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衝進山洞,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看不清洞中形勢,隻感覺身邊冷風刮過,一個黑影擦身而過。
“師父,小心!”驀地,聽段煜臣一聲大吼。
蘇妤下意識拔劍,可劍還沒有抽出,一隻手便覆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牢牢牽製住。對方武功太高,蘇妤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這時,一條細長滑膩的東西纏過來,滑過手腕時,隱隱有些疼痛。對方輕哼一聲,鬆開她,飛速竄出了山洞。
蘇妤剛想去追,洞口卻傳來一陣轟隆聲,段煜臣衝上前,將她攔腰抱住:“師父,危險!”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巨響,洞口被大石封堵住,僅有的一絲光線消失了。
黑暗中,隻餘二人急促的呼吸。變故太快,蘇妤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回過神,才想起許夢書還在洞外。希望老天保佑,不要讓殺人狂發現許夢書,否則,他必死無疑。
“師父……”段煜臣忽然低低喚了一聲。
“嗯?”蘇妤心中惦念許夢書,隨口應了一聲。
段煜臣慢慢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臉頰幾乎與她的脖子貼在一起:“這裡,隻剩你和我了……”
沒錯,隻剩他們二人了。
洞口被封,如果沒有人來援救的話,那麼,她和段煜臣,就要一起死在這個山洞中了。沒想到她蘇妤和山這麼有緣,前世摔在死在山澗裡,今世餓死在山洞裡,她還會不會有下一世?要是有,又該是怎麼死的呢?
蘇妤一直在想這些漫無邊際的事,連段煜臣將她越抱越緊都沒有察覺。黑漆漆的山洞中,除了偶爾傳來的滴水聲,安靜的如同一座古墓。
“師父,你是不是後悔進來救我了?”突然,段煜臣開口道。
蘇妤聽他這麼一問,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蒼涼感,就這麼死了,她當然不甘心,可若是說後悔,她卻從來沒這麼想過。在她眼裡,每一個人都是最重要的,不存在孰輕孰重,她要救秋顯連,也要救段煜臣,更要保護好司馬狄和許夢書。即使最後因此喪命,她也絕不後悔。
“我後悔沒能早點救出你們。”蘇妤非常自責。
段煜臣輕輕搖了搖頭,不經意間,嘴唇劃過蘇妤的臉頰:“彆自責,我們不一定會死。”
“真的?”聽段煜臣這麼一說,蘇妤心中又有了希望。
“不過,徒兒需要先療傷,剛才與那人一戰,傷勢又重了。”段煜臣的氣息,果然有些紊亂。
這時,蘇妤才注意到,剛才聽到的滴水聲,並不是洞內的積水,而是從段煜臣傷口中滴落下來的血水。
“傷得重不重?”蘇妤連忙轉身,因為用的力過大,扯動段煜臣身上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半跪了下去。
蘇妤一驚,急忙蹲下身,摸黑尋找段煜臣的手:“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段煜臣急促地喘息著,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蘇妤隻當他很痛苦。
“煜臣?你沒事吧?”蘇妤聽他隻喘氣不說話,突然有些慌亂。
過了許久,段煜臣氣息慢慢平穩下來,才道:“師父,你坐過來。”
蘇妤雖不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依言坐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