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站在門口, 等著右枝把門給打開。
他心裡記掛著溯溪,所以很想把這邊的事情趕緊忙完,然後去給溯溪買繃帶。
“糯糯。”
右枝一邊低頭找著鑰匙,一邊跟他說話:“你覺得, 我應該跟我男朋友分手嗎?我們倆在一起好幾年了, 原本說好今年要結婚的。”
江糯撓了撓頭。
“右枝,我沒有談過戀愛, 不知道該怎麼給你建議。”
“但我知道, 女孩子是很敏感的啊, 你男朋友對你怎麼樣, 他愛不愛你,重不重視你,你心裡都應該清楚的。”
“如果他對你沒那麼好, 我覺得就沒有必要在一起了。”
江糯說完自己的意見, 又衝右枝笑了下:“右枝,你長得挺好看的,人又勤勞踏實, 就算這次分了手, 下回一定能遇到很好的人。”
江糯的話, 落在右枝的耳畔,讓後者臉色白了白。
下一秒, 她繃緊了臉, 突然合上包。
“糯糯,我今天不想搬了。”
她說著, 轉身拉住江糯的手腕,語氣聽上去都有些急促:“走,我送你回去。”
江糯:“?”
江糯被她攥住手腕, 整個人都是懵的。
“不搬了嗎?那你今晚還住在這兒?”
“對,先住這兒。”
右枝急著要帶他下樓,可兩個人還沒走出門口,身後的門,嘎吱一聲響了。
江糯條件反射的正要回頭,但是一記悶棍,狠狠的敲到了他的後脖頸。
劇痛驟然襲來。
江糯身子踉蹌了下,重重跌倒在地。
“江糯!”
右枝瞪大了眼睛,跪到地上去扶他。
“賤貨,給我滾一邊去。”手裡握著棍子的男人把右枝踢開,眼底滿是怒意:“我差點就被你壞了好事!”
“勇哥,求你了,把糯糯放了。”
右枝此刻看著癱軟在地的江糯,已經後怕了起來:“我會想辦法替你籌錢,你把糯糯放了。”
李勇怎麼可能放人。
他拖著江糯,把江糯給拖進了屋子裡。
從屋裡走來的另一個男人,也謹慎的把右枝給拖了進去。
“這賤人臨時變卦,咱們差點就失手了。”
門被反鎖上,李勇罵罵咧咧的衝著另一個人男人說道。
男人笑了笑,彎腰俯視著眼前的少年:“沒事兒,人現在在我們手裡就行。”
“怎麼樣,我沒蒙你吧?我這兒子,長得是不是比小明星還好看?”
跟李勇搭夥的,正是江糯的便宜父親,江國棟。
兩人把江糯放到沙發上,而沙發前的茶幾還放了瓶安眠藥。
這是防著待會兒人醒了要鬨,而特意準備的。
“老哥,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要錢?”
李勇跟著江國棟廝混了一個多月,現在他倆都欠了一屁股債。
債主說了,這幾天還不上錢,就要把他們剁了喂狗。
“急什麼。”
江國棟策劃這事兒已經有段時間了,他心裡頭穩當著呢:“反正拿他肯定能換到錢,不過,咱們得想辦法多撈一點。”
江國棟想想娛樂圈那些明星的撈金,又嫉妒又覬覦:“褚白既然說了是他哥,那肯定舍得花錢贖他。”
“五千萬。”
江國棟說了個數:“我們先要這麼多。”
“先?”
李勇捕捉到了關鍵詞:“老哥,咱們還不做一錘子買賣嗎?”
江國棟看著江糯的臉冷笑:“不做。”
“褚白認了他,說明他壓根就不是我兒子。”
想到這兒,江國棟恨不得再穿回過去,打那女人一頓:“媽的,我被人帶了綠帽子。”
李勇:“……”
李勇看看江糯,再看看江國棟。
說實話,江糯確實漂亮的過了頭,不像是江國棟親生的。
“咱們先問褚白要錢,等把錢要到,我們再把這個小雜種弄到賭場。”
“有個老板早就看上他了,到時候不管是買斷,還是讓他在賭場裡接客給我們賺錢,總之,又是一筆多的收入。”
李勇聞言,給江國棟比了個大拇指:“老哥,還是你會撈錢啊。”
兩個人說話間,右枝也在摸著手機。
她想求救。
可不知道為什麼,房間裡一點兒信號都沒有。
李勇跟江國棟說完了話,扭頭看到她,李勇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彆費勁了,我們放了信號屏蔽器,你發不出去消息。”
“勇哥,糯糯他對我很好,你要是真想要錢,問褚白要就行。能不能不要把他賣了?”
“閉嘴。”
李勇不耐煩道:“你再敢這麼吃裡扒外,信不信我把你也賣了?”
他把右枝的手機拿走,威脅她道:“聽話一點兒,等我拿到錢還債,我就收手。”
“到時候,我們倆還會結婚,還會好好的在一起。”
李勇對右枝還是有感情的,他現在被江國棟帶的雖然財迷了心竅,但卻一直沒動右枝。
有人出錢想睡了右枝,他沒同意。
“女人就是麻煩,你先把她關起來,省得她礙了我們的事兒。”江國棟提醒道。
李勇點點頭:“行。”
沒多大會兒,右枝被強行關進了衛生間裡。
客廳裡隻剩下個沒醒的江糯,還有李勇跟江國棟。
江國棟把江糯的手機扒出來,同時關了信號屏蔽器,準備翻褚白的號碼。
可江糯的手機屏幕上了鎖,他們一時半會兒解不開。
江國棟正想著法子,一個來電響了起來。
“大魔王。”
李勇看著備注,愣了愣:“這是誰?”
江國棟搖搖頭:“不知道,彆接。”
電話連響了好幾次,江國棟都耐心的等著對方掛斷。
一次兩次還好。
在連續接通失敗後,打電話過來的傅景琛,眸光沉了沉。
他給江糯又發了微信。
F:“糯糯,在哪兒?”
“這人到底是誰?”李勇皺眉:“他跟江糯關係看著不簡單啊。”
“不知道。”
江國棟堅定的隻認一個目標:褚白。
傅景琛打不通江糯的,於是打給了褚白。
“你跟糯糯聯係了麼?”傅景琛淡聲道:“他有本書落在我這兒了。”
褚白正在後台等著上場,聞言,回道:“沒啊,我這兒的工作還沒結束呢,你沒糯糯的電話麼?可以給他打電話。”
“打不通。”
聽傅景琛這麼說,褚白心裡頭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直接掛了傅景琛的電話,立馬打給弟弟。
幸好。
褚白在江糯的通訊錄上,備注好歹是有大名兒的。
雖然這個大名後麵,還用括號補充了個(禿毛雞)。
江國棟跟李勇,等的就是這個名字。
兩人對視一眼,江國棟接通了電話。
他拿出提前買好的變聲器,變了音。
“你是褚白?”
褚白聽到這道明顯加工變聲的問號,心頭一沉:“我是褚白,你是誰?”
“你彆管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江糯在我這兒。”
“你現在立馬給我轉賬,我給你念賬戶。”
“10分鐘內,我要看到賬戶上有5,000萬。”
這個金額,放在以前對褚白來說不算什麼。
可他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現金流。
“我的錢有專人打理,全放在了投資上,你一下子要這麼大一筆現金,我需要時間。”
江國棟聞言,冷笑了一聲:“給你時間?”
“我要是真給你時間,你還不是立馬要報警?”
“既然現金不好套,那行,我給你一個小時,你自己是當明星的,身邊肯定也有錢的朋友。”
“這一個小時裡,我什麼時候看到錢,就什麼時候放人。”
一個小時,哪怕警察破案破的再快,也不可能摸到這兒。
江國棟算計好了,他就給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小時後,不管錢有沒有打過來,他都會把江糯弄走。
至於弄到哪兒,自然是弄到給錢的人床上。
電話掛斷。
褚白記下了那個要彙款的賬號,不出所料,是個境外賬戶。
褚白沒任何猶豫,反手給傅景琛說了這件事。
“做兩手準備,錢準備好,我也會報警。”