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點點頭:“這樣不錯。”
“可是那些沒有被刊登上的商家卻是有些眼紅,想要和我們商量重新排版。可是當初約定好的,這邊不能更改,我就拒了,哪知道這樣卻出了禍端。”
穆青聽到這裡皺起眉頭,隱約有了猜想:“可是有人來鬨事了?”
鄧元柄神色淡淡的,絲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倒是有一些,他們用的法也很簡單,就是讓一些流氓無賴來驅趕我們的報童,那些孩畢竟年紀小,一嚇就怕的厲害,倒是有好幾個不願意再做了。”
穆青皺起眉頭,這事兒可大可小,但是卻是明晃晃的透著不善。但是瞧著鄧元柄的模樣分明是不甚在意,穆青問道:“鄧先生準備如何應付?”
鄧元柄卻是一笑,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嘲弄。雖然他在鄧家地位不高,但是卻是從小就跟在老太爺身邊,讓老太爺親手調教出來的,對於這些招數倒是見過不少。這般低級的手段在他麵前然不夠看,若不是現在沒事情做,鄧元柄壓根兒都不準備自己出手。
“若是以前,我便會去尋官府的人,給點兒銀讓那些差役料理了他們也就是了。”鄧元柄手放在石桌上慢悠悠的敲著,“不過最近我是沒事情做了,錢莊館都有人管著,我就當給自己找些事情做。”
這般隨意的態度倒是讓穆青心情放鬆來:“鄧先生已經有了良策,不置可否願意透露一二給區區?”
鄧元柄有些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彆老說這些酸話,聽得彆扭。”
穆青笑了兩聲,清秀中帶著點單純,卻是看的鄧元柄背脊發涼。
不再瞧他,鄧元柄慢悠悠的說道:“他既然跟我來作法,我也就不跟他講究了。我準備明天找幾個人,抬著棺材哭喪去。”
穆青一愣:“……哭什麼喪?”
“就是撒紙錢,吹拉彈唱,直接來上幾天我就不信他們頂得住。”
穆青登時有些無語,但是細想起來卻不由得有些驚奇。隻不過是灑些紙錢,既不擾民又沒損害,但是偏生就是晦氣的厲害。成低但是效率高,不愧是從商的人,出的招數都是經濟便宜又陰險的厲害。
但是心裡也不能不讚一句厲害。商人與文人不同,他們大多嗜錢如命,而且市儈的厲害。一計不成再來一計的事情肯定是會有的,所以隻有一次打夠了,嚇怕了才可以。若是隻是讓官差來了事,怕是以後還會在生禍端。
“鄧先生當真陰險,半分體麵都不給啊。”
鄧元柄嗤笑一聲,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對一個財迷來說,讓他賺不到銀就足夠讓他跟對方不死不休:“跟體麵人要講究體麵,現在人家擺明了斷我財路,就莫要怪我手狠毒。”
穆青鬆懈了力氣重新靠在椅上頭,慢悠悠的搖晃:“回頭鬨起來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去瞧熱鬨。”
“跟我說體麵,你也分明不是什麼好人。”
穆青卻是又笑了出來,簡單淡然,語氣倒是十分正經:“我來想做一個好人。”
鄧元柄冷哼一聲,懶得搭理他。
穆青也不在意,繼續晃蕩:“館的守衛你可是要找好了,兔急了還咬人呢,何況那些商戶個個如狼似虎。”
鄧元柄撂了茶盞:“自是如此,但若是他們真的找麻煩到我頭上,就莫要怨我了。”
拿捏住桂州府打扮財源的鄧元柄是個實實在在的土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這回不過是小打小鬨,惹惱了他便是直接捏死人家也是可以的。
“我祖父曾經說過,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
穆青搖了搖蒲扇,瞥了他一眼:“我猜你爺爺彆號小平。”
鄧元柄伸手拽了一串葡萄,剝了皮塞到嘴裡。
挺甜的,等會兒帶些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穆小青在桂州的日算是差不多了,準備讓他去京城晃蕩晃蕩=v=
京師繁華,而且風起雲湧,清閒日過得多了還是緊張起來比較好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