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穆青怕是不能從了他的意願,且不說莊王府不要外人,單單是自己,平時不少事情都要背著人的,也隻是安奴這般親人般的體己人方才留得下,外人真真是不行的。故而穆青也沒什麼猶豫,臉上有了些抱歉:“掌櫃的,我現在並沒有自己的府邸,而是借住在莊王府中的,怕是收不的什麼人,這個忙我有些無能為力。”
掌櫃的見他為難也不再多言,而是笑著拉開了話題,穆青知道這頁算是揭過了,便在心裡鬆了口氣,隻管笑著與掌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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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走的差不多,人群也散了,穆青便撂下了一小塊銀角子在桌上便告辭了。按理說這一晚茶也就是一兩個銅板,可是穆青喝的可是上好的茶葉,而且也沒幫人家辦什麼事情,自然是要多給些錢的。穆青放下銀角子的時候心都在滴血,臉上還隻能笑著風淡雲輕。
掌櫃的笑著送了他離開,拿起毛巾搭在肩頭,把銀角子捏在手裡看了看,歎了口氣,揣進懷裡,招呼了幾句在茶肆中喝茶的彆的客人,便讓小二照看,自己則是撩了簾子進了後麵。
而進去後,原本臉色溫和的掌櫃的便嚴肅起來,屈膝跪下,低聲道:“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
坐在椅子上的青衣男子並沒有看他,而是盯著自己手中的一塊玉牌。過了一會兒,等掌櫃的額間已經冒汗的時候,男子才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幾步,抬起腳,重重的踩在了掌櫃的身上。
掌櫃的吃痛,卻也不敢出聲,隻管咬著牙忍著。
青衣男子眯起眼睛,那雙狹長的眼眸看上去清冽冷漠,開口時,聲音帶著些中性的柔美,低沉好聽:“你可知道,若是一無所獲,你該當如何?”然後,他支起了身子,也鬆開了掌櫃的,自顧自的拿著帕子撣了撣袍角。
掌櫃的悚然一驚,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青衣男子瞧他的樣子便知道這人怕是嚇住了,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朝旁邊揮了揮手。一個站在後方的黑衣男人上前幾步,將手中的袋子撂在了掌櫃的麵前,掌櫃的一輩子都跟茶葉打交道,他聽著動靜,便知道裡頭是散著的茶葉。
雖然有袋子阻攔,但依然有淡淡的茶香,顯然是極好的茶葉了。
“沒能把人安插進去也便罷了,這事兒辦不成也不能全怪了你,起了吧。”
男人的聲音突然平和了不少,掌櫃的忙又道了罪,方才起身,手上拿著那被男人放在自己麵前的錦布袋子。
青衣男子睨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幾步,那張臉暴露在陽光之下。
劍眉星目,薄唇如脂,臉是驚人的俊俏,不正是時刻陪在李慕言身邊的黃會黃總管。隻見他揚起了嘴角,聲音如同從幽穀中傳來般:“這袋茶葉,等下次他來你的茶肆時喂他喝下。”見掌櫃的瞪大了眼睛,黃會緩緩道,“放心,這不是毒,隻不過置人昏睡罷了。”
掌櫃的聽到不是讓他去殺人,方才鬆了口氣,連聲道:“請主子放心,小的一定辦的妥當。”
“除了讓他喝下去,你還要做一件事,”說著,黃會拿了兩個瓷瓶子出來,一藍一紅,交給了身後的屬下,讓他遞給掌櫃的,見掌櫃收下後才道,“我要你在穆青昏睡後在他的指尖取點血,裝在紅色瓶中便好,然後把藍色瓶子的傷藥塗在他的手上,這是上好的上藥,世上難尋,隻管一盞茶的時候傷口便可痊愈。”
這是絕對需要精細的藥,掌櫃的點點頭,慎重的放到懷裡。
他並不去問黃會要穆青的血做什麼,他隻是個小卒子,而且掌櫃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在黃會眼中都不是。麵前這人雖然是無根的,可就是這樣的人萬萬不能得罪,因為他們沒有牽掛,所以往往更加理智和殘忍。
掌櫃的還有一家妻兒老小,隻能對穆青說句抱歉了。
黃會見他聽話,這才點頭,臉上帶了一絲絲笑模樣:“若是事成,自然不會虧待與你,還往掌櫃的馬到功成。”說完,也不等掌櫃的回複,便直接轉頭離去,跟在他身邊的黑衣男人也迅速離開了,幾個呼吸間,便空無一人。
掌櫃的摸了摸懷裡鼓囊囊的,呆站了一陣子,方才暗暗歎了口氣,拍了拍臉,換上了笑容才出了門。
身為燕雀,隻求安身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容易,不過是為了活著罷了
黃會公公長相絕對是我心頭好,怎麼比喻呢……恩……就是很漂釀很霸氣的意思=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