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這個冬天,開封了。
他戴了下眼鏡,還去確認了眼保質期。
憫之縮在被子裡,聽著窗外漫天風聲,忽然笑了,“你看起來真的很變態誒。”
他說是嗎?
“你要不要試試更變態的。”
憫之笑著躲他,被他按在地毯上。
翻來覆去。
……
憫之回家的時候,是下午,她從沒有一天可以睡到下午的。
中途的時候其實醒過,洗了把臉,宋易煮了點粥,憫之穿著他的運動長褲和圓領的套頭衛衣,因為長,袖子褲腿都挽起來好幾折,她從後麵抱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背上閉目養神。
這是從電視上學來的,她覺得挺美好。
然而宋易把她翻過來,扣在了台子上。
要她。
憫之覺得兩個人好像瘋子。
沙發……廚房……臥室……浴室……還有櫃子……
都不放過。
像個第一次玩玩具的小朋友,不玩到膩不罷休。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
憫之睜開眼,晃了晃腦袋,不知怎麼臉皮就開始泛著紅。
那畫麵揮之不去。
他把錢遞過去,然後推門下車。
外麵風依舊很大,大晴天,但冷得徹骨。
她把圍巾往臉上拉了拉,走回了小區。
推開家門的時候,她祈禱家裡沒有人。
媽媽這時候應該在大學裡上課,講複雜的外科知識,爸爸最近有拍攝。大哥哥半休息半工作狀態,但回不了家應該,二哥哥還遠在國外遊曆。
都不在家才好,這樣就沒人發現她裡麵套了一件宋易的衛衣了。
她的毛衣被某個暴力的男人給扯得完全不能穿了。她本來不想穿他衣服的,他硬套給她的,告訴她沒關係,外麵套著外套又看不見。
憫之推開門的時候,家裡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貓咪的叫聲都沒有。
她鬆了一口氣,去換鞋。
然後踏過玄關的短廊後,現實告訴她什麼叫高興的太早。
她直接僵直在原地。
舅舅舅媽爸爸媽媽大哥哥二哥哥思思表姐還有外公外婆,九個人,九雙眼睛,直溜溜地看著她。
五隻貓,一隻蹲一個膝蓋都蹲不完,怪不得沒有一隻來迎接她。
憫之艱難地扯了下唇角,“我回來啦!你們好?二哥哥你什麼回來的啊?”
“昨晚。”二哥哥簡短地回答,然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思思表姐幸災樂禍地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大哥哥把手裡的報紙放下來,欲言又止。
爸爸喝茶的動作顯得凶狠且進攻性強烈,舅媽在拍媽媽的肩膀,外公戳了外婆一下,外婆半是尷尬地笑了笑開口:“憫之啊!”
憫之點點頭,腦子裡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轉,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地搜尋所有有可能露餡兒的信息,最後發現,好像沒什麼……吧?
憫之乖乖地叫了聲,“外婆。”
外公咳嗽了聲,“找個時間把那個男孩子帶回家再吃頓飯吧!大家坐一起聊聊。”
憫之緊張不安地搓了搓自己的大拇指,又慫又大膽地問了聲,“嗯?”
思思表姐好心提醒她,“你二哥哥昨晚的飛機,寧寧去接的。”
憫之:“……”
是誰說昨晚和寧寧一起睡來著?是誰?
人,果然不能撒謊。
*
冬天的第一場雪的時候,宋易和陸家正式見了一次麵,那天他穿著正裝,提了好多的禮物,他進門之前,深呼吸了兩下。
對著出去接他的憫之說:“這次,是打是罵,我都認了。不虧。”
憫之踹了他一腳,“什麼啊!”
這次會麵,大約相當於兩家坐在一起討論一下兩個孩子的未來。
但宋易孤家寡人,他獨自麵對憫之的一大家子,顯得有那麼點兒的可憐。
陸季行都不忍心懟他。
最後兩方和諧地達成共識。
“過完年去領證。”
然後畢業旅行和蜜月一起過。
憫之送宋易走的時候掐了他一把,“我做夢嗎?”
宋易疼得齜牙咧嘴,按著她腦袋捏她臉,“你清醒點兒,嗯?”
憫之“哦”了聲,“那肯定是我爸爸受刺激了。”
竟然這麼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