女,“你再刷就把那個碗給刷漏啦。”
霍青花驚了一跳,不知不覺坐了好半天,這才發現天都要黑了,她忙趕緊刷碗,“沒事,我坐著緩緩。”
霍母拖了個小板凳過去坐下,問問閨女去醫院檢查的事兒。
霍青花尋思反正林盈盈已經知道,她也瞞不過的,就把檢查結果告訴了霍母。
霍母目瞪口呆的,半晌沒說話。
一瞬間,廚房裡靜得落針可聞。
霍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聽見了草蟲啾啾啁啁的聲音,她道:“險些給我憋死。”
霍青花知道她的意思,自從婆家給她按上不下蛋的雞這個惡名以後,娘輕易都不敢去閨女家做客,就怕惡婆婆說難聽的。
霍母舒了一口氣,看著閨女的臉,又開始難受心疼,然後一邊抹淚一邊抱住了霍青花,“青花,這幾年可苦了你了。”
霍青花趴在親娘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從小到大,她還沒這麼哭過呢。
霍母安靜地坐著,一下下地撫摸著她的肩膀和頭發,柔聲道:“青花,那你是咋個打算?”
霍青花擦了擦眼淚,嗓子啞得厲害,“桂成說抱養個小兒子,剛出生的抱回來也和自己生的差不多。”
她就把丁桂成的打算說了一下。
霍母猶豫道:“青花,咱問問盈盈?”
霍青花有些害臊,覺得丟人,“娘,這是我和桂成的事兒,問弟媳婦算啥?桂成是治不好的了。我……我總不能因為他不能生就和他離婚了吧?”
霍母心道:也不是不能離。就衝著丁婆子那個刻薄樣,趁機離了婚挺好。
不過之前大家誤會閨女不能生育,丁婆子和丁桂成也沒說離婚,現在一查出來丁桂成不孕,就攛掇著閨女離婚,霍母也有點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