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課代表敲桌子:“記得做作業啊,待會老毛挨個檢查。”
景延閉眼,屈服,點頭。
許星搖滿意地遞給他。
表情慈愛到,景延覺得她可能很想摸摸他的頭。
還好,她轉回去寫作業了,不然他覺得他可能會很想動個手。
這個許星搖真的是……
他翻開作業本要開始抄的時候微有點愣。她的字……很特彆,很好看。不像是個女孩子的字,倒像是什麼老一輩的大家。
看不出來她弱弱小小一女孩,還能寫出這樣的字來。
柯明文探過頭來,打斷了他的出神:“老大,你乾嘛不跟我借?”
景延睨他:“你有寫?”
柯明文瞬間哇哇大叫:“你太瞧不起人了,不就幾道數學題嗎!”
景延挑眉,重複:“不就?幾道?”
柯明文:“……”
他罵罵咧咧地不理景延了。
過了兩秒,他又忍不住扭過頭來問:“你怎麼跟她借?不跟彆人借?而且,你怎麼知道她寫了?你怎麼知道她會?”
景延不耐煩地一巴掌呼了過去:“你他媽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柯明文躲了,縮了縮脖子,終於安靜了。
景延快速抄完,準備把作業本遞回去的時候,戳她的動作停在半路。
她好像不是很樂意被戳,更嚴格地說,是很不樂意被打擾。
景延十分難得地思考了下,——而且還挺認真地思考了下。
然後,用力戳她。
許星搖直接一本書往後扔。
景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哇哇大叫:“喂,謀殺啊。”
許星搖冷哼:“說過了,彆吵我。”
“還你作業本啊喂。”
“那也彆戳我。”許星搖暴力地一把拽回作業本,繼續埋頭寫作業。
她仿佛跟這個吵鬨的世界割裂了,沉浸在隻有她的世界裡。
景延:“……”
他就很無語。
本來以為他已經夠橫的了,沒想到還能遇到一個更橫的。
不戳了嗎?
嗬,想太美。等他找點事兒,繼續戳她。
柯明文其實還真沒寫,覥著臉湊了過來,賠著笑,目光明晃晃地看著景延的本兒。
景延嗤道:“剛才也不知道誰在這問我怎麼不抄他的。”
柯明文絲毫不覺不好意思,“那是剛才……”
他眼疾手快地搶走了。
抄起作業他很有經驗,三兩下功夫,筆尖刷刷,很快又賠著笑遞了回來。
老毛過來上課後,果真一一檢查了作業。見景延和柯明文都做了,他很滿意地點了下頭。讓人奇怪的是,老毛並沒有仔細檢查作業,隻是看了一眼,知道他們有做就行的意思,沒多久就走了一圈,回到了講台。
景延的學習態度隻保持了那麼一會,三分鐘後,從桌兜裡掏出個降噪耳機,戴上,又趴下了。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柯明文很激動地望著他,眼睛裡仿佛有一萬句話要說。
景延打了個哈欠,打開他的臉,“彆這樣看我,我性取向女。”
柯明文狗腿道:“延哥,你是真的牛逼,一眼看穿許星搖是個學霸啊,怪不得看不上我彆人的作業呢臥槽。延哥牛逼,信延哥得永生!!”
中二病晚期了吧。
景延宛如看智障:“你在說什麼?”
柯明文解釋:“剛剛老毛講評了,說他布置的幾題是奧數題,而且超教材了,隻是讓我們試著做做而已,不強求準確性。結果你猜怎麼著,我們倆抄的全對啊臥槽!!”
景延慵懶地抬了抬眼,發表意見:“是嗎?牛逼。”
柯明文:“……”
敷衍倆字就差寫臉上了。
許星搖沒聾,後麵倆人說的話都聽到了。她覺得這倆人,尤其是柯明文,腦子可能有點什麼毛病。
她做出來的題目,柯明文沒誇她,反而去誇景延?誇景延會抄?
——哇偶,簡直牛逼死了呢。
“延哥,你跟許星搖打好關係吧,以後我們都抄她的怎麼樣?她真的很牛的樣子。”
景延煩死了這人的囉嗦,“懶得抄,愛抄你自己抄。”
柯明文苦著臉:“不行啊,老毛給我下通碟了,我一次沒交他就給我叫一次家長。欸?不對,你也被下通碟了啊。”
景延瞪他:“多光榮的事兒?你他媽掛嘴邊?”
柯明文閉嘴了。
許星搖了然。怪不得明明可以破罐子破摔地不抄,他還是勤勤懇懇地乖乖抄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景延擺擺手:“等他下次布置再說。”
柯明文還在忍不住感慨:“媽蛋,那些公式我看都看不懂,她竟然做得出來。這人才來,延哥你怎麼看出來她是個學霸的啊?你是真的強哎。”
許星搖受不了了。
這人八成腦子有點毛病。
明明題是她做的,他卻一直在誇景延,拐彎抹角地誇,恨不得誇出朵花來。
把他的腦子晃一晃,會不會有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