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Ace-46再次敲響了破損了一半的門。
從門上的那個大洞達米安能看到穿著燕尾服的管家手裡麵舉著裝滿甜品的托盤，這個管家也和【布魯斯】·阿卡姆一樣令人反胃，達米安永遠不會忘記他把這張椅子送進書房時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遺憾。
“進來吧，Ace。”【布魯斯】靠在唯一完好的沙發上隨意地招了招手。
儘職的人工智能管家清理了桌子上的碎渣，將散發著焦糖和牛奶香味的瑪德琳蛋糕放在他們中間，倒出一杯蜂蜜牛奶，Ace-46又將另一個裝著清水的杯子遞給了【布魯斯】。
達米安瞪著他麵前的男人，不客氣地說：“你在裡麵下了毒？”
“怎麼會，羅賓少爺。”Ace-46搶先一步解釋道，“這些東西都是用最新鮮的食材做的，懷特小姐還誇讚過我的手藝。”
懷特應該就是提姆說過的那個女人了，達米安在腦裡整理著情報，把他綁起來的男人實力出眾，而且對他的招數了如指掌，蝙蝠洞的道具對他也完全沒用。【布魯斯】·阿卡姆，簡直就像是專門為對付蝙蝠俠而生的男人。
至於那個傻|逼管家，鬼知道他為什麼要稱呼自己為少爺。
“這也不是給你準備的，小鳥。”【布魯斯】喝了一口清水，“現在可不是鳥寶寶的吃飯時間。”在狂笑還正常的記憶裡，達米安更偏愛營養均衡的食物，他對除了小甜餅以外的甜食需求不大。
“好了，讓我猜猜你為什麼要闖入我的莊園吧。”【布魯斯】盯著達米安被多米諾麵具遮著的臉，他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想要驗證一個猜測，對嗎，羅賓？”
他站起來走到達米安身後：“沒有告訴你的大家長，也沒有告訴其他人，就為了一個猜測而落入敵人的老家。哦，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情，羅賓。”
“但你勇氣可嘉。我喜歡勇敢的孩子。”【布魯斯】按照狂笑記憶裡麵的樣子將手放在了達米安的肩膀上，察覺到手下方那個孩子繃緊的身體，“你值得一個獎勵。”
這種親密的舉動讓達米安十分不適，對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布魯斯·韋恩偶爾也會輕拍他的肩膀，這是父子之間一種親密關係的表現。在達米安表現得還不錯的時候，不善言辭的父親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的讚賞，就像是——獎勵。
而現在，用這種方式的人又多了一個，那個和達米安隻見過一麵的陌生男人的手掌和父親一樣，血脈的聯係遠遠比他們想的更複雜。一直在想辦法反抗的達米安察覺到被【布魯斯】觸碰過的身體半邊都僵硬了起來，和他第一次被父親抱在懷裡的感覺一樣。
達米安抿緊雙唇，關於【布魯斯】身份的猜測在他腦海裡翻江倒海。
終於安靜下來了，看來狂笑蝙蝠俠的記憶還是有靠譜的東西的。【布魯斯】重新坐在沙發上想。
他看著眼前的甜點有些發愁，克拉拉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她再不回來，端著狂笑人設的【布魯斯】也不好放達米安離開。
畢竟，這些甜品變涼了也就不好吃了。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比如現在的克拉拉和【布魯斯】。
克拉拉在魯濱遜公園像隻被關久了的小狗一樣走來走去，因為哥譚過於危險，之前【布魯斯】一直不同意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直到現在，雖然有任務在身，但克拉拉的心情在看到綠油油的植物和吵鬨的人群後放鬆了一些。沒有了【布魯斯】的嘮叨在身邊，克拉拉覺得哥譚充滿著工業汙染後遺症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公園裡麵甚至還有快餐店，早就想吃香噴噴的高熱量食物的克拉拉咽著口水準備掏錢，結果發現領主超人的【人設完善值】在她準備買漢堡的時候居然下降了5%。
克拉拉以最快地速度逃離了快餐店的香味輻射範圍，她忍不住在心裡質問，難道領主超人不吃飯嗎？！
被迫對美食喪失了世俗欲望的克拉拉像遊魂一樣在公園裡麵逛了幾圈，直到周圍都沒有人影也沒看見係統說會出現的人。
思考了幾秒，克拉拉乾脆在公園中心圍著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反正那個人也是來找她的，她不急總有人急。
公園中心是一座正義女神的雕塑。端莊的女神被絲帶蒙住雙眼，她雙手向外伸開，右手握緊利劍，劍鋒向下，左手則手持天平。她背對著克拉拉，因此克拉拉能看到雕塑背後的那句古羅馬諺語。
“為實現正義，哪怕天崩地裂(Fiat justitia, ruat cael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