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眨眨眼,卻是突然伸手拽了簾,攥著筆,額間冷汗直冒。
若是剛才他不是多了個心眼兒,現在被一道拖走的就是他了。考場的森嚴規矩可是不管你是不是參與作弊,隻要是四周圍相關的一道帶走,從此便是永世不得入考場。
杜羅若不是遇了貴人,怕是這輩都隻能混跡於市井罷了。
穆青微微閉起眼睛,定了定神,咬牙繼續拿起筆來在草稿紙上寫字。
靜心,靜心,靜心……
兩個字,寫了好幾遍,總算是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
穆青呼了口氣,繼續謄抄,左手卻是悄悄地放在腿上蹭了蹭,許久才蹭掉上麵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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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是比較偏僻的一處宮殿,原隻是花閣,卻因為這裡的主劉貴妃步步高升故而越擴越大。因著臨著湖泊,故而在旁邊修了一處水榭,名為菡萏。
二十多年前,這裡有了它的第一個主人,袁氏。
此時的袁妃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扔在後宮裡誰都瞧不上的小貴人,位列妃位早就有了掌一宮主位的能力,但是她卻依然住在這處小小水榭之中。
袁妃慣常是深居簡出的,性單純,這麼多年沒少被人害了去,便是在李謙宇出生後就讓人在月裡了藥再也不能生了。皇上憐惜他,不願意讓她出去任人踩踏,便許了她每個月隻需要初一十五去皇後處問安便可。
這天正是十五,袁妃早早的就起來,傳了人。
“皇兒可有消息?”
“回娘娘,王爺今兒早上傳的信兒,奴婢給您撂在桌上了。”
“快拿來我瞧瞧。”
信是用最簡單的信封裝著的,袁妃翻過去看,卻發覺蠟封的顏色和李謙宇平時用的不大一樣。袁妃眼神黯了黯,卻是沒有表露出來,依然笑得歡欣。
撕開了信封,把信從裡麵抽出來,展開來看。
‘一彆數年,兒甚為思念……’
袁妃盯著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惹得旁邊此後的奴婢也跟著抹眼淚,隻當自家主思念孩,母心甚濃。
“你們先去吧,我要去為我而祈福。”袁妃拉了帕擦了擦眼睛,然後揮揮手,待所有人儘數退出去後才坐起身來,拿著信進了小佛堂。
緩緩的跪在蒲團上,袁妃取出了佛經,慢慢的翻看。眼睛卻是盯著旁邊的信,在心裡豎著筆畫。
壹別,十三頁第七個字。
數年,十五頁第六個字。
兒甚,第八頁第九個字。
數著比劃,然後細細的在佛經裡麵比對,最終,拚湊出了一段整的話。
‘兒安好,勿念,一個月後便可與母妃相見,藥入墨中,望母妃一切小心。’
袁妃慢慢的合上了佛經,起身,將那封信用佛前供著的燭火點燃,然後放進了旁邊的銅質鼎爐中。看著它燒成了灰,袁妃將灰燼收在帕裡,包好了仔細的放入懷中。
她又重新跪,對著菩薩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菩薩,若有報應報在我身上便好,隻願我兒大願得成。
作者有話要說:孟浩然,唐代詩人。名不詳(一說名浩),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於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詔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隱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王孟”。——引自度娘
穆小青鄉試考了以後就是上京前的事情了,總算要去京城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